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楊家這邊沒什麼醫用的儀器, 有醫生顫顫巍巍的舉手,提議將人送到醫院去治療。
但卻被楊辰謹和楊辰言拒絕了。
哪怕醫生說了如果在醫院能得到最好的治療,也依舊被拒絕了。
醫生們有些不能理解兩人是怎麼想的,一副很重視少年的樣子, 卻又不願意將人送去醫院。
明明在醫院能活的更久一點啊。
兩人不同意, 醫生也沒有什麼辦法。
最終隻能按照兩人的意思,將治療所需要的東西, 列了一張詳細的清單出來。
楊辰言拿著那幾張清單就離開了彆墅。
顯然是去購買清單上的東西了。
楊辰謹在確定阮清在六天內並不會死後, 也離開了房間。
不知道乾什麼去了。
阮清等了十幾分鐘, 確定兩人是真的離開了才睜開了眼睛。
一副剛恢複意識的虛弱的模樣。
不過他此時確實虛弱, 臉色慘白的很。
倒也不需要他裝什麼。
幾位醫生見床上的人睜開眼睛,立馬緊張兮兮的開口,“你還好吧?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
“還能喘過氣來嗎?會不會有窒息的感覺?”
床上的人關乎他們的生死, 所有醫生都一臉的緊張,生怕阮清下一秒就咽氣了。
實際上阮清並沒有虛弱到那種程度,他微微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不過儘管阮清這麼說, 醫生們也沒有放心下來, 堅持要給阮清再檢查一遍。
阮清在拒絕無效後, 也隻能任由醫生們檢查。
不過在醫生們確定他真的沒事後,也不允許他下床。
‘朝生花’的毒是那種破壞內臟的毒, 但是並不會太影響到行動。
阮清吐血也主要是因為他的體質太弱了而已。
但醫生們就是不允許他下床。
如果他非要下, 醫生們就直接對著他哭,哭的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了。
好幾個醫生都一大把年紀了,哭的還十分的淒慘,讓阮清也沒辦法應對。
最終阮清也隻能乖乖的躺在床上了。
不過他在床上躺了一個小時後,就實在是躺不下去了。
身處恐怖的副本不去找關於副本的線索, 反而在這裡躺著,怎麼看都是在等死。
而且楊辰謹和楊辰言那意思顯然是有什麼陰謀,要是他不想出應對之策,說不定就真的無法離開副本了。
醫生大概也覺得阮清的心情也可能影響到他的身體,在阮清的再三申訴下,最終還是同意了他下床。
隻不過也亦步亦趨的跟著他。
完全就是阮清走到哪兒,他們就跟到哪兒。
隻要他稍微露出一絲難受的表情,或者是想做什麼事情,醫生們便一臉的緊張。
哪怕是他下個樓醫生們都一副仿佛他要死了的樣子。
阮清根本就沒機會去查什麼線索。
而且不知道楊辰謹和楊辰言吩咐了什麼,就連楊家傭人也是一副緊張不已的神色。
仿佛他是一碰就會碎掉的瓷娃娃一般,恨不得將他按在床上不要亂動。
還打破了不能在除飯點之外吃東西的規矩。
因為阮清早餐和午餐都沒有吃的緣故,傭人