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的兒子派到狼窩虎穴,整天與惡魔打交道,還沾染上了可怕的東西,把她好端端的兒子弄成了這幅鬼樣子,她怎麼能不怨。
可是她又為自己的兒子自豪,她的兒子是英雄,做到了大部分都做不到的事,他把十惡不赦的壞人們都送上了審判席,阻止了大批毒品流向國內,維護了社會的安穩。
周阿姨現在已經沒有心思怨恨誰了,她隻盼望著韓鈺能儘早的擺脫毒癮,其他的任何事她都不想再去計較。
在韓鈺的階段過程中,周阿姨始終一直陪著韓鈺,也親眼見到過他的戒斷反應。
如果是韓鈺的痛苦是九級,那周阿姨內心的痛苦就是十級。
此時的周阿姨也是,韓鈺還沒出現反應,她就已經開始抹眼淚了。
韓鈺不忍心看母親這個樣子,勸說道:“媽,要不你還是彆看了,到外麵去吧。”
“媽沒事,媽就在這裡陪著你,你難受的時候還可以抓著媽的胳膊。”
“你在這裡會讓我分心,你還是去外麵等我,過會兒我就好了。”
梁局和曲嚴也明白韓鈺的顧慮,附和說道。
“周嫂子,你留在這裡韓鈺就靜不下心來,無法專心的配合老師的工作。”
“阿姨要不然我陪你出去休息一會兒,我看你好像昨晚就沒休息好,你出去打個盹兒,等醒來韓鈺這邊就好了。”
他們一邊說一邊偷偷給黛笠使眼色,希望她能幫忙一起把周阿姨勸出去。
黛笠卻說:“就讓阿姨留在這裡吧,不會影響治療的,韓鈺你也彆緊張,不會出現你擔心的那種戒斷反應。”
儘管黛笠這樣說了,依然無法讓其餘的人完全放心。
他們密切關注著韓鈺的情況,哪怕他的一丁點細微的反應都不會放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們以為會出現的戒斷反應沒有發生,韓鈺身上沒有一點不良反應。
曲嚴:“韓鈺,你現在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現在精神好的很,沒有一點不舒服的地方。”韓鈺甚至覺得自己根本沒有戒斷反應,他現在精神得可以去跑個十公裡,舒服得能吃下兩碗飯。
梁局:“你是還沒開始痛,還是已經開始了,但是身體不痛?”
韓鈺也不知道自己的戒斷反應這算開始了嗎,但可以肯定的是目前他身上沒有任何不適。
他詢問的看向黛笠。
黛笠:“按照他的戒斷周期,已經開始了,不信韓鈺你可以把戒斷儀取下來感受一下,不過我不建議你這樣做。”
韓鈺還在思考要不要試一下,他也是真的好奇。
周阿姨急忙按住了他的手:“韓鈺咱不拿下來,就這樣,咱不去試。”
不需要韓鈺親自試,時間會給到他們答案。
韓鈺不隻是這一天沒有出現戒斷反應,接下來的一周都沒有發生戒斷反應。
他可以和正常人一樣,不需要顧慮戒斷反應,可以去跑步,去鍛煉、卻社交,自由自在的去做任何他想做的事。
在此期間他甚至都記不起以前弄那玩意兒時的感覺,那種感受和回憶非常的模糊,可以說幾乎不存在,即使是意誌力薄弱的人也不會懷念起那種快感。
韓鈺把自己的感受告訴給了梁局。
梁局欣喜若狂。
要知道大部分人成功戒斷又複吸,都是因為對那玩意兒產生的快感念念不忘,抓心撓肝的想要再體驗一把,最終抵製不住誘惑,使自己長時間的堅持毀於一旦。
如果能讓戒毒者忘卻那玩意兒產生的快感,那才是治標又治本的方法。
這會兒梁局不得不對黛笠徹底服氣了。
然而,黛笠後麵還有更加讓他服氣的治療方案。
韓鈺通過一個月不到的治療時間,成功的戒斷了毒癮。
之後又給韓鈺安排了身體和腦部的修複方案。
她做了一台類似CT探測儀的修複醫療器械,用於照射修複韓鈺身體的損傷,每天都需要進行照射修複一次。
兩階段的療程下來,剛好一個月多一點,韓鈺整個人煥如新生。
韓鈺的身體狀態,不管如何檢查都顯示為健康,還比絕大多數人都更健康。
他的體格更強健了,精神和氣血也更加的飽滿充足了,身上早已沒了頹廢落敗了氣息,取而代之的是滿麵的春風和神采奕奕。
誰看了不讚他是個根正苗紅的好青年。
就連街坊鄰居看到現在的他,都蠢蠢欲動的要給他介紹對象了。
韓鈺的治療方案慢慢的也在戒斷中心傳開來了,不管是醫務人員還是治療人員,都在聊相關的話題。
“你們聽說最近新出的治療方案了嗎?不用吃戒斷藥的那種。”
“我也聽說了,好像沒有一點痛苦,身上也不難受,那個戒的人沒一個月就戒斷了,比我們所有人的時間都快,人家可是差不多有十年的吸食史。”
“我打聽來的,據說還能忘記那東西的快感,戒了一次就不會在想吸了。”
