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恩的貓妖04(1 / 2)

似乎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原因, 這一路上出奇的平靜。

陳得義揣著蕭沐往家走去, 一路上止不住的嘴角上揚, 就連腳步也比以往輕快了許多。

不用擔心天上會不會突然掉下來什麼東西, 也不用擔心地上會不會突然出現什麼大坑,這種感覺簡直前所未有的安心。

他路過小區的一幢居民樓的時候,裡頭經常追著他凶一條街的狗也難得安安靜靜的趴在自個兒的窩裡沒有出來。

陳得義抱著蕭沐對那條狗齜牙咧嘴的做了個鬼臉, 那隻狗像是睡著了一樣一動也不動。

“奇了怪了, 臭狗轉性了不成?”

趴在地上的大狗聞著風中傳來的最討厭的氣息, 前爪忍不住刨了刨地,下一秒被更加可怕的眼神嚇得嚶嚶嗚嗚,瑟瑟發抖的夾著尾巴, 耳朵拚了命的往下壓。

陳得義被臭狗突然的叫聲嚇了一跳, 還以為這隻狗又要衝過來咬他了, 連忙抱著蕭沐一溜煙跑走。蕭沐淡淡的收回嚇唬狗的視線, 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露出嘴裡仿佛閃著寒光的利齒。

顫顫巍巍站起來的狗‘刷’的一下又趴了回去,閉上雙眼, 喉間發出淒淒慘慘的嗚咽。

陳得義一邊慶幸自己跑得夠快,一邊一本正經的和懷裡的小可愛說道:

“我跟你說,剛剛那隻狗很壞的, 千萬不要靠近它,不然要被咬的!”

蕭沐抖抖耳朵,對陳得義的話左耳進右耳出。

陳得義完全忘記了懷裡這隻貓今天是如何大展神威, 把一群混混打趴下,真要論起戰鬥力來,十個連狗都打不過的陳得義加起來都比不上一個大白貓。

弱雞陳得義跑了沒兩三分鐘就跑不動路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汗水順著臉頰流下,膝蓋骨一陣陣鈍疼,酸爽異常。

蕭沐嫌棄的從陳得義懷中跳了出來,以免他身上的汗打濕他的長毛。

陳得義手上一輕,看著無聲落地跟在他身後的大白貓,滿臉感動,鬼知道腦補了些什麼東西,“你彆擔心,我不累的!”說罷又要過來抱蕭沐。

蕭沐大步閃開,耳朵往後拉成飛機耳,尾巴左右用力的搖晃,掂著腳走到前麵。

小傻子看不出來蕭沐嫌棄的意思,還以為是大白貓心疼他所以不讓他抱,越是腦補越是感動,咧著嘴樂顛顛的往家走去。

他時不時看大白貓一眼,看一眼臉色的笑容就大一分,直看得白貓渾身不自在,甚至有一瞬間同手同腳絆了自己一下。

好在很快就到了陳得義現在住的地方。

他家住在七樓,沒有電梯,隻能一層層摸著黑往上爬。

以前陳得義搬來這裡的時候,一到七樓中,隻有四樓樓梯口的燈是亮的,不過那盞唯一還亮著的燈也沒堅持多久就壞掉了,自此以後誰也不願意花那個錢去裝一個新的電燈,大家都習慣了摸黑爬樓梯。

這棟樓也不知道建了有多久,隔音效果幾乎為零,誰家動靜大一點,保準整棟樓都知道。

以前每當陳得義走樓梯的時候,都覺得這是一天中最難熬的時候。

在一片漆黑中,聽覺和嗅覺被無限放大,人和人之間交流的聲音,嬉笑的聲音,門縫中傳出來的飯菜的香味……

每當這個時候,陳得義都是埋頭快一點走完這段路。

而今天的陳得義每一步都走得很慢,確保自己不會摸黑踩到大白貓,“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了,我們住在七樓,要是你不小心走丟了,千萬要記得回家的路。”

走到七樓的樓梯口時,陳得義發現自家門口站了個人。

那個人等了陳得義有一會兒了,見到陳得義終於回來了,兩三步走了過來,“小陳啊,你回來啦?”

陳得義臉色過分燦爛的笑容收了起來,換上禮貌的表情,客氣的回話:

“是啊,阿姨,您怎麼來了,要進屋坐坐麼?”

一邊說著,一邊心虛的試圖把大白貓擋在自己的身後。

糟糕,房東怎麼來了?他還不知道這裡讓不讓養寵物。

房東看到了被陳得義擋在身後的一個小小的白色的生物,樓道太暗了看不清是貓還是狗。她臉上帶笑,當做沒看見的樣子,“就不進屋坐了,我來這兒是有件事要跟你說。”

離交房租還有一段日子,房東突然有事兒來找他,陳得義大概猜到了是件什麼事。他心下一沉,麵上依舊帶著笑容,語氣平常:

“您說。”

“我們這兒房租要漲了。”

陳得義心裡長歎,果不其然。

“阿姨知道你一個年輕人在這兒打拚不容易,可是大家都不容易,阿姨也是沒辦法了。這樣,你上個月欠的三百塊錢就不用還給阿姨了,這五天時間你自己找找下一個房子。”

“嗯,沒事的,謝謝您這段時間的照顧了。”

陳得義沒有異議的告彆了房東,一轉身整張臉都垮了下來,滿臉喪氣,愁眉苦臉。

“唉,上哪去租房子住啊。”他苦笑著對蕭沐道:“剛剛還說帶你回家,現在咱兩一塊兒沒家了。”

蕭沐敷衍的拿尾巴掃了掃陳得義的小腿,安撫倒黴蛋受傷的小心靈。陳得義得到了來自大白貓的安撫,心裡好受了很多。

不就是重新找個房子住嘛,有什麼難的?!以前更倒黴的時候又不是沒有,沒錢了大不了就去工地搬磚!

給自己打了一噸的雞血的陳得義握緊拳頭,狠狠的朝空氣打了兩拳,滿腔豪情壯誌剛剛升起,就被膝蓋上又一陣疼痛打散。

“啊啊啊痛痛痛!”

他慘叫著彎下腰,想捂著膝蓋又不敢碰,小心翼翼的把褲腿拉上去,發現自己的兩個膝蓋早就青青紫紫,腫得老高了。

看著自己膝蓋的慘狀,陳得義萬分佩服還能走回家的自己。

回到熟悉的環境裡,陳得義徹底放鬆了下來,放鬆下來的後果就是身上各種被忽視的大痛小痛統統冒了出來,尤其是膝蓋,簡直要痛死個人。

蕭沐斜瞥著陳得義,清澈的貓眼中透露出一股高高在上的鄙夷。

倒黴蛋身上就這膝蓋的傷最嚴重,而這傷不是彆人打出來的,是自己蠢出來的。

要是他沒事不瞎跪著玩,至於兩隻腳腫成豬蹄麼?

陳得義也想到這一點了,後悔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僵著兩隻腿像隻僵屍一樣在家裡翻找著活絡油。

他找了半天沒找到活絡油,捂著額頭思考著他把活絡油放在了哪兒。

想了半分鐘,陳得義終於記起了家裡唯一一瓶活絡油因為過期被他扔掉了,現在家裡根本沒有活絡油。

“啊,天要亡我!”

陳得義喪喪的站在原地,膝蓋的疼痛讓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越是空閒,這疼痛就越是難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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