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老板表情微微一滯,隨即馬上硬氣的否認:“我剛剛才新裝上的,你說鐵盒子就是鐵盒子啊。”
潘老板:“那你敢不敢當場試一下嗎,看看你的防墜器有沒有用,究竟是不是沒用的鐵盒子,你敢嗎?”
他信誓旦旦。
對方老板遲疑了片刻,不確定潘老板是在詐他,還是說他講的都是實話。
但是以目前的狀況來看,他如果找理由推辭了,那不就是間接的表示他心虛了嗎。
而且事實要真像潘老板所說的,他安裝的高空防墜器變成了鐵盒子,需要潘老板的卡才能解鎖,那東西在他這裡也沒有用了。
他不擔心自己購買贓物的事實被暴露,東西又不是他偷的,頂多是他貪便宜,上當受騙了,他也是受害者。
思及此,他非常自信的讓人配合演示給潘老板看。
工人在樓上便隨手往下扔了一根鋼筋,鋼筋由高向低“哐啷”掉地,期間高空防墜器一點反應都沒有。
潘老板得意的說:“看吧,是不是沒有反應。”
對方老板不服氣:“這才一下呢,興許是剛才機器沒感應到,下一回肯定就可以接住了。”
潘老板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他隨意試。
對方老板不信邪,和高空防墜器杠上了,非要證明自己安裝的贓物同樣能正常使用。
他不斷的指揮工人把樓頂的工具和鋼材扔下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樓下已經掉了一地的鋼材。
而高空防墜器自始至終都沒有啟動過一次。
潘老板:“王老板現在你信了吧。”
王老板訕訕的沒說話。
“其實我早就知道我的機器在你這裡了,”潘老板又把權限卡掏出來,在王老板麵前擺弄,“這張卡能查到我機器的定位,不管被誰買走我都能追過去,不然你以為我是怎麼找到你的。”
王老板一臉的尷尬,想到自己剛剛的行為,頓時覺得自己被潘老板戲耍了。
有證據早怎麼不拿出來告訴他,故意在他麵前釣魚,看他像隻猴子一樣上躥下跳。
不過王老板臉皮厚,尷尬也沒在臉上表現出來,還有功夫把責任推卸乾淨。
“潘老板你今天要是不來我都知道自己被騙了,來推銷的人跟我說他拿到了安裝授權,我著急給自己的工地安裝就沒有多想,我哪知道他的機器是偷來的。”
王老板是想把責任撇乾淨,但還是逃不過警方的調查。
最後據他供述,小偷偷了高空防墜器後就來找他銷贓,小偷的報價不高,他貪便宜就買了贓物,他帶著小舅子和侄子一起自己安裝上的。
王老板這回便宜沒有貪成,還在其中吃了虧。
鑒於小偷已經把贓款揮霍了,無法追繳回來,購買贓物造成的損失隻能由他自己承擔。
當初的贓物再便宜也不是白撿的,他可是真金白銀花了正價七成的價格從小偷手上買來。
王老板聰明反被聰明誤,如今是毀的腸子都青了。
高達成和潘老板被盜一事,經過報道,遏製住了其他蠢蠢欲動,想動歪腦筋的人。
每個公司都有自己的權限卡,登錄防盜軟件能時事追蹤機器的蹤跡。
隻要偷盜百分百會被抓,就算高空防墜器在黑市的價格再誘人,也沒有人傻到再去打高空防墜器的主意。
在此期間塗姐和另外兩個路人的傷都痊愈了。
雖說這場意外耽誤了他們近兩個月的時間,影響了大家的工作和學業,不幸中的萬幸是他們得到了很好的治療,身體恢複的過程中很順利,也沒有留下後任何遺症。
他們按時的回到了自己崗位,塗姐也平平安安的回來上班了。
塗姐回來看到黛笠的第一個反應是抱著她哭。
黛笠無可奈何,隻能伸手拍了拍她的背:“不是都好了嗎,以後不會再有類似的事故發生了。”
塗姐:“我才不是因為自己受了傷才哭的,除了剛受傷的那會兒疼得不行,其餘的時候我都過的好著呢,每天吃得好睡得好,仿生骨的複健也一點都不痛苦。”
請的護工把她照顧的非常好,比度假還放鬆。
黛笠就不懂了:“那你現在哭什麼?”
塗姐:“還不是因為你啊。”
黛笠:“我怎麼了?”
“因為我受傷了,你就為我發明了一個高空防墜器,還想辦法在全國推廣了,你怒發衝冠都是為了我,我就像是那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寵妃,楊貴妃都趕不上我。”
塗姐情真意切。
她話音一落,公司裡的員工都沒忍住,笑出了聲。
塗姐醞釀起的氛圍全讓他們給破壞了。
“笑什麼啊你們,我有哪裡說的不對?你們是不是嫉妒我的待遇?”