“這也太好了吧,什麼時候能讓我們試一試?我好像早點恢複正常,當初被朋友騙著碰了冰真的後悔死我了。”
“是啊,也太好了,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能用上,讓我們也能重獲新生,重新開始人生。”
無論是主動還是被動進入戒斷中心的人,大家都知道沾上那東西不好,如果真的能徹底戒斷,還沒有任何痛苦,他們多數人都是願意回歸到正常人的生活當中的。
他們的期待不會等太久,相關的項目正在籌備當中,梁局已經組織人開了幾場會,過不了多久申請的款項就能落實了。
韓鈺自己的麻煩解決了,他又開始愁新的煩惱。
在做最後幾次修複治療的時候,他向黛笠請教,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他母親的白頭發變黑。
每次看到他母親滿頭銀絲,他內心都會深深的自責和心疼。
最近他母親還問他,自己要不要去染個頭發,之前他還不知道母親為什麼會想去染頭發,後來聽鄰居聊閒話他才知道,原來母親擔心自己的頭發影響他找對象,人家女孩子看到他母親這個樣子會嫌棄他。
知道真相的韓鈺沉默了,從來是有淚不輕彈,不打麻藥生挖槍彈都沒哼一聲的他,回到房間默默淌了好久的淚。
“黛老師,黑芝麻真有用嗎?好像大家都說黑芝麻能黑發。”
黛笠:“阿姨到了一定的歲數,毛囊的色素顆粒本來就在持續減少,直到停止產生,這是正常的衰老現象,還有你說的黑芝麻,它隻是對人體有益,不是黑發的良藥。”
其實結果韓鈺自己也知道,但就是不甘心,抱有一絲的僥幸。
他想要看到滿頭黑發的母親,彌補母親缺失的那十年。
韓鈺已經不抱希望了,又聽黛笠說:“人的衰老無法阻止,但色素顆粒是可以增加的。”
“黛老師的意思是?”韓鈺按耐不住內心的驚喜。
黛笠:“我可以讓你母親的色素顆粒增加,還她一頭黑發。”
韓鈺收到了黛笠的承諾,就一直期盼著,沒過多久,黛笠就給了他一個增加色素顆粒的黑發貼,讓他貼在周阿姨的後脖頸。
周阿姨自從用上了黛笠的黑發貼,一周過後,肉眼可見的長出了黑色的發根。
梁局和曲嚴再來看望韓鈺的時候,都被容光煥發的周阿姨震了一驚。
如果是兒子恢複健康讓她變年輕很好理解,可是能時光逆轉,長出黑頭發來,這屬實讓他們沒想到。
“周嫂子的黑頭發是怎麼長出來的?”梁局有話就直接問了,因為看周阿姨的樣子也不像是染的頭發。
韓鈺笑著給梁局和曲嚴分彆倒了一杯茶。
“是黛老師給我的黑發貼。”他現在心情特彆好,自己的心病沒了,他母親也長出了黑發,他的心理狀態和過去有著天壤之彆。
曲嚴:“你讓黛老師給你做的?”
韓鈺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就隨口問了一句,有沒有什麼黑發的辦法,她就熱心的幫我做了一個,我媽還讓我改天去把老家的桃子摘了,挑一些好的出來給黛老師送過去感謝她。”
曲嚴笑著搖了搖頭:“果然如塗總說的一樣,黛老師就是個哆啦A夢。”
“什麼哆啦A夢?”梁局問。
考慮到梁局的年齡,曲嚴隻能向他科普哆啦A夢是誰,他們又為什麼會說黛笠是哆啦A夢。
聽完曲嚴的解釋後,梁局思忖著沉默了半晌。
“黛老師什麼都能做?”
曲嚴覺得是這樣,不過他沒有把話說的太絕對。
“反正至今為止,沒發現有什麼能難倒她的問題。”
韓鈺讚同道:“我的難題她能解決,曲嚴的棘手問題她也可以處理。”
比如給曲嚴做的睡眠儀,還有他需要的黑發貼,都是臨時出現的問題,她照樣很快解決了。
梁局點點頭,目光沉沉地依次掃過他們的臉:“那你們說,黛老師有沒有辦法把鵬坤找出來?”
鵬坤禍害了曲嚴後,氣是出完了,但也知道把Z國惹毛了,現在正在聯合境外的官方,不計任何代價的緝拿他。
他提前就為自己找好了退路,他常年遊走於三國邊境,到處都是他的毒窩。
那些地方又多是荒無人煙的原始叢林,不知道他在哪個國家,他自己與心腹也從不主動露麵,三天兩頭換住處,根本無從找起。
專案特種組找了鵬坤小半年了,好幾次都隻找到他的舊巢,趕去時鵬坤早已人去樓空。
梁局恨得牙癢癢,偏偏又拿狡猾的鵬坤沒有辦法。
現在梁局突然靈光一閃,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黛老師那麼厲害,她會不會有辦法搜索出鵬坤的藏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