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阮清被林安衍抱著的緣故, 林安衍自然是察覺到了懷裡的人身體微僵了一瞬間。
他有幾分疑惑的順著懷裡人的視線看了過去。
楚院長?
林安衍立刻就理解了為什麼懷裡的人反應這麼大,估計是被楚院長罵到自閉了, 所以看見就下意識僵住了。
就這點兒膽子也敢逃楚院長的課,真不知道這個人是怎麼想的。
然而因為林安衍看向楚逸那邊的緣故,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腳下,一個不小心踩到了掉落下來的枯樹枝,直接穩不住身影的向前踉蹌了一下。
本來阮清準備找借口先退回到會場的,結果失重的感覺忽然就傳來。
阮清低聲驚呼了一聲,身體快於他的大腦, 下意識就摟緊了林安衍。
雖然林安衍已經穩住了身影, 兩人並沒有摔到地上去, 但阮清摟完就知道糟了。
果然, 那邊的兩人都已經看向他們這邊了......
楚逸本來正準備走向經理, 結果就聽到了不遠處的聲音,他不經意的看了過去。
然後就看到了本應該呆在他辦公室等他的少年......呆在了彆的男人的懷裡。
甚至還乖巧的摟著對方的脖子, 將頭埋在對方的懷裡,看起來親密至極。
就宛若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畢竟隻是普通關係的話根本不可能做出這麼親密的姿態。
楚逸深邃的眸子頓時就冷了下來。
另一邊的經理自然也看見了, 臉上溫和的笑容瞬間就淡了。
而阮清頭埋在林安衍的懷中, 根本就不敢去看兩人的臉色如何了。
好似這樣就不會被兩人認出來一般。
旁邊的池一凡掃了一眼林安衍懷中的人,朝著渾身帶著冷意走過來的楚逸露出一個乖巧的微笑,禮貌的開口問好。
“楚院長下午好。”
楚逸並沒有理會池一凡, 而是冷冷的看向了林安衍懷裡的阮清, 帶著命令的語氣開口,“下來。”
阮清身體一僵,他抿了抿下唇,他緩慢的鬆開了摟著林安衍的手,掙紮著就要下來。
林安衍也沒說什麼, 順著阮清的力道將他給輕輕放了下來。
阮清對上楚逸冷冷的視線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他開口想要解釋,“剛剛林同學踩到了樹枝差點摔了,我才下意識的......”
經理此時也走了過來了,他看著阮清輕笑了一聲,直接打斷了他的解釋,“看來王同學在學校的生活還挺豐富的,比在我那兒精彩多了。”
阮清聞言單薄的身體更加僵硬了,他眼底再次泛起一層水汽,也不再有心情去解釋什麼,而是帶著幾分祈求的看向經理。
祈求他不要將一切說出來。
經理見狀隻是溫和的笑了笑,沒有拒絕,但也似乎沒有答應。
那笑容一如既往的令人有些捉摸不透。
幾人麵對麵站在了一起,離的不遠不近,氣氛卻就有些凝固。
就算林安衍再遲鈍,也察覺出有些不對勁了。
大部分大學都是建在比較偏一點的地方的,就連衡明大學這樣的重點大學也不例外。
而‘花月’酒吧則是在市內最繁華的地段,兩者之間離的有些遠,不少同學聽都沒聽說過‘花月’。
更彆提認識‘花月’的經理了。
林安衍自然也不認識經理,他看了看散發著強大氣場的男人,又看了看神色冷冷的楚院長,掩下眼底的神色。
接著林安衍看向阮清疑惑的開口,“王同學,這位是......?”
阮清聞言,下意識看向了經理,精致的臉上帶著幾分無助。
經理收到阮清的視線後笑了笑,“王同學看我/乾什麼?他在問你呢。”
“我是你的誰?”
顯然經理並沒有幫阮清的意思,甚至和其他人一樣,好整以暇的等待著阮清的答案。
阮清下一秒求助般的看向楚逸,然而楚逸也隻是冷冷的看著他。
阮清隻能可憐兮兮的垂下眸,帶著幾分慌亂的開口,“是,是我......我的老板。”
“老板?”經理玩味兒的開口,最終溫和的笑了笑,“倒也確實算是老板。”
這話顯然沒有拆穿他的意思,阮清狀似微微鬆了口氣。
然而這口氣才鬆到了一半,經理就理了理衣袖,緩緩開口道,“不過我倒是有些好奇,這位上趕著給你交違約金的楚院長是你的誰?”
經理還沒等阮清回答,就一臉溫和的開口,“五千萬的違約金,楚先生倒也是舍得。”
在場的幾人聞言直接瞪大了眼睛,一臉不敢置信的看向了楚逸和阮清。
五......千萬?
違約金?
楚院長幫王清教了五千萬的違約金!!!?
