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五十項專利(1 / 2)

得到了黛笠的肯定答複,剩下的事對於曲嚴來說就好辦了。

他在直屬領導的引薦下,見到了部門上麵的一把手。

這位一把手領導早前就對曲嚴有所耳聞,這次看到曲嚴來,領導熱烈歡迎,並親自為他泡了杯茶。

“之前就計劃著去醫院看望你,結果臨時被派往外地督查專案,結案回來就聽說你出院。”

“有勞您費心了,還專程想著我的事。”曲嚴受寵若驚地接過茶杯,趕忙正襟危坐起來。

“都放輕鬆點,今天不是你的述職大會,”一把手領導麵容和善,關問起了他的身體,“身體都康複好了,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地方?”

“托您的福,現在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最近都在複健,下個月再去醫院複查兩次,基本上就能結束治療了。”

一把手領導傾聽著一邊點頭。

從曲嚴眼下的神采就不難看出來,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情況都恢複的非常好,和出事前的曲嚴毫無二致。

一把手領導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心理懸掛了好久的一塊石頭總算是落地了。

他跟曲嚴的直屬領導閒談起來:“真是看不出來,現在的醫療技術發展突飛猛進,都能做出仿生器官和手腳了。”

如果不是看過之前曲嚴的樣子,誰敢相信他能恢複到現在的程度。

不知情的人都不敢把現在的曲嚴和先前的曲嚴聯係到一起。

直屬領導同感道:“我剛收到傷殘救助專組的文件時,還以為惡作劇文件,不小心誤發到我這裡來了,後來他們又親自打電話來跟我溝通,給我看了不少成功案例,說實話雖然我把名額給曲嚴爭取了下來,但我對結果都不敢抱太大希望。”

當時彆說是他了,曲嚴的同事,包括曲嚴夫妻倆,誰不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

直到第一期手術結束後,看到了修複效果,他們才開始期待最終的手術結果。

一把手領導:“傷殘救助專組的工作做得非常好,也多虧了醫療技術的發展,不僅救助了一個人,更是救助了一個家庭。”

直屬領導:“上麵對這個項目非常的支持,也專門撥了款,以後能得到救助的人會越來越多的。”

領導們在講話的時候,曲嚴也沒有心急,板正的坐在椅子上。

一把手領導閒聊完,又想起了曲嚴。

“我還聽說你經常做噩夢,現在情況好轉了嗎?”

“沒有了,最近每晚都睡得很好,一次噩夢都沒做過,每天都能一次睡到大天亮。”

一把手領導有些意外,像曲嚴這種有創傷後應激障礙的案例他看到過不少,很多人比曲嚴症狀更輕,他們都要花很長的時間來治療,噩夢更是有可能伴其一生。

能像曲嚴遮掩恢複的如此快,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

恰恰也證明了他的意誌力是多麼的堅強。

任何語言都無法表達一把手領導此時的喜悅心情,他給曲嚴豎了一個大拇指。

“好樣的!”

曲嚴笑了下道出了實情:“其實是多虧了黛老師給我的睡眠儀。”

“黛老師?”

“我手術中使用的仿生器官就是她的公司培養的,好像她是主要負責人。”曲嚴並不清楚黛笠的主要職務,隻知道跟醫院對接的人是她,給他們病患溝通情況,製定手術方案的也是她。

“她在知道我精神方麵的情況後,就給我帶來了睡眠儀。”

曲嚴向兩位領導分享了自己使用睡眠儀的感受,他使用後的身體變化,以及他此後的精神狀態。

兩位領導燃起出了濃厚的興趣:“聽你說的這麼好用,我都想試一試了。”

眼看著到了合適的時機,曲嚴便慢慢把話題引導到了韓鈺身上。

“就是因為感受到了睡眠儀的效果,所以我就在想,不能隻有我一個人用,我就向黛老師請教了一下,能不能把睡眠儀的數值挑高一點,給韓鈺癮上來的時候用,讓他不用那麼痛苦。”

直屬領導說:“這到是個好辦法,等韓鈺醒來的時候那段難受的勁兒已經過去了。”

