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認真思索了一下,覺得葉箏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
“那你說她是來乾什麼的?”
葉箏隻能猜了。
既然來看莊園,肯定是有正事,不是買莊園的客戶,那肯定就是為了工作來的。
“她一定是來幫人看房子的,有人委托她來,是她在狐假虎威。”
葉箏認為自己的推測就是真相。
黛笠不是說她光一個人喜歡還不夠,要聽聽彆人的意思嗎。哪裡是不能光她一個人喜歡,明明是因為她的喜歡作不了數。
“不過就是一個給人看房子的,真會給自己抬價。”
她冷哼了一聲,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拿出自己的手機,對著黛笠的背影連拍了幾張,還特意放大後去拍她的臉。
“你拍她乾什麼?”未婚夫問。
葉箏一張一張的翻看自己剛才拍的照片,愈發覺得黛笠落魄淒慘,以前她還能買點奢侈品,現在隻能穿點地攤貨。
“曾經的知名小花退圈賣房子,衣著簡樸不現當年風采,放出去還是有八卦媒體願意買的。”
她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黛笠現在過的有多慘。
黛笠沒有防偷拍意識,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拍了,她的注意力從始至終都在莊園上。
房產經紀人花了三個小時,帶著他們參觀完了莊園裡的所有建築。
最後又不辭辛勞的把他們從山上送下去。
一下午的時間就沒歇過氣,光看著就感覺這份工作不容易。
房產經紀人習慣了自己的工作,全程保持著極高的熱情。
帶客人看了莊園後,他沒有急著催單,非常體貼的說:“莊園房子的情況各位也都看到了,您幾位可以回去考慮一下,還想再來看房子的話隨時都可以來找我,隻要提前給他打電話就成,我的電話24小時暢通。”
他們做高端房產中介的巴不得客人多來看幾次房,看的次數越多,就代表客人越滿意,成交幾率也就更大。
“您要是對今天看的房子不滿意,我這邊還有其他的房源,回去後我發給您,您要是有看中的直接告訴我就可以了。”
黛笠:“你彆忙了,房子我就不再看了。”
房產經紀人磕巴都不打一下,爽快的回道:“也行,您什麼時候想看了,也可以再聯係我,不管是什麼樣的戶型,我這邊都有。”
黛笠:“跟我聯係房主吧,就說我想買他的房子,讓房主找時間回來辦手續。”
她已經打算買下這處莊園了,如果員工們不願意來這裡辦公,那她就把這裡當成自己的私人住宅。
鄔雪霖把現場拍的照片發到了群裡,員工們在群裡個個激動的發出了返祖的叫聲。
要是連漂亮的大莊園都不喜歡,那這群員工一定是不知好歹。
好在他們是知好歹的,在群裡對大方的老板進行了各種花式吹捧稱讚。
員工們滿意,黛笠也滿意,房子就這麼定下來了。
“您您您說什麼?”剛剛還不打磕巴的房產經紀人吃驚的結巴了,平穩的車在路上走出了一條“S”線。
還是副駕駛的鄔雪霖及時喊了一句“刹車”,房產經紀人才回過神來,有驚無險地把車停到路中間。
塗姐:“你真是嚇死我了。”
“對不起對不起……”房產經紀人連聲道歉。
塗姐理了理自己被甩亂的頭發:“有這麼讓你驚訝嗎?”
房產經紀人能不驚訝嗎,這可是半匹山的大莊園,中介傭金就夠他賺十年了。
房產經紀人再次確認:“您幾位真的要買這裡的莊園?”
塗姐:“當然是真的,難道我們還是捉弄你不成。”
房產經紀人看向黛笠,他在等黛笠的回去,因為他知道黛笠才是做主的人。
黛笠頷首說道:“去聯係房主吧。”
房產經紀人雙眼閃耀著激動的光芒:“那您幾位今天跟我去公司交定金?”
塗姐看了眼時間:“今天?有點晚,都六點了,你們也下班了吧。”
房產經紀人有些遺憾不能今天簽,不過也沒有勉強,客人的意願最重要,如果他們逼的太緊迫了,讓客人感覺了不舒服,反而得不償失。
“那您看明天幾天方便來,我讓同事提前把文件準備好。”
黛笠:“你們今天願意加一下班嗎?”
