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已經找到兩粒世界源種,光線有所恢複的緣故,蕭贏在進入下一個世界後,發現這裡的情況比起上個世界來稍微好了一些。但也沒有好太多。這裡仍然是一個處於毀滅邊緣的世界。
這是一個書中衍生世界,原書名叫《末世霸道女總裁的小逃夫》,這裡的末世並非喪屍或者異獸出沒,也沒有任何異能者,就是純粹的災害類末世。
女主名叫蕭裴,是書裡最頂級家族的掌舵者。而男主魏灝在末世來臨之前,則是一個非常喜愛演戲的十八線小演員。
蕭贏這次意識進入蕭裴身體的時間有些早,是在她少時被綁架,意外喪生時進入的。
原書裡蕭裴作為天命之女,當然不會死,會逢凶化吉,順帶和男主魏灝結下最初的緣線,為後麵末世裡的情愛糾葛做鋪墊。
然而現在世界生變,大廈將傾,甚至還有一些未知的變故發生,導致蕭裴並沒有獲救,而是真的受害死在了這場綁架裡。
蕭贏穿成蕭裴,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十幾年,目前既沒有世界源種的消息,也沒有跟所謂的“男主”魏灝相遇。
末世來臨的日期也是一拖再拖,遲遲不出現,就在蕭贏差點以為末世不會來的時候,它終於來了,在它來之前,還讓男主魏灝以類似原書劇情的方式出現在了她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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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沒,莊靜身邊坐著的那個女人。”岑鑫撞撞魏灝的肩膀,端著酒杯的右手朝三點鐘方向伸了伸。
魏灝朝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卻見首富千金莊靜附近坐著兩個人,一個身穿紅色旗袍,五官豔麗,眉眼多情,目光流轉處風情瀲灩,一個……
背對著他們,腰背端直,坐姿正式卻不顯得僵硬拘束,從背影來看體形偏瘦削,但從肩到腰的線條,漂亮地不像話。
魏灝第一眼就看到了這個背影,一下就被吸引住了。
“你指的哪一個?”魏灝問。
岑鑫翻了個白眼“還能是哪個,當然是穿紅旗袍的那位,是男人都會先看她吧。”
魏灝心說那可不一定,我剛才先看到的可不是她。
“彆看了,再看也沒用,能坐在莊靜身邊的人,能是什麼普通人,咱們本來就是來湊數的,還是老實點待著,省得跟楚導添麻煩。”
岑鑫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著他,“你能不能有點腦子,白瞎了你這極品小鮮肉的臉蛋和身材了。”
魏灝見他懷疑自己的智商,有點不服氣,好歹他也是正經科班畢業的演員,當初還是以第一名的成績考進嘉大電影學院的,妥妥的學霸一枚。
岑鑫見他還沒回過味兒來,隻能掰開揉碎了給他講“我問你,章導為什麼點了名讓你來,還交代我必須陪同?”
魏灝想了想,道“讓我來估計是想提高一下咱們劇組的整體顏值,讓你來……”
“應該是想省一頓飯錢吧,你那胃跟無底洞似的,劇組都快供不起你的三餐了。”
岑鑫“……”
媽賣批,公司到底為什麼讓他帶這個愚蠢的新人。
岑鑫深吸一口氣,忍下他的人參公雞,決定不繞彎子,直接道“這次的宴會是楚導帶頭舉辦的,楚導在圈子裡什麼地位,不用我跟你形容吧,連莊靜都親自給他捧場,你以為就憑你一個剛出道的十八線小明星,靠臉就能來這種檔次的宴會?”
“楚導那邊或許沒那麼多意思,但給咱們請帖的副導演章民清,我想你也聽過他的一些傳聞,你以為他讓你來這裡,就隻是在那些千金女富豪麵前吃吃飯,跟我嘮嘮嗑?”