曲嚴:“但是黛老師說不行,睡眠儀幫不了韓鈺,無法幫助他擺脫毒癮,數值調高了也不安全。”

一把手領導沒說話,當初就是他從眾多人中選中的韓鈺。

韓鈺的臥底工作完成的很出色,他也慶幸自己當初沒有選錯人。

同樣的,他對韓鈺充滿了愧疚。

如果不是他,韓鈺現在會有更美好的人生,他會有更多種的選擇。

韓鈺現在的樣子,與其說是毒販全權造成的,不如說他也有份。

他給自己點了支煙,眉頭緊皺的抽了起來。

末了,沉重地呼出一口氣。

“是我對不起他。”

曲嚴:“您沒有對不起他,他也沒有埋怨過你。”

任務再危險,總還是需要有人去乾,不是韓鈺,也會是張鈺、李鈺。

如果放任其毒販猖狂,最終遭受危害的是廣大的普通民眾,會是更多的家庭支離破碎。

韓鈺既然接受了任務,就說明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他沒有覺得誰對不起他。

“我倒是寧願他怨恨我,彆把沉重的包袱一直憋著心裡。”

“您彆這麼自責,我們還有機會幫助他擺脫毒癮,從今往後過上正常人的是生活。”

“我們的幫助對他來說極其有限,最終還是要靠他自己的意誌力,把最難熬的這一兩年挺過去。”

一把手領導非常信任韓鈺,堅信他成功戒斷後不會再沾了,就是戒斷過程中的痛苦,沒有人能替他分擔。

還有毒品對他大腦的造成的損傷,這是不可逆的。

曲嚴:“我或許找到了,能讓韓鈺的戒斷過程沒那麼痛苦的辦法了。”

一把手領導:“會有嗎?什麼辦法你說說看。”

進入到主題後,曲嚴更加精神了。

“這就是我來找梁局的主要目的,我前麵去找過黛老師,她了解了韓鈺的情況後,已經有了幫助韓鈺的辦法,讓韓鈺能沒有痛苦,且高效的戒斷毒品,但是需要先跟您通個氣,得到您的支持。”

“你確定?她真的有能力做到?”

曲嚴:“黛老師能做出仿生的器官,還有我手術時用的止痛器,止血機,包括我剛才提到的睡眠儀,都是她的公司做出來的。”

直屬領導:“梁局,要不這件事交給我,我來負責找曲嚴嘴裡的那位黛老師談談。”

一把手領導思忖著抽完最後一口煙,接著將煙屁股按在煙灰缸裡。

“你去忙你的事,這件事我負責,我親自去了解一下情況。”

他特意空出了半天的時間,在曲嚴的引導下,去看了黛笠的公司。

他此次前來主要是了解詳情,即便是確定協作關係,到真正實施那天肯定是好久之後的事了。

讓他沒想到的是,他人才剛來,黛笠先把東西做好了。

梁局默不作聲地看了曲嚴一眼,懷疑這一出先斬後奏就是曲嚴和黛笠一手策劃的。

曲嚴很無辜,他也不知情啊,黛老師的效率怎麼能快到這種地步。

黛笠把一個類似於膏藥的金屬貼片叫作戒斷儀。

“他的工作原理是通過刺激大腦,使大腦能正常的通過腦下垂體分泌內酚酞等氨基化合物,調節人的精神狀態,給關節肌肉止痛,讓人能自主自我的獲得愉悅感。”

“而且在戒斷治療過程中,不再需要戒斷藥物。”

現在的戒斷治療都不是強行斷藥,而是通過阿片類化合物進行替代治療,此藥物兼具激動與拮抗活性,能有效緩解、控製成癮性症狀。

如此的藥效必定也對人體也會產生一定的傷害。

所以黛笠選擇了一種不需要使用階段藥物的方案,能在最大程度上降低阿片類藥物對人體的傷害。

梁局背著手仔細打量了一番,又抬起頭看著黛笠,拋出了一係列的問題。

“你的意思是這個鐵片能讓人自動分泌多巴胺?那每次分泌的量又是多少,該如何控製?停止使用之後多巴胺又將如何獲取?會不會讓使用者對你的這個戒斷儀產生依賴?”