“不是的塗總,換成是我們這裡其他的人遇上高空墜物,黛老板也會發明高空墜物器的。”員工們無情的跟塗姐抬杠。
道理塗姐當然也知道,對黛笠來說,不光是她重要,公司裡其他的員工同樣的重要,即便是陌生的路人,黛笠一樣的無法袖手旁觀。
但嘴上功夫塗姐可不會輸:“你們怎麼能跟我比,你們要是遇到高空墜物,黛黛頂多是把高空防墜器列入計劃,才不會像現在這麼快把機器搞出來。”
員工們被話堵得愣了一下。
塗姐得意的回頭看了看黛笠,想要得到她的回複。
黛笠眯眼笑了笑,順著塗姐的話說道:“塗姐說的沒錯。”
塗姐頓時滿意,驕傲地抬起下巴,回自己的辦公室去了。
黛笠也準備回自己的工作間了,鄔雪霖不遠不近的跟在她後麵一起走。
“老板你可真寵她。”
黛笠反應了一下才明白他指的是誰,側過頭說道:“是嗎?”
鄔雪霖:“列入計劃到研發成功,在你這裡不就是三兩天的事嗎,說的好像換個人受傷你就要拖多長時間一樣。”
黛笠沉默了片刻:“塗姐大病初愈,就讓她開心一下吧。再說她怎麼會不知道我研究新發明需要的時間,無非就是想聽點好聽的話。”
鄔雪霖回工作間拿了水杯去接水,經過黛笠旁邊時輕輕地聳了下肩:“所以我說你寵她吧,會撿她喜歡的話來說。”
黛笠倒也不否認這個說法。
塗姐算是她在個世界認識的第一個朋友了,說點她喜歡聽的話不是什麼難事。
今天塗姐是真的高興,依次推開各部門的辦公室。
“人逢喜事精神爽,改天我做東,請大家吃大餐。”
塗姐說到做到,第二天就請全公司的人去了高檔餐廳,放話說想吃什麼隨便點。
“鄔雪霖你也是,敞開了隨便吃,姐姐我今天心情好,不計較你的飯桶食量。”
鄔雪霖一點都不跟塗姐客氣,全照著菜單上最貴的食材點。
味道好不好不重要,一定要最貴,菜單上但凡是貴的全讓鄔雪霖點了一遍,另外他還雞賊的提前一天預定了菜單上沒有的頂級食材,和四瓶好酒。
他點的食材和酒,好多塗姐都不認識,向服務員詢問價格,塗姐頓時眼黑頭暈,好一陣的肉疼。
頂級食材已經預定了,四瓶酒也開了,退肯定是不能退了。
塗姐眼神死死地盯著他,一邊咬牙切齒:“你還真是一點不客氣啊。”
鄔雪霖慢條斯理地翻著菜單,完全不在意塗姐凶惡的視線:“那是,難得塗總體諒我這個飯桶,讓我敞開了隨便點,我總不能浪費塗總的一片心意吧。”
他笑眯眯地合上菜單,仿佛在說:看,我多給你麵子。
塗姐:“你還挺識貨的,專撿貴的點,你點的這些玩意兒我都不認識。”
鄔雪霖:“沒吃過豬肉我還沒見過豬跑嗎?”
餐廳廚房加工後的頂級食材端上桌,不到三分鐘就被搶乾淨了。
這群員工活像是八百年沒吃飽過飯,一個個跟豬八戒吃人參果一樣,嚼都沒嚼兩下就咽了。
塗姐皺緊了眉頭,早知道還不如請他們吃火鍋,真浪費好東西。
她低估了公司員工們的戰鬥力,鄔雪霖點的那些菜還沒夠,最後鄔雪霖又再另外續了幾道海鮮。
一頓飯結束,塗姐的錢包大出血。
回程的車上,看著一米多長的收據單,塗姐肉疼到無法呼吸。
她死盯著鄔雪霖的後腦勺,恨不得把他這個罪魁禍首的腦袋盯出一個洞。
餐廳是他選的,昂貴的食材跟酒也是他偷偷定的。
黛笠看不過去,隨口說道:“回去我給你報銷吧。”
在前麵開車的鄔雪霖肩膀一抖,“噗嗤”笑了一下。
塗姐臉色一變,這點臉皮她還是要的,不至於連頓飯都舍不得請。
“說好了我請客,回去黛黛你報銷算怎麼回事。”
鄔雪霖:“塗總,錢既然都花出了,再難過錢也回不來,那不如就花的開心一點。”
塗姐:“你站著說話不腰疼,你那麼摳門兒,認識你這麼久,都沒見過你花一分錢,要是今天花錢的是你,你絕對比我更心疼。”
鄔雪霖:“說的沒錯,所以我從不輕易請彆人吃飯。”
塗姐:“哪天我要是能吃你一頓飯,當天一定得去買張彩票,肯定能中大獎。”
鄔雪霖:“買彩票是永遠不可能中獎的,還不如好好跟著老板掙錢,你今天花的錢很快就能掙回來了。”
“摳死你算了,你還不如直接說這輩子不會請我吃飯。”接著她又跟黛笠吐槽,“黛黛你還見過比他更摳門兒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