彆說在場的人驚呆了,就是一直看著的直播間觀眾也驚呆了。
【五千萬!!!這就是親爹說不定也做不到啊!!!】
【反正我要是被人綁架了,綁匪找我爸要五千萬,我爸能直接放棄我,都不帶一絲猶豫的,我媽的話,她能哭一天,然後決定......放棄我(笑哭.jpg)。】
【可是,如果我有五千萬的話,我也願意給這位王同學交違約金,他長的實在是太讓人把持不住了(小聲.jpg)。】
【嘶,確實讓人有些把持不住,但我總感覺這個王同學似乎在哪裡見到過,可是就是想不起來了,明明這個副本我也是第一次看啊。】
【就沒人好奇啥工作得五千萬的違約金嗎?我總感覺這幾個人之間的氣氛怪怪的,都不像是什麼好人,不會凶手就在其中吧?】
經理的話音落下後,在場的人除了當事人,都是又震驚又懷疑的看向楚逸和阮清。
阮清在聽到五千萬時小臉一白,他瞪大了眼睛,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五,五千萬?”
經理微笑著點了點頭,“嗯,你們這種員工的違約金都是五千萬。”
“所以這位願意給你交五千萬的楚院長是你的誰呢?”
雖然這話是對阮清說的,但經理說完卻看向了楚逸,溫和的視線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冷意
楚逸冷冷的看了經理一眼,沒有說話,仿佛也想聽聽阮清的回答。
兩人之間的氣氛十分的微妙。
阮清看了一眼楚逸後低下了頭,掩下了眼底的神色,他張了張嘴,小聲的開口,“是我......”
阮清的聲音太小了,在場的人都沒有聽清楚。
楚逸麵無表情看向了阮清,渾身散發著冷意的開口,“是你什麼?老師?”
“還是單純隻是你的院長?”
阮清聞言一頓,小小的搖了搖頭,細白的手指捏緊了衣袖,捏了又放,放了又捏,最終好似用儘了全身力氣一般,小聲的開口,“是我......老公......”
阮清說完臉上泛起了一絲紅暈,驚人的漂亮,讓人移不開眼睛。
阮清這次的聲音雖然也十分的小,但
足以讓在場的人都聽見了,眾人聞言神色各異。
楚逸聽到‘老公’後頓了一下,嘴角微微勾起,眼底的冷意消失了。
心情就宛若瞬間從寒冬進入了溫暖的春天,渾身都散發著愉悅的氣息。
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他很高興,顯然是坐實了兩人之間的關係。
楚逸似乎是不怕自己身為院長和學生談戀愛被人知道,他直接牽過了阮清的手,十指相扣,兩人親密的站在了一起。
像是在向在場的人宣告著少年的主權一般。
經理眼底閃過一絲戾氣,下一秒便恢複了往日的溫和,他看向阮清微笑著開口,“我倒是有些多此一問了。”
“忘了你就是喜歡將客人叫做老公了。”
阮清剛剛還因為害羞紅了的臉,直接就白了幾分,眼淚再次在眼眶裡打轉了。
“不是......”他張了張嘴,想要反駁經理的話。
但最終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隻能無助的低下頭,身體都在細微的顫抖。
看起來十分的可憐。
阮清也沒辦法反駁什麼,因為經理說的是對的。
王清向來就喜歡叫客人老公,隻要有客人點他,原主什麼都能做。
隻不過是一句微不足道的老公而已,原主對著無數人喊了無數次了。
再則阮清也不能反駁,經理這話顯然是帶著威脅,若是他反駁,說不定會直接說出什麼原主不能接受的話來。
所以阮清隻能沉默著。
“對了,你可能不知道,不是每一個員工付了違約金就可以走了,能不能走我說了算。”
經理慢條斯理的理了理衣袖,然後抬頭看向了阮清,微笑著開口,“希望今晚能在公司看到你的身影。”
“不然會發生什麼,我就不好說了。”
經理看向阮清,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畢竟我公司的監控挺多的。”
經理的語氣十分的溫和,仿佛就是在和人閒聊一般,不帶絲毫的威脅。
但隻要明白公司到底是什麼的人,都知道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原主在‘花月’乾了一年了,自然是乾了很多符合‘員工’身份的事。
如果那些監控視頻流傳到了網上,或者是被學校這邊知道了,就算是楚逸大概也是保不下他的。
阮清精致的臉上頓時就白的毫無血色了,眼淚仿佛下一秒就要流出來了,他掙開楚逸的手,死死咬住下唇。
不讓自己表現出異樣。
但實際上他那泛白的臉色和微顫的身體早就出賣了他,嬌弱的仿佛一推就倒。
一看就很有問題。
經理說完也不管阮清的回答,直接就轉身離開了。
就仿佛他來學校就是為了告訴阮清這件事一般。
隻有跟在經理身邊的保鏢知道不是,他們昨晚失手導致楚先生活著回到了衡明大學。
衡明大學不是他們的地盤,想要在衡明大學下手就難了。
所以經理今天是為了這位玫瑰過來和楚先生談判的。
就為了讓這位玫瑰能繼續在衡明大學完成學業。
然而誰知道談判還沒開始,就先收到了楚先生為玫瑰支付違約金的消息。
然後又撞上了......這一幕。
保鏢看著一直微笑著的經理,頭低的更低了,也更加的小心謹慎了。
生怕步了昨晚那群任務失敗的同事的後塵。
阮清就那樣看著經理走遠,臉
色白了又白,看起來脆弱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