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程商予打電話來,黛笠都忘了自己還留著他的號碼。
她不光把程商予拉黑了,連帶著把程家其他人一起關進了黑名單。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塗姐一看她還在玩手機,氣得不行,一把搶過了她的手機,“我都急死了,你還有心思看手機?”
黛笠手中一空,也沒急著去搶手機,而是淡定的說:“聽到了,你說這是他們的圈套,故意挑選了一檔沒有關注度的市級綜藝給我。”
“我去查過他們電視台往年做過的節目,有什麼《遇見夕陽紅》《武林大宗師》《全家衝衝衝》,你聽聽都是些什麼節目?你是靠臉吃飯的偶像,你說你去合適嗎?”
黛笠不讚同的皺眉:“塗姐靠臉吃飯不長久,還是要靠實力吃飯。”
塗姐新奇地看著她,觀察了半晌:“你這一轉性,變化也太大了,居然說要靠實力吃飯,想法很好,不過你自己有幾斤幾兩的實力你自己清楚嗎?”
黛笠把自己的手機拿了回來,翻出了《素造愛迪生》的資料,她把頁麵亮給塗姐看。
“應付這檔綜藝還是可以的。”
塗姐不知道她莫名的自信心是從哪裡來的,但這份自信讓塗姐暫且相信了她。
過後的兩天,塗姐發現黛笠好像真有在為節目認真做準備。
每次到黛笠的公寓,不是看到她在電腦前敲敲打打,就是在紙上寫寫算算。
狹小的公寓裡堆滿了文件、圖紙,上麵全是塗姐看不懂的內容。
而且第二天再去,肯定會發現資料又比前一天多了。
今天家裡還多了不少機械配件,還有電路板之類的。
眼看著房間裡都快無從下腳了,塗姐終於忍不住了。
“你怎麼準備了這麼多東西?”塗姐叉著腰,嫌棄的皺起了眉頭,“你看得完嗎,不是,我說你看得懂嗎?”
黛笠從滿桌的資料中抬起頭來,看到家裡狼藉一片的情況,她自己也愣了一瞬。
以前有助手幫她收拾東西,她的研究室和家裡一直是井井有條。
這幾天她隻顧著把腦袋裡的東西記錄下來,原本是打算先隨便記錄幾個,哪知道越寫越多,思維如泉湧,止都止不住。
每天除了日常的生理需求,她的時間都花在了記錄上麵,甚至睡覺的時候都是趴在桌麵上休息的。
結果不知不覺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黛笠又把視線轉移到了電腦上,一邊打字一邊說:“我馬上收拾,等我把手上這點算完。”
塗姐搖了搖頭,歎了口氣準備幫她收拾了。
瞟見塗姐彎腰,要動自己的東西,黛笠連忙出聲製止:“你彆動,我的東西都有自己的規律,你動了我待會兒就找不到了。”
塗姐被嚇了一跳,當即放棄了幫她收拾的打算。
抬頭再看黛笠,她還在專注敲打自己的鍵盤,仿佛剛剛出聲的不是她一樣。
塗姐墊著腳尖,小心翼翼地躲避著地上的資料走向書桌前的黛笠,如果在玩躲貓貓遊戲。
當塗姐靠近黛笠,看清楚她現在的臉後,整個人猶如應激的貓。
她一掌按在書桌上,一手捏著黛笠的下巴,把她的臉從電腦屏幕前移到自己眼前。
她驚恐萬分的問:“你幾天沒睡覺了?”
黛笠茫然地眨了眨眼:“我睡了啊,天天都有睡覺。”
“那你上次睡覺是什麼時候,睡了幾個小時?”
黛笠瞳孔瞥向望天花板,心裡默默算了算時間。
“昨天,從淩晨4點睡到了早上9點。”
窗外,冬陽西落。
塗姐跟著默算一遍,上次才睡五個小時,現在已經超過一天一夜沒有睡過覺了。
她心疼地摸著黛笠的臉,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為什麼要糟踐自己啊。”
黛笠心頭一暖,被人關心的滋味很難不讓人動容。
她把塗姐的手拉下來,輕聲笑了笑:“我精神現在很好,沒有在強撐著熬夜,不過我向你保證,等我把手上這點弄完了我馬上就去睡。”
塗姐翻著白眼甩開黛笠的手,接著又心疼地撫上她的臉:“我心疼的是你這張臉,看看這黑眼圈,這粗糙的毛孔,還有這顆痘。這才幾天的時間啊,你就把自己搞成了這幅鬼樣子,你知不知道,你最值錢的就是這張臉了。”
黛笠:……
塗姐二話不說掏出自己的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立在黛笠臉前。
“你自己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黛笠正以前置攝像頭的死亡角度看自己的臉,她的臉霸占了整塊手機屏幕。
仔細端詳過自己的臉後,她認真的說:“我覺得挺好的,還是一樣好看。”
除了眼下有些泛青,皮膚狀態挺好的,根本看不出塗姐嘴裡的粗毛孔,額頭上的一顆痘痘也不明顯。
“這還叫好?不行,你必須給我停下手上的東西,現在立刻馬上去睡覺。”
黛笠還想說話,她就還剩一頁的數據要算,十幾分鐘就能搞定。
塗姐根本不給她找借口的機會:“我不管你說什麼,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你也得先給我去睡覺。”
塗姐的五官本身就長得淩厲,再加上她留著一頭乾練的齊耳短發,發起火來的威儀不可小覷。
黛笠不想在這時候挑戰她的權威。
聽話的保存了資料,從桌子地下找出脫鞋,慢悠悠地往臥室走。
塗姐看到她虛浮的腳步,眉心一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