蕭贏看都沒看一眼倒在地上的獸人, 快走幾步走到喬伊的床前, 仔細查看了她的情況。
喬伊身上是有一些戰爭留下來的傷處, 但都是些皮外傷。獸人的恢複能力很好, 那些傷基本對她沒有什麼影響,大都已經愈合。
她現在遲遲昏迷不醒,不是因為那些皮外傷, 而是被人強行迷攝了意識。
這個世界雌性獸人其實也有微弱的精神力,但因為她們主要靠身體武力進階, 所以精神力方麵,遠比雄性獸人要微弱地多。就像是在繁衍發展的過程中,雌性獸人的這部分能力因為長久不使用而逐漸退化,以至於到現在許多雌性獸人幾乎沒有什麼精神力。
而雄性獸人雖然有精神力, 但這個世界有關精神力使用方麵的文明,似乎出現過斷層,導致東陸這些獸人, 大部分都不懂得運用精神力, 甚至不知道有這樣的東西存在。
當然, 也有少數雄性獸人,會因為一些特殊際遇,發現精神力的存在, 並可以簡單使用它們。
喬伊就是因為精神力實在微弱,而被精神力強大的獸人,強行迷攝控製了意識,陷入長久的昏迷。
如果這種控製長時間不被破解, 對喬伊的意識和身體都會造成極大損害。
要破解起來……其實也容易。
辦法有兩種,一種是找到控製喬伊的人,讓他解控。另一種則簡單粗暴地多,直接強行抹除留在喬伊意識裡的外來精神力,沒了外力控製,喬伊自然也就恢複了。
隻是如果用後一種辦法,就必須要一定精神力等級壓製才能做到,不然一旦失敗解控者和受害者都會受傷。
蕭贏伸手,指尖在喬伊的額心輕點,沒過多久,便有一個拇指大小的小光團從喬伊額心飛出。
那光團似是想要朝外飛去,蕭贏卻沒有給它這個機會,直接將它控在手中。
光團察覺到危險,向蕭贏一次又一次傳遞“求饒”的意思,蕭贏卻絲毫沒有理會,手指撚動間,便將光團徹底碾滅化為虛無。
而遠在獸皇宮主殿的加爾納,正在與幾位大臣,商談繼位獸皇儀式的事。雙方正談到細處,那幾位大臣卻見上一秒還麵上帶笑氣色紅潤的加爾納,突然臉色煞白,緊接著他便一口血吐了出來,捂著頭部在翻倒在地!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把在場的獸人都嚇住了,好一會兒,才有反應過來,忙朝獸奴大喊:“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請藥師!”
等藥師趕到的時候,看到加爾納不斷在地上捂著頭部疼得滿地哀嚎打滾,也嚇了一跳。
周圍的獸人都不敢靠過去,有雌性獸人想要按住他,卻被對方瘋了一樣攻擊。
加爾納身份尊貴,大家又不敢過於冒犯,隻能等藥師來解決。
藥師也是一位雄性獸人,而且很年長,活了很多歲。
他查看了加爾納的情況後,問道:“大人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可是做了什麼事,又跟誰在一起?”
他的話一問出,方才那幾個雌性獸人大臣就立刻站出來澄清自身:“我們就是在商量一些政事,加爾納大人是突然犯病的,跟我們可沒關係。”
藥師了解到當時在場的都是雌性獸人後,深深皺起眉頭。
藥師雖年長但他的精神力並不高,隻能從加爾納的症狀簡單辨彆出他應該是精神力受損,但具體原因是什麼,又要怎麼治療,他卻是一概不知。
在他給獸人治病的經驗裡,隻要是精神力方麵的損傷,都是無法救治的。
不過藥師也不能確定加爾納的情況就一定是精神力受損。當時在場的隻有雌性獸人,而精神力這種東西,他一直認為隻有雄性獸人才會有。
老藥師隻是比彆的藥師活得時間長一些,見過的病多一些,不代表什麼都能治。
就像喬伊陛下的病,他也摸不到頭緒,想了很多辦法,都沒辦法將喬伊喚醒。
“您快看看加爾納的病到底要怎麼治啊,他現在的情況……”
老藥師抬手打斷說話的那位大臣:“不是我不想治,而是目前我想不到辦法治。”
“他現在的情況很糟糕,這我看得見,隻是很抱歉大人,我無能為力。”說完老藥師歎息一聲,讓人去取了使人暫時昏迷的藥物。
“隻能先讓加爾納大人睡一覺,不過這並不能治好他的病,具體怎麼治,怕是得請猛獁城其他藥師過來,一起商量才能有個定論。”
話雖如此,聽在彆人眼裡幾乎已經等於,給加爾納判了死刑了。
論起治病的經驗和能力,沒有人比的過獸皇宮裡的這位老藥師,他都束手無策的病,那些年輕藥師也很難有辦法去治好。
然而沒等老藥師派去的獸奴取來藥物,加爾納就再次吐出一口血,之後連哀嚎打滾的利器都沒有了,他趴在大殿的青石地麵上,動靜越來越小,氣息也越來越微弱……
周圍的人,包括老藥師在內,隻能眼睜睜看著他一點點虛弱下去,最後無聲無息。
“這……藥師,加爾納大人他……”
老藥師守在他身邊,反複探了幾次他的氣息,最後歎氣一聲,朝周圍的獸人搖搖頭:“加爾納大人他,已經隨獸神的召喚而去。”
“怎麼會這樣?之前他還好好的!”
“對啊,這下可怎麼辦?猛獁城本來就夠亂了,喬伊陛下昏迷不醒,加爾納大人如今又……”
“兩位猛獁族的主事者都不在了,那接下來的事務該由誰處理?”
那些雌性獸人大臣,沒有過多的悲痛,她們隻是頭疼如今猛獁帝國的狀況,無人做主,那麼國家很快就會大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