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恩的貓妖14(1 / 2)

肖晟微微一笑, 伸出右手在臉前晃了晃,“彆這麼緊張,陳先生。”

他的目光在陳得義身上轉了一圈後, 放在了被陳得義擋在身後的蕭沐上。

一點兒都看不出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呢。

蕭沐從陳得義的身後探出一個腦袋, 用同樣審視的目光看向對著他微笑的肖晟。

十七八歲的少年衣著光鮮,連頭發絲兒都透露出一股矜奢的氣息, 明顯就是個生活在優渥家庭裡被寵大的小少爺,連下巴都不自覺的揚起一絲傲氣的弧度。

他看蕭沐就好像看著什麼好玩兒的事物,新鮮感十足。

肖晟的保鏢們順手把門帶上,整整齊齊橫成一排站在肖晟身後,氣勢嚇人。

陳得義手握菜刀, 調整姿勢重新把蕭沐牢牢擋在身後,連尾巴尖都沒漏出來。他一個人雖然單薄, 但麵上絕對不輸於這一群人。

“該緊張的不是我, 不管你們要乾嘛, 我已經報警了, 警察馬上就過來。”

一般人聽到這話,多少會有些慌,而肖晟那頭的人沒一個露出慌亂的神色, 甚至還有幾個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看向陳得義的眼神中帶了股高高在上的憐憫。

這種笑容陳得義以前見得多了,仿佛是在看一個愚昧無知的小醜在自己麵前表演一般,可憐又可笑,施舍一般的對他給予一點虛假的同情。

帶著眼鏡的小哥臉上帶著公式化的微笑:

“陳先生, 大家都是朋友,沒必要……”

肖晟擺了擺手,打斷了眼鏡小哥的話,說出的話卻不如他的表情溫和:

“陳得義,99年出生,父親陳成功,母親趙新燕,弟弟陳家業,妹妹陳樂,現就職於**公司。”他漫不經心的笑著,“我還知道很多東西,比如你救了陸壬的女兒,又比如你現在的工作就是陸壬給你的。”

“之前我讓人問過你的意見,你說不賣貓。真是可惜,我真的很喜歡你的貓,所以我決定換個方式。”

“那麼,你現在想要改變主意了麼?”

肖晟頓了一秒鐘,根本沒給陳得義回話的時間,接著道:

“看來是不願意了,那我們就用最簡單的辦法解決這件事。”

最簡單的辦法,那當然是——用武力解決。

肖晟知道陳得義的那隻白貓很特殊,打起架來,一個受過訓練經驗老道的退伍雇傭兵都栽在它的手上。所以今天他特地帶了好幾個專門打架的人來,一個雇傭兵搞不定它,再來幾個就夠了。

在來之前這群打手們已經分配好了任務,對於雇主奇怪的要求沒有異議,分出一人纏住陳得義,其他幾個人對上了蕭沐。

陳得義這幾個月一直在鍛煉身體,還報了個散打班,就是為了預防今天這種情況的發生。

剛對上手,陳得義就感覺到很大的壓力,無論他從哪個地方出手,都能被對方很好的防備住,甚至還被人搶走了武器。

他的每一下攻擊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被散打老師誇讚過的散打水準在對方麵前不堪一擊。

更加重要的是,有好幾個人繞過他朝蕭沐那兒去了。

陳得義趁著一個機會,撞開窗戶,對著窗戶外大喊:

“著火了!著火了!救火啊!”

帶著眼鏡的小哥站在自家少爺身旁,頗有餘閒的內心稱讚了一下陳得義。

冷靜,能判斷正確的局麵,懂得向外界尋求幫助,這三點是現在的年輕人很難做到的。隻可惜脾氣有點倔,為了隻貓死心眼,要是主動向肖少討個好,把貓送過來,起碼能少走彆人十年的路。

陳得義喊了半天,外麵一點動靜也沒有,最讓他心驚的是,肖晟等人也沒有阻攔他的意思,就好像無論他做出什麼動作,都是沒有用的。

他不信邪的又喊了幾聲,外頭仍是一片安靜。

陳得義心一點點沉下來,當下做出一個決定,用肩膀撞開打手們,衝著蕭沐道:

“跑!”

大白貓突出重圍,蹦到了陳得義打開的窗戶邊上,正準備往下跳,就聽到肖晟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

“你走了,他可走不掉。”

大白貓明顯猶豫了下來,停在窗戶口沒有動作,視線在肖晟和陳得義身上徘徊。

肖晟對打手使了個眼色,打手瞬間撲上去製服陳得義,其中一個人掏出一把麻醉槍,對著大白貓就是一槍。

大白貓的注意力全放在了陳得義那邊,一不留神就中了槍。

這支麻醉槍裡塞的藥量十足,足夠藥一個成年強壯的男子,藥倒隻貓綽綽有餘。

至於大白貓會不會直接被麻醉致死……

若真就這麼死了,就說明這隻貓也沒什麼特殊的地方,死了就死了。

麻醉藥很快生效,大白貓立刻軟倒了身子,從窗戶上掉下來,被肖晟的手下捉走。

陳得義被人摁住手,拚了命的掙紮,看到蕭沐要被人帶走時,更是發了狠的扭動手掙紮。製住他的人竟然有些吃力,隱隱要被陳得義掙脫開來。

“再來個人摁住他!”

“哪兒那麼多麻煩?”

肖晟劈手搶過麻醉槍,對著陳得義也來了一發。被他搶走麻醉槍的打手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因著肖少的身份而閉了嘴。

有錢人的事情自己還是少摻和了,就是可憐了這人,挨了一發,這藥量說不定會把人麻傻。

麻醉藥很快生效,陳得義的眼前一片恍惚,人和物仿佛在打著轉。

他粗粗的喘著氣,咬爛了舌尖想要保持清醒,連說出的話都開始大舌頭:

“補、不要帶走他。”

肖晟帶著一行人準備離開,留下已經動彈不得的陳得義躺在地上。臨走前,肖晟帶著一如既往的溫和的笑容,道:

“如果運氣好的話,你明天就能醒過來了。”

他手裡夾著上一次沒送出去的銀行卡,把它放在陳得義的臉旁:

“再見了,陳先生。”

陳得義的眼皮一點點下沉,隨時會完全昏睡過去。

某個打手故意落在隊伍最後,等其他的人先出去後,皺著眉頭,委婉的說道:

“唉,彆想著報複,肖少能清今天的場,也能讓那頭的人不敢管你的事,你這輩子都沒法想象到他們能做到什麼程度的事。”

再多的話他沒有說出口,僅存的善心到此為止。

所有人離開後,陳得義的意識陷入一層又一層的迷霧裡,唯獨把一個音記得死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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