房產經紀人哪能聽不出她話裡的意思,這麼好的機會他能不把握住嗎,連忙說:“哪裡是加班了,我們做房產中介的人本來下班就晚,這個時候大家都在公司。”
他一路風馳電掣,壓著限速趕回了公司。
從簽字到交定金,再到聯係定居國外的房主。
現房主急著把房子賣出去,聽說有人要買他的房子,當天就買機票回來了。
把手續辦完那一天,房產經紀人像是在做夢一樣,整個像是踩在了棉花上。
他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下了,他之前還一直擔心這單生意黃了。
那位鄔先生從見到現房主開始,就一直在跟現房主壓價。
他壓得太狠了,連房產經紀人都覺得這個價格不好成交。
現房主不願意接受那位鄔先生提出的價格,兩人約著談了好幾次,每次都無疾而終。
後來現房主被他搞煩了,直接拍桌子說房子不賣了。
那一次是兩人最後一次不歡而散。
期間主事的黛小姐沒有露麵,全權托付給了那位鄔先生。
房產經紀人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暗中給黛笠打過好幾次電話,希望她能親自跟現房主見上一麵。
現房主也有這個意思,想跟買房子的人直接談。
他也聽說了,背後想買房子的是個女人,不管是從性彆的角度,還是從決策人的角度,現房主都更想找黛笠談。
但黛笠的意願不大,說自己已經把工作交給鄔雪霖了,他的決定就是自己的意思。
而代表她的人又是一個油鹽不進的人,任憑你說破了嘴皮子,自己價格三連降,他硬是一分錢不往上提。
“老弟啊,大哥我行走商場三十多年,就沒遇見過你這麼難談的人,要是換做老哥我當年的脾氣,跟你談第一天我就走了。”現房主再不甘心,還是沒忍住把鄔雪霖叫出來。
鄔雪霖直言不諱的說:“大哥你要是第一天就能拍桌子走人,我就不會這麼跟你砍價了。”
現房主看了他一會兒,氣笑了:“你是拿準了我想賣莊園是吧,就不怕我真的不賣了?”
鄔雪霖遊刃有餘的喝了口咖啡:“不賣了大哥你就留著唄,我看你那兒打造成婚慶場地也不錯,每次的租金十萬,你的主樓要是也願意出租,肯定能賺更多的錢。”
他的話完全是在往現房主胸口上捅刀子。
他精心設計的一磚一牆,親自布置的一草一木,以後隻能用來當婚慶場地?
來來往往的外人多了,根本不會愛護莊園的物品。
出租婚慶隻是他的無奈之舉,不想讓偌大的莊園閒置。
婚慶的租金那才多少一點,並且也不是每天都有人租,一個城市結婚的沒那麼多,願意花十萬租場地的人更少。
另外他還有一個顧慮,婚慶儀式出租多了會影響房子的售價。
越有錢的人越注重私密性,以及稀缺性,現房主也是有錢人,深諳其道理。
一旦人人都去過這個莊園了,連普通人都對裡麵的一草一木如數家珍,那這處莊園在有錢人心中就貶值了。
這也是現房主堅持不出租主樓的原因。
莊園出租不是長久之計,他已經不在國內居住了,莊園不賣出去他的錢就無法變現,還要另外付維護費。
房子掛出去好些年了,心動的人很多,願意出錢買下來的人,五六年來這是第一個。
現房主倍加珍惜,所以才不舍得離開,寧願一直跟鄔雪霖較勁,然後每次都是自己被氣到。
儘管他沒有表現出很急切的買房意願,但對方似乎摸準了他的心思,在價格上死死的拿捏這住了他。
經過數天的談判,現房主看不出提價的希望,徹底沒了脾氣,他已經沒有力氣繼續和鄔雪霖較量。
他妥協的說:“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厲害啊,我是甘拜下風。”
這會兒鄔雪霖倒是知道客氣了,客套的說:“是大哥你爽快。”
現房主盯著鄔雪霖看了看,他準備在文件上簽名的時候,又不甘心的停下了手中的筆。
“老弟你能不能稍微給我提一點價?咱們談了有七八回了吧,你是一分不漲啊,你讓老哥我出去怎麼跟人說,讓我的老臉往哪兒擱?”
談判不如一個青頭小子,說出去真是丟人。
最後鄔雪霖賣了現房主一個麵子,象征性的提了點價格。
“那加一百,不能再多了。”
現房主一口氣被噎住了,好氣又好笑:“行,加一百就一百,我也算是在你手上摳了點錢。”
房產經紀人和前房主兩人的心終於都落下了。
前房主心情放鬆了,開始跟鄔雪霖閒聊:“你們準備什麼時候搬過去,我想最後看一眼房子,都是我的心血,這一下子賣了還有點舍不得。”
鄔雪霖:“我們搬公司還得花幾天的時間,公司的設備比較多,這一周大哥你都可以隨時去看房子。”
房產經紀人和前房主驚訝的同聲說:“搬公司?”
鄔雪霖:“我們是整個公司搬過去,把莊園改成我們辦公住宿的地方。”
房產經紀人和前房主:“……”
豪華氣派的大莊園,他們居然用來辦公。
房產經紀人羨慕就自不用說了,連前房主居然都有點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