黛笠:“我先解釋一下,戒斷儀不是刺激大腦分泌內酚酞,而是調節腦下垂體,促使腦下垂體開始正常工作,使得人體在需要多巴胺獎勵的時候,自主本能的進行分泌,不管任何時候,戒斷儀不會給出哪怕一丁點的多巴胺獎勵。”

梁局聽完後沒有馬上表態,而是思忖著其中的可行性。

曲嚴卻對此抱有極大的期待,覺得非常有必要試一試,他密切觀察著梁局的反應。

過了好一會,梁局才開口:“你解釋的很清楚,我也理解了你的整體思路,你的想法很超前,或許是個不錯的解決放方法,但我不敢貿然的給他用,不管是有效還是無效,都會影響他現在的戒斷方案。”

“梁局!”曲嚴急了,“您都隻看了一眼,還沒看見到真實的使用效果,怎麼就能拒絕這個方案呢?”

梁局擺擺手,讓他稍安勿躁。

他對黛笠說:“請允許我有點私心,我不想讓我手下的人當第一個試用者,我可以安排其他的人來配合你,如果他們試用完療程後,達到了理想的效果,再讓韓鈺換成你的方案。”

曲嚴:“梁局,這樣要耽誤好多的時間。”

一個療程要一兩個月,等其他人的療程結束,那就太晚了。

梁局說:“我知道你很急,我也跟你一樣很急,但我隻能選擇最穩妥的方案,不能讓韓鈺冒險。”

曲嚴身上的一股勁泄下來了。

梁局說的很有道理,不能讓韓鈺第一個冒險,可是他又不忍心,看到自己的老搭檔繼續遭罪。

“大家顧慮那麼多,不如讓韓鈺本人自己選擇。”黛笠覺得誰都沒有資格替韓鈺做決定,韓鈺才是最終的話事人。

曲嚴眸光一亮。

梁局沉思了片刻,還是同意了黛笠的提議。

“就讓韓鈺自己選擇吧。”

過去的十年韓鈺沒有自己的選擇,他就像是棋局中的棋子,身位白棋的他,不得不塗上了黑色的漆,藏匿於執黑方,看黑白雙方博弈,全盤接受他們每一步排兵布陣。

現在也是時候,將人生的棋盤交回到他自己手中了。

黛笠和他們一起去見了韓鈺,韓鈺的情況比較特殊,必須要親自看看他的情況才能放心。

韓鈺的家在一處非常市井的老巷子,鄰裡來往的都是互相看著長大的老熟人。

光看這個環境就可以想象,他母親在他消失的這十年裡,是如何忍受著閒言碎語,十年如一日的在這裡等他回來的。

梁局的車停到了韓鈺家門口,但韓鈺家大門緊閉,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曲嚴給韓鈺打了好幾通電話,但對方一直沒人接。

梁局找了個他家門口的空地駐車,三人便從車上下來了。

此次梁局出來沒換車,開的是白牌的公車,他的車一進來就引起了街坊四鄰的關注。

市井老巷子裡,最不缺的就是愛八卦的人。

大家不謀而合地停下了手中的事,探著脖子看這輛警用公車。

然後開始猜測警察找韓鈺乾什麼。

“韓家那小子又犯什麼事兒?上次的警車才來幾天啊,這次警車又找上了門。”

“他家那小子從小就不學好,他回來了之後啊,咱們這兒可就熱鬨了。”

“可不是咋滴,上學哪兒會還慫恿我家誌斌逃課上網,後來聽說考上了警校,我還以為要從此改性了,結果呢,被警校開除了,我就說嘛三歲看小,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在警校那麼好的環境都改變不了他的本性。”

“我說周嫂子也可憐,兒子一消失就是十年,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把人盼回來,以為今後能有個好日子了。可惜兒子不爭氣,回來後也不知道抓緊解決個人問題,天天出去溜貓逗狗,結交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我看這日子啊,還有得周嫂子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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