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選中的情況下活夠七天有多難, 恐怖直播間的觀眾心裡都很清楚。
基本上沒人能在隸屬於恐怖直播間的殺手手中活下來。
也就是被直播間選中的人,從來就沒人成功活下來過。
因為恐怖直播間的殺手,根本就不是什麼普通人。
要麼有詭異的計謀, 要麼有詭異的身手,要麼擁有詭異的能力。
甚至還擁有詭異的自愈能力。
就像江肆年和醫生溫禮那般,明明是致命傷,卻根本就不會死亡。
在這種情況下想要反殺他們,無異於天方夜譚。
直播間的觀眾看了看門外的殺手,又看了看隻有一門之隔的少年,整顆心不由的都揪起來了。
要知道,這不止是少年不開門就可以了的。
這安全門阻擋一下普通人可能還行, 完全不可能阻擋住直播間的獵人。
就在所有人都忐忑不已時,少年的手機忽然響了。
是短信。
少年拿出手機, 在看到手機上收到的短信後, 他瞪大了眼睛, 似乎是受到了驚嚇。
因為短信上寫的正是關於恐怖直播間, 也寫明了他被選中了的事情。
甚至還附上了視頻。
少年看完視頻後,急切的看了看發件人。
是未知聯係人。
雖然不清楚這寫的是不是真的, 但少年似乎有些害怕, 也有些焦躁不安。
任誰被宣判了死刑也不會無動於衷, 哪怕這可能隻是一個惡作劇。
偏偏此時門外外賣員的聲音再次響起, “您好,請您開門取一下您的外賣。”
少年現在宛如驚弓之鳥, 一點兒聲響都讓他更加害怕。
不過少年被嚇到後似乎更加好看了, 陰鬱沉悶的感覺完全消失, 就仿佛乖巧聽話的瓷娃娃突然活了過來一般。
他受驚般抬起頭, 露出一雙水光瀲灩的眼睛, 驚恐不安的回頭看向門。
回眸那一瞬間,豔麗整個世界都淪為了背景。
少年咬了咬下唇,蒼白的唇被他咬的染上了點點紅暈,宛如水墨色的畫卷中注入了開的荼靡豔麗的桃花。
一般外賣員會在敲了好幾次還不開門後,還會這麼有耐心麼?
少年沒有點過外賣,但是他知道送外賣是有時間限製的,如果超時是要被扣款的。
可門外的男人似乎十分有耐心,就仿佛一直在等待著他開門一般。
少年無助又充滿恐懼的抿緊嘴唇,臉色血色全無,眸子裡滿是驚慌失措。
外賣員,會是那什麼直播間的殺手嗎?
還有紀言,也真的像短信裡寫的那樣,也是直播間的殺手麼……
最終少年深呼吸了幾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他快速脫掉染上血跡的外套,背上了自己的斜挎包。
接著快速扯起床單撕碎綁成長條,將布條一端固定好後,然後拉著另一端往窗邊走。
整個過程沒超過一分鐘。
少年走到窗邊時,好似忽然想起了什麼,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打通了很久都沒人接,但是少年不死心的繼續撥打。
大概是對麵被吵的有些煩了,終於接通了電話。
“什麼事?”紀言有些不耐煩的聲音響起,同時還伴隨著一些奇奇怪怪的碰撞聲,以及破碎聲。
聽起來似乎是在打架。
站在窗邊的少年微微垂眸,有些看不清楚神色,他開口道,“喂,您好,您的外賣到了,麻煩您開門取一下。”
少年發出來的聲音與外賣男人的聲音一模一樣,幾乎聽不出什麼區彆。
就連停頓和氣息都與剛剛男人的一模一樣。
如果不看畫麵,隻聽聲音,就仿佛回到了剛剛外賣男人敲門的那一刻。
直播間的觀眾直接就震驚了。
【臥槽!我老婆居然還會仿聲啊!這聲音完全聽不出來區彆啊!厲害了!】
