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抿唇,最終還是抱起了小孩,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回家吧。”
“嫂子,還是我來抱孩子吧。”凶手有些怕小孩暴露他,想要從阮清手中接過孩子。
但卻被阮清避開了,禮貌又充滿疏離的開口,“我自己抱吧,今天謝謝你們了。”
阮清此刻的態度與對待自己的老公完全不同。
他對待老公時態度親昵,甚至是說話都帶著一絲撒嬌,而對待旁人卻充滿了距離感。
仿佛根本就沒有將除了楊天昊之外的人放在心上,彆人也根本沒法走進他的心裡去。
凶手和男鄰居看著妻子那提防的模樣愣了一下,紛紛晦暗不明的看了彼此一眼,更加堅定了殺掉對方的決心。
必須要成為妻子/鄰居唯一的‘老公’。
三人一小孩就那樣離開了,夏老師就那樣麵無表情的看著三人走遠,隻有被抱著的楊慕清回頭看了一眼夏老師,眼裡是讀不懂的情緒。
倒是夏老師看到那個眼神後嘴角微勾,挑了挑眉。
玻璃窗前的玩家們麵麵相窺。
剛剛那npc喊小孩的全名是‘楊慕清’,顯然是和‘西’這個字一點關係都沒有。
所以這個小孩自稱‘小西’就顯得十分的可疑了,說不定是什麼線索。
可西山幼兒園那個詭異的扮演遊戲也顯然是有問題的。
記玩家們有些遲疑,不知道現在是該跟著三人,還是留下找個借口繼續調查那個詭異的扮演遊戲。
畢竟兩邊的線索似乎都很重要,也沒辦法分辨出哪個更重要一點。
精英男玩家看向身邊不知道何時出現的李書陽愣住了。
這個玩家昨晚不是落單了嗎?怎麼還沒死?
不應該是一天死一人嗎?難道這個副本比較特殊?
李書陽看著三人的背影神色晦暗不明,待快要看不見三人時,他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其他玩家麵麵相窺,最終也選擇跟了上去。
西山幼兒園跑不了,他們之後再來調查也可以,可如果錯過了這家人,說不定就很難找到了。
畢竟發生了今天這樣的事情,這家人肯定不會再在西山幼兒園就讀了。
不過因為剛剛那男人詭異的身手,玩家們怕打草驚蛇,跟的都十分的遠,基本上都是在跟著李書陽而已。
結果玩家們越跟越心驚。
這個李書陽可不像是什麼新人玩家啊?
那跟蹤的手段和警惕心,是絲毫都沒有讓被跟的三人發現。
就算是兩個男人懷疑的回頭看了看,他也沒有暴露分毫。
換成是他們,估計早就被兩個男人給發現了。
各大玩家的直播間見玩家不要命的去跟蹤李書陽,直接就蚌埠住了。
【咱主播這是瘋了嗎!!!?居然敢去跟蹤陸瘋子,是嫌自己活太久了嗎!?】
【大概是趕著去投胎吧,希望陸大佬到時候下手輕一點,給咱主播留個全屍吧,直接剁碎真的不好看(滄桑點煙jpg)。】
【這波啊,這波叫白給,死了都得算是自己主動去找死的,希望下輩子注意一點吧。】
【第一次見有玩家上趕著找陸瘋子送死的,陸瘋子難道就是因為這樣才裝萌新玩家的?那可真是變態他媽給變態開門,變態到家了。】
可惜這些彈幕都算是和副本玩家身份相關的信息,直接就被直播間屏蔽了,玩家根本無法看見。
黃毛玩家無異間掃了一眼自己的直播間,直接頓住了,心底升起幾分疑惑。
為什麼直播間的在線人數在瘋狂增長,可彈幕卻隻有零星幾條呢?
是在討論副本的線索?
可剛剛他們有接觸到什麼副本線索嗎?
除了那個自稱‘小西’的楊慕清,似乎就沒有其他什麼發現了吧。
難道是他們遺漏了什麼關鍵信息?
黃毛升起幾分不妙的感覺,他的直覺一向很準。
他停下了腳步,拉住了其他準備跟上去的玩家,壓低聲音道,“你們看看你們的直播間有沒有直播人數瘋長,但是彈幕卻很少的情況?”
