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廁所裡此時並沒有彆人,隻有阮清和紀言兩人。
阮清的手在看到是紀言那一刻就頓住了,僵硬的站在原地,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固,就連時間也仿佛停滯了。
紀言也沒催促,甚至都沒轉頭正麵看向阮清,隻是麵無表情的用餘光看著。
就仿佛根本沒有認出阮清,隻是上廁所好奇的想看看旁邊人的一般。
阮清腦子裡瘋狂想著解決辦法,然而都無法找到最優解。
死不承認可行度基本沒有,畢竟他脖子上的傷太顯眼了,還就是在紀言眼皮子底下受的傷。
而紀言的位置更靠近廁所的門邊,就算他想衝出去,也必須先越過他。
他並不認為自己這破身體的速度能比紀言更快,畢竟他連普通人都不如。
一時間阮清有些呆滯的站在原地,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地步。
紀言用餘光打量著眼前的少年,少年的頭發看起來十分柔順,臉被口罩擋住了看不見,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好看的陰影,顯得十分靜謐,眼角眉梢都透露著乖巧,美的雌雄莫辨。
像,實在是太像了。
也許不是像,而就是。
這完全就是昨晚那個大膽到將他按倒在床上的少女。
嗯……
也許是……少男……?
紀言的視線下移,再次停在了少年的手上,目光灼灼的盯著少年的動作,眼底帶著一絲探究和不易察覺的期待。
就仿佛不看到什麼‘東西’就不死心一樣。
阮清:“……”要命。
明明隻是個簡單的上廁所,卻仿佛是在踩刀尖一般。
阮清甚至有一絲後悔離開包廂了。
不對,最大的後悔就是昨晚出門!要是昨晚不出門就不會招惹出這麼多是與非了。
大概是阮清太久沒有動作,紀言好整以暇的開口,“怎麼不繼續了?”
阮清:“……”
紀言明顯已經認出他來了,但隻要他死不承認,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紀言說不定顧忌著不會對他怎樣。
阮清深呼吸一口氣,停下了動作看向紀言,小聲的開口,“這位先生,這樣盯著陌生人是一件很失禮的事情。”
少年的聲音乾淨清脆,似乎還沒有經曆過變聲期一般,十分悅耳動聽,聽起來確實是屬於少年的聲音。
與昨晚那個少女的聲音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