話說到這地步,魏灝要再不明白,那就是真蠢了。
他皺著眉沒說話,臉色黑沉,顯然對岑鑫說的話意見不小。
岑鑫一看他表情就知道這小子又犯軸了,想到章導的交代,隻覺腦門疼地厲害,偏偏他還不能讓這次機會給浪費了,不然魏灝可能在章導那兒留下個不識趣的印象不說,他岑鑫的工作能力也會遭到質疑。
岑鑫在心裡歎口氣,放軟了聲音勸道“你也彆把我們當成拉皮條的,演員也是爹生娘養的,我們沒事糟蹋演員做什麼?但哪一個行業都有應酬,你多少得學會點逢場作戲。”
“不是真讓你去勾搭哪個富婆賣身求前途,就是想你把握住機會,在那些人麵前留個印象,要是你機靈點,能交上個朋友,那就更好不過。”說到這岑鑫覷了眼魏灝的表情,趕緊又說“最後這句你當我沒說吧,你這性子不把人得罪我就謝天謝地了。”
魏灝冷著臉道“圈子裡長得好看的男女多如過江之鯽,我算老幾,彆說我根本沒那攀高枝兒的心思,就是我湊上去,人家也未必會多看我一眼,到頭來還是自取其辱,說不定還會連累楚導。”
岑鑫鮮少見魏灝這麼長篇大論地跟人辯論,心知今天這事兒怕是沒戲,也不想當那討人嫌的。
大不了回頭找找關係,讓公司再給他分配個其他新人先帶著,潛力不如魏灝他也認了,隻要彆跟魏灝似的,軟硬不吃,認死理就行。
兩人剛合作沒多久,平常沒少因為彼此性格的問題起爭執,這會兒雖說不會在宴會上吵鬨起來,但兩人氣氛到底不如一開始那般融洽。
魏灝巴著宴會早點結束,離開這地方,岑鑫則是試著跟幾個脾性不錯,比較平易近人的老板搭著聊幾句。
魏灝知道自己的性格缺陷,脾氣直為人又“迂腐”,根本不適合在這圈子裡混。如果不是對演戲實在喜歡,他大可以回祚市老家,聽父母的安排,從事一份穩定高薪的工作。
魏灝家裡世代書香,身邊的親朋也大都是文學或藝術圈子的,不少親朋都不看好他的職業,若不是父母還算開明,他不可能這麼順利走到現在。
他其實對名氣沒多大渴望,也有副職養活自己,隻希望將來能一直演戲就成,哪怕是跑龍套當炮灰也無所謂,多得是當了一輩子龍套的演員,魏灝對此看得很開。
可魏灝也知道,自己這種心態,對經紀人來說不是什麼好事,這也是他跟岑鑫不可調節的矛盾。
岑鑫要的是一個有上進心,或者說有野心,會來事的藝人,而魏灝目的隻是演戲,至於演什麼角色,有多大名氣,對他來說沒所謂。
甚至名氣對他的家庭情況來說,是種負累。
這些話魏灝沒法對岑鑫一個外人說,他跟岑鑫還沒到交底的地步,隻能用行動拒絕他的安排,希望他能另帶其他出色藝人。
“你在這待著,我去個洗手間。”岑鑫說道。
魏灝點點頭,其實他剛才看見岑鑫和一個穿著富麗的女人說話,女人先一步出大廳,岑鑫後腳就趕緊跟出去,這麼巧合,說他們不是事先商量好的都難。
不過這些是岑鑫的私事,魏灝不會多管。
岑鑫一走,魏灝就端了幾份甜點和果汁,躲到角落自個吃喝去了。
他喜歡甜食,當演員後就很少吃了,岑鑫見一次說他一次。
想來今天過後,岑鑫也不會管他怎麼吃了。
魏灝吃完一塊慕斯,正準備再來一點麵包,就被人打斷了。
一位四十歲上下的女士坐在了他的對麵,眼中帶著讚歎和欣賞看了他片刻,最後委婉地說道“我能請你喝杯酒嗎?”
魏灝“……”
“抱歉,我不喝酒。”他這話說得有點太直接,可能是掃了女士的麵子,她臉上的笑意變得有點勉強。
魏灝沒想那麼多,他是真的不喝酒,他跟他父親一樣,是沾酒必醉的體質,高中畢業那會,一杯兌水的啤酒,都能醉他一晚上。
女士看了眼他的銘牌,隻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演員罷了,便笑道“隻是一杯果酒,醉不了人。”
說完又添了一句“還沒自我介紹,我姓秦,這是我的名片。”
魏灝看了眼名片,對方是秦皇影視的一位董事。
這是要以勢壓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