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頭畫著一個男人,僅僅畫了一個側麵,卻能夠讓人感受到畫家對畫中人深深的愛意。在那幅畫中,仿佛被傾注了整個世界的光華,畫中人就是那個被世界所寵愛,被所有人捧在手心上的寶貝。
一筆一劃,皆是讓人心尖兒疼的愛慕,小心翼翼的愛慕。這個畫家就好像是一個默默跟隨在畫中人身後,卑微的仰望著光芒的人,不敢將自己的愛意述出於口,害怕玷汙了畫中人。但是明眼人一看這幅畫就可以知道,這個畫家有多麼的喜歡畫中人,每一筆每一劃都好像是在無聲的哭泣著:
我喜歡你,我愛你,我靈魂的每一寸都屬於你。
沈燦被這幅畫深深的吸引住了,忍不住查詢起了這幅畫的相關信息,發現這樣的畫竟然不在少數,但是各個都被收藏家們藏得牢實。
而那個畫中人,在史書上保有記載。
“宇辰……”沈燦撫摸著這個名字,心臟突然跳動了一下。
我想見他。
這個念頭如同雨後春筍般迅速冒了出來,無法製止。人們都在誇讚他的舉世無雙,風華絕代,而她卻看到了那個男人的孤獨堅守。一個人要挽回頹敗的國家,談何容易。
沈燦在心疼著這個男人,隨著一天又一天的了解,她也一點點的沉淪在這個男人特殊的魅力下。當年的華國最終一統天下,如今他們的血液裡或多或少也都流淌著華國人的血液。
華國人人皆身患重病,唯有宇辰可解。他們的血液中,大概就留有不可救藥的愛上他的細胞。
沈燦開始著手研究起了時光機,彆人都覺得她瘋了,可是沈燦她清醒得很。直到那日,九月十七,沈燦她終於做出了一個最接近時光機的物品。
這隻是一個半成品,可這卻是當前世界所有科研人員所能做到的極限。沈燦毫不猶豫的坐進了時光機,身體傳來劇烈的疼痛,可是她心無所畏。
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眼前古色古香的一幕的時候,她激動得眼眶微紅。
“宇辰,我終於來了!”
她換上男裝,進入兵營。從前用來執筆的手,拿起了沉重的兵器。一個身嬌體弱的大小姐,變為了一個上陣殺敵的士兵。沈燦從未後悔,隻因為她所做的一切皆是為了那個男人。
最終,她成功的成為了宇辰身邊的一個親信。沈燦幾乎是癡迷的看著這個男人,她癡迷著這個男人的一切,甚至於願為他獻上自己的心臟。
看著宇辰的臉色日漸蒼白,沈燦讓他好好休養身體,不要如此操勞,宇辰也隻是笑笑,不回一句。
大軍在即,國難關頭,個人怎可耽得大事?
沈燦從宇辰的眼底讀出了這一句話,呆站在原地。
“可是,你會死啊!”沈燦哽咽著說出這句話。
宇辰拍了拍她的腦袋: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我的路天生就伴隨著荊棘。而你們,未來應是星辰萬裡。”
可是,沒有將軍,哪來的星辰萬裡!
沈燦想不顧一切的帶走宇辰,卻一次次的被攔了下來,她畢竟隻是一個小小的兵,哪怕她來自於百年後。曆史的洪流不會因為一個人而停下,沈燦絕望無比。
在曆史巨獸下,人人都顯得那麼弱小無助。沈燦衝動的來到宇辰麵前,將曆史發生的事情儘數告訴了他,哭的狼狽不已,眼神中充滿了絕望。
“你會死的,你真的會死的!”
宇辰楞了一下,蹲下身子為這個小姑娘擦拭眼淚,輕輕的抱住她:
“對不起。”
對不起,你為我做了這麼多,可是我還是不能改變計劃,哪怕死亡。
宇辰是一個真正的將軍,他的靈魂屬於華國。
這個男人的靈魂是華國的。
沈燦在這一刻清晰的意識到這個事實。跨越了時間的長河,她好不容易到了這裡,卻什麼也無法改變,隻能眼睜睜看著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再次發生。
看著他風華絕代,看著他徹夜痛苦,看著他一往無前,看著他病痛纏身,看著他傾絕天下,看著他步步消散。
人人都在歌頌著宇辰將軍的偉大,而沈燦卻握著將軍的信淚如雨下。
信上細細安排了她今後的生活,是繼續從兵,還是棄甲歸園。想要榮華加身,還是布衣耕田,宇辰都為她安排好了一切。
一滴淚落在了信紙上,沈燦連忙擦拭掉。
不是不愛,是未到時候。
這句話很好的概括了沈燦。從前的她不明白情愛,直到遇見了他,一眼萬年。
世界上最殘忍的事情不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而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逝。隻能通過他人的隻言片語,一點點的愛上他,卻無法見到他一麵。
沈燦比其他人幸運,起碼她見到了這個男人。但又如何,曆史的長河不會因為她一個亂入者而打斷步伐。
沈燦流著淚收拾好了行李,此刻的她寧願相信起將軍這個一戳就破的謊言,他沒有死,他隻是去看看這山河了而已。
宇辰……將軍,我來找你了。
看到路旁那個落魄的男人的時候,沈燦一眼就認出了那是白玄軻戰神,懷著一絲可笑的期盼,她迫不及待的出聲詢問:
“你知道他在哪麼?!”
白玄軻沒有回應,沈燦也不需要回應了,她已經從夢中醒來。
她又哭又笑,狀若瘋癲。突然,沈燦停了下來:
“不,再來一次,我可以阻止他的,我可以保護他的。”
“他不會離開的,他不會死的。”
沈燦從地上爬了起來,臉上的表情一點都不好看。
既然可以做出第一次時光機,她一定可以做出第二次時光機的!
她一定可以的,可以的!
將軍,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