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眼,不知道多少顆少女的心,不受控製的丟在了蕭沐的身上。而蕭沐感受著來自各方的注視,或是打量,或是驚豔,或是隱晦,或是嫉妒,或是愛慕,人類擁有的萬般情緒,儘在這裡體現了個乾淨,他僅是如同一開始一般淡淡的笑著,寵辱不驚。
長樂公主今兒個好說歹說,父皇終於鬆了口答應她參與這次的宮宴,不禁喜上眉梢。她看著平時在宮中看不見的玩意和人,心頭新奇無比。直到那個人走了進來,長樂公主的視線就再也移不開他了。
長樂公主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那裡的心兒就好像揣著一隻小鹿,四處亂撞,心跳快的讓她手足無措。她心底升起的那種情愫陌生的很,但是她卻很喜歡。長樂公主偷偷看著蕭沐,曾經在腦海中想象的未來會和她相伴一生的夫君的形象逐漸的明朗,化成了蕭沐的樣子。看到蕭沐的眼神往這裡撇過,長樂公主臉色一紅,忙低下頭,又立刻抬起頭,強忍害羞看著蕭沐。
小公主雙頰粉得動人心弦,她今天沒有穿公主的服裝,僅是穿了普通官員之女可以穿的衣服,卻依舊美的超脫眾人。她算是極為大膽了,哪怕心中羞極了,卻依舊不肯移開目光。長樂從未感受過這種慌亂卻又歡喜的感覺,但是少女特有的直覺告訴她,她一見鐘情了。
她,萬金之軀的尊貴公主,對一個僅見過一麵的謀士,一見鐘情了。
但是長樂對這個事實一點兒也不抗拒,這個年紀的姑娘家總是如同四月的桃花,美的毫無顧忌,盛發得肆無忌憚。
蕭沐看著那個相比於其他姑娘,氣質更為高貴,長相更為精致的少女,對她略略點頭,輕輕笑了一下。人類裡的小姑娘還是蠻可愛的,蕭沐想了想記憶裡那幾個非人類的女性,不由得感慨了一下。
太子有一下沒一下的喝著手裡的酒,宮宴上的酒大多數並不烈,喝起來一點感覺都沒有。他還是喜歡那種一口下去,連肺都要燒起來的快/感,這種喝起來軟綿綿的酒,除了在這種時刻,他是絕對不碰的。身為太子,他的身邊總有一群人奉承著,他隻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不發一言。
真是無聊的很,這種宴會。這些人也真是礙眼的很,礙眼到讓人想要殺死他們呢。
直到姑娘們那傳來小小的騷動,太子才懶洋洋的把目光抬了起來,看向了剛剛走進這兒的兩人。
一個是他的好哥哥,羅厲玨。還有一個……
太子扯出一抹帶著血腥氣味的笑容。
應該就是那了不得的謀士,莊文玉吧。
這兒總算不那麼無趣了。
太子隨手將自己的酒樽扔在桌上,發出不大不小的響聲,沒喝完的酒濺在了旁邊的官員身上,卻沒人敢露出一絲不滿的表情。
任誰都知道,這太子殘暴弑殺,才華不如彆的皇子,就連性格也不如彆的皇子,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太子沒有一點兒能拿得出手的地方。但是太子是皇上最為心愛的人的遺腹子,憑著這一點,太子就遠勝了其他皇子。
有人心中不禁為三皇子感到歎息,明明三皇子才是正妃所生,又從小抱養在無子的皇後底下,才華出眾,又胸懷寬廣,任用人才。這樣的人,才是他們心裡明君的最佳人選,要是真讓那太子當上皇帝,這今後的日子,可就……
看到太子來勢不善對著三皇子走去,他們也隻能當做沒看到的樣子,遠遠的離開,明哲保身。
三皇子早就看到太子的舉動,微微擋在蕭沐的身前,搶先開口:
“太子殿下,近日可安好?”
太子看到這張臉生理性厭惡得很,冷笑一聲,毫不客氣的回道:
“有些個跳梁小醜不肯安分,你說我安不安?”
三皇子不動如山,似乎聽不懂太子暗指的意思:
“那太子可要留心了。”
太子嗤笑一聲,用一種近乎輕蔑的語氣說道:
“聽聞,三皇子你最近收了一個什麼,幕賓?這次也來了吧,讓我瞧個兩眼,彆遮遮掩掩的,就好像藏一個不入流的男寵一樣。”太子故意貶低著那謀士的身份,看似調侃,可是二人都知道裡頭含著無數的惡意。
羅厲玨神色一正,就看到太子伸出手來,強行把他推開,露出了他身後的莊文玉。太子臉上擺著的滿是嘲諷輕視,看向了那個被傳的漫天風雨的謀士。
然後……
太子殿下的表情僵掉了。
他本來是單純的用男寵一詞來嘲諷激怒三皇子,他知道三皇子此人雖然不貪戀美色,但是也絕不是斷袖之流。而看到三皇子手下那個被十分寵信的謀士的時候,太子殿下突然開始深切的懷疑起了他之前的想法。
這人該不會真的是那羅厲玨的男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