【不,更讓我震驚的是,我老婆居然不是傻子!他不是傻子!!!(超大聲)】
【我也是!天知道我一直以為他是個又嬌又弱的笨蛋美人啊!沒想到他居然不是傻子!】
【你們到底對清清有多少偏見啊!他本來就不傻好嗎?不然你以為他能長成這樣,還能一個人住在出租屋?】
【臥槽!這樣想的話,思路頓時就清晰了不少。】
原主當然不是什麼傻子,而阮清等的就是有人告訴他所謂的‘真相’,否則他隻能被困在這出租屋。
也不枉費他在將蘇小真的情況寫給了那群人的時候,留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
原主性格多疑,隻要有人告訴他真相,他就算不信,也不會完全不當回事。
按他的性格,肯定會選擇提防短信上說的情況,畢竟不過才七天,就是錯了也沒什麼損失。
也就是說,他可以離開出租屋了。
原主手機裡的電話卡有兩張,阮清用的是另一張非身份證辦的,他打完後直接將電話卡拔/出來扔了。
他本可以不打這個電話,但他想給蘇小真爭取一個機會,就看她能不能抓住了。
……
隔壁房間確實如阮清猜的那般在打架。
所以房間內的幾人才沒有聽見有人敲門說話。
因為幾人在進入房間後,就毫無顧忌的打起來了,出手狠厲到招招致命。
包括剛醒過來還不清楚情況的江肆年。
畢竟有一個莫名其妙要殺了他的紀言,不打就是等死。
一時間場麵極其混亂,誰和誰是隊友也看不清楚,仿佛誰和誰都是,又仿佛誰和誰都不是。
畢竟上一秒可能還在結盟打同一個人,下一秒就反水了。
蘇小真看著打著異常凶殘的幾人,可憐又無助的蜷縮在角落,生怕被波及到。
就在幾人打的難分難舍,誰也殺不了誰時,不知道誰的電話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幾人根本沒管。
然而鈴聲鍥而不舍的響起來,惹的本就殺不了對方的幾人更加暴躁了。
離的最近的紀言不耐煩的撿起了電話,陰沉著臉開口,“什麼事?”
“喂,您好,您的外賣到了,麻煩您開門取一下。”
外賣?
誰點的?
因為紀言邊打邊接聽,所以點的公放,其他幾人也聽見了。
其他幾人明顯也沒點,而且他們也從不點外賣。
而這時敲門聲再次響起,似乎是在敲隔壁少年的門。
幾人一頓,不約而同的停了手,紛紛轉身走向了門口。
外賣員等了好久都不見人開門,露出了一個瘋狂又病態的笑容。
看來是露餡了呢……
就在他準備直接破門而入時。
門‘碰’的一聲,打開了。
不過卻不是少年的門,而是少年……對麵的門。
拿著外賣的男子聽到動靜回頭,笑容微滯。
四個渾身都是血跡的男人站在門口,雙手插在兜裡,目光不善的看向他。
送外賣男人:“???”
外賣員看了好半天,才把滿臉是血的其中一人認了出來。
“……紀……前輩?”他歪了歪頭,帶著幾分病嬌的感覺,不管是神態和聲音與剛剛敲門時都完全不同了。
而且雖然叫著前輩,但實際上不管是態度,還是語氣都沒有任何尊敬的意思。
紀言雙眼微眯,“你來乾什麼?”
還不等外賣男人回答,紀言看了一眼男人的裝扮,又看了看男人身後的門,臉色變了,“他是你的……目標?”
“當然。”外賣員再次病態的笑了起來,看起來有幾分神經質的感覺。
房間內的蘇小真看著站在門口的幾人,又看了看窗戶的位置。
她知道其他玩家絕不會冒著生命危險來救她,畢竟她就是一個沒什麼用的新人玩家。
而留在這幾個惡魔身邊她隻有死路一條。
她唯一的辦法就是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