其他玩家詫異的停下了腳步,看向了自己的直播間,然後也愣住了。
“我的是這樣,直播間的在線人數很多,但是彈幕卻很少。”
“我的也是。”
“我也是”
現在不用黃毛玩家說,其他人也知道有問題了。
人數很多,彈幕卻記很少就隻有一種情況,直播間觀眾都在討論與副本有關的情況,所以被直播間給屏蔽了。
因為玩家們這一頓,不管是三人的身影還是李書陽的身影,都直接消失不見了。
他們也沒機會再跟上去了。
然後他們就看見了彈幕上誇他們聰明,以及誇他們運氣好。
甚至還有誇他們看起來長的就像是能活三天,不至於現在就死的彈幕。
並不知道剛剛有多危險的玩家們:“???”
阮清被兩位‘老公’熱心腸的‘同事’送到門口後,禮貌的招呼著兩人進來喝杯水。
凶手和鄰居連忙拒絕,鄰居禮貌的開口道,“嫂子不用了,我們還有工作呢,改天吧。”
阮清也猜到兩人不會現在進來的,而且大概隔幾分鐘‘楊天昊’就要回來了。
阮清在兩人靠近他時就認出來兩人是誰了。
這兩位顯然就是之前假扮‘楊天昊’的凶手和男鄰居。
所以阮清也隻是走個流程,隨便問問而已。
聽見兩人告辭後,阮清直接關上了門,牽著小孩進入了屋子。
阮清先是找到水,摸索著將醫生開的藥吃了一次。
隨著時間的推移,阮清眼中的色塊已經越來越清晰了。
甚至已經開始有了大致的邊界,不再是之前那模糊的一團。
估計再過不久,就能直接看見了。
這讓阮清鬆了口氣。
看來副本也沒完全封死他通關的可能性,隻要能看見就一切都好辦了。
阮清吃完了藥,才剛在沙發上坐下,門外就傳來了急切的腳步聲。
接著就是鑰匙轉動的聲音。
聽起來門外的人十分的焦急。
顯然是他的‘老公’回來了。
隻是不知道來的是哪一位‘老公’。
門被打開了,來人急切的朝阮清跑了過來,向來溫潤的聲音帶上一絲急切和擔憂,“老婆,你沒事吧?”
“有沒有受傷?”
“傷到哪兒了嗎?”
聽這個稱呼和咬字方式,看來是凶手了。
凶手一副見阮清沒事的樣子,將人輕輕摟入懷中,語氣裡帶著一絲後怕和自責,“還好你沒事,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對不起,沒能在第一時間趕過來救你,是老公沒用。”
凶手的聲音都帶著一絲顫抖,顯然是一副怕極了的樣子。
阮清一直以來的堅強仿佛在這一刻被擊碎了,他紅著眼眶,狀似十分委屈和難過的反手抱了回去,心底的害怕才終於在‘老公’的安撫下散去。
阮清故作堅強的開口,“沒事的老公,我能理解,我已經沒事了。”
凶手聞言,那句‘我辭職’直接卡在了嘴裡,他拍了拍阮清的肩膀,“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你都不知道我收到消息後有多害怕,我生怕我不在你身邊時,你出了什麼事。”凶手的聲音帶著害怕。
“以後我都在家陪你好不好?”記
阮清紅著眼微微搖了搖頭,“不用這麼勉強自己,而且你要是不工作了誰養我和小慕?”
凶手很想說他有普通人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但‘楊天昊’脫離了楊家,走的時候除了妻子,什麼也沒有帶走。
顯然是沒有什麼錢的。
他要是說有錢的話,說不定還會讓妻子以為他和楊家聯係上了,不要他了。
男鄰居進來就打暈了楊慕清,防止小孩暴露他們,結果卻看見凶手還抱著他的鄰居不放。
男鄰居冷冷的掃了一眼凶手,無聲無息的張了張口,充滿了威脅。
凶手扯了扯嘴角,無聲的冷笑,最終還是鬆開了阮清。
男鄰居壓根沒理他,準備進入廚房去做菜,現在這個時間點該吃午餐了,鄰居肯定餓了。
他肯定會做的比那個傻/逼凶手好吃。
然而男鄰居才剛轉身,餘光就像是看到了什麼一般,直接頓住了。
他側身回頭看向客廳的白牆。
本應該空蕩蕩的白牆上,此時正掛著一張一家三口的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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