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謝書朋捂著被抽出血的嘴角, “到底是誰在裝神弄鬼?”
他視線掃過周圍的麵露驚詫的幾人, 最後停留在臉上沒什麼表情的周朔和蕭贏身上。
“是你動的手腳!”謝書朋恨恨地盯著蕭贏。
周朔隻是個學生不可能有多大本事,唯有這個“蕭綾”仗著自己多過了幾個關卡, 就“為所欲為”,也隻有她才有這種神不知鬼不覺的手段!
“對, 是我。”蕭贏半點也沒有否認的意思。
謝書朋見她這般, 心中怒火更熾,張口便罵道:“你這個賤……”
他的汙言穢語還沒徹底出口, 就隻覺臉上再次劇烈一痛, 緊接著他半張臉連帶著嘴巴都變的木然失去知覺,張口隻能發出“嗚啊”的聲音, 無法再說出話來。
這一係列變故看在其他人眼裡, 讓他們情不自禁生出幾分畏懼。
尤其是之前在“蕭綾”麵前態度或囂張或隨意, 拿蕭綾當冤大頭、免費苦力使喚的人, 在這一刻也突然意識到——不管“蕭綾”看起來再怎麼老好人,她都是這個隊伍裡實力最強的一個。
甚至在這種沒有法律約束的異空間, 蕭綾可以說掌控著所有人的生死。
隻要她想, 她能頃刻間讓任何一個人變成一具屍體。
周圍的黑霧徹底散去, 包括蕭贏在內的八人麵前, 出現了一條白色玉石鋪就的通道。
那通道的儘頭是個散發著白芒的洞口, 洞口上麵的石壁上,刻著簡潔明了的三個字,“第四關”。
許是之前蕭贏和宅男的發生的衝突,讓其他人心裡生了芥蒂, 這次大家沒有立刻拿出手中的卡片,整合資源交與蕭贏,讓她帶著大家一起進入。
汪曉燦是藏不住話的性子,看著其他人沒有先開口的意思,便率先上前,小心問道:“小綾姐,這次咱們的卡片要怎麼分配?第四關又有什麼需要我們特彆注意的麼?”
許多人都是欺軟怕硬的,包括汪曉燦這樣看著天真直率的學生。她以前對蕭綾可沒有這般畏懼尊敬,連稱呼也是直稱名姓,明明蕭綾比她年長好幾歲,又對她頗為照顧,絕對當得起她喊一聲“姐”。
蕭贏看了她一眼,目光掃過其他人,隨即淡聲道了一句:“不用。”
“你們的卡片,都自己好好收著。”
“這第四關的情況我也不清楚,你們好自為之。”
蕭贏說完,便率先進入了洞口的白芒之中,身形消失不見。
其他人來不及阻止,隻能呆在原地麵麵相覷,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們雖然都是新手,但運氣實在好,一進來就碰到了一個任勞任怨的“前輩”一路帶著他們過關。不管是資源利用還是過關技巧,都有前輩手把手教他們,為他們操心。危險的時刻也有,但有前輩擋在前頭,他們的風險就小了大半,除了一些實在沒腦子又不聽指揮的,剩下這些人過起關卡來都還算順暢。
可現在,一直為他們領路帶頭,指引方向的人,突然撂手不管了,這些人自然慌地一批。
這次最先按捺不住開口的不是汪曉燦,而是向來表現的跟“蕭綾”十分親近的大嬸孟桂芹。
“小綾這次行事有點任性了,不管她跟小謝有什麼矛盾,都不該把我們都扔下。”
彭嬌嬌歎氣一聲:“我就是奇怪……感覺蕭綾從醒來後,人就有點變了,以前的蕭綾絕對不可能把大家都扔下不管的。”
蕭綾總說他們是新手,前輩照顧新手是應該的,雖然她可能隻是出於好心習慣性地寬慰大家,但時間一長,說的次數多了,就會讓其他人心裡,當真這麼以為,由一開始的感激,變成了“理所當然”,好像蕭綾不照顧他們就是不負責任,天理難容。
高海陽聽到彭嬌嬌的話,看著神色各異的幾人,嗤笑了一聲:“怎麼?這時候知道害怕?知道慌了?”
“早跟你們說過,彆總把人當傻子,你們不聽。泥人還有三分土性呢,真當蕭綾沒脾氣?無條件縱容你們?”
汪曉燦學著他的表情和語氣也嗤了一句:“你這會兒倒是站在道德製高點指責我們,之前蕭綾照顧大家的時候,也沒見你少享受一點便利啊?”
高海陽拍了拍衣服上並不明顯的灰塵,笑道:“我是得了蕭綾的幫助,但我也很清楚,人家幫我是情分,不幫也合情合理,畢竟都是萍水相逢,誰也跟誰不熟,沒有這個交情必須幫忙。”
“可有些就不一樣了。那話裡話外的語氣,活像是蕭綾幫了我們幾次,就該一輩子給我們做牛做馬一樣。”
“真是臉大如盆!”
他這話一出,彭嬌嬌幾個臉皮薄的,都尷尬羞愧地紅了臉,唯有一旁的孟桂芹,臉上仍是那副實誠敦厚的模樣,態度上卻半點不認為自己有錯。
在她看來,蕭綾實力強,照顧他們這些弱小的就是理所應當,也是她的道德責任。孟桂芹還打聽到蕭綾的父母已經不在,是個孤兒,就是在這裡遇難了,或者再也出不去,也沒多大影響。而孟桂芹可還有一個剛上大學不久的兒子,怎麼看蕭綾都應該多照顧些他們這些有親人的。
他們一旦出事,毀地可就是一整個家庭。
這幾個人裡,高海陽最煩地就是孟桂芹這大嬸,他覺得連嘴巴欠抽的謝書朋,都比孟桂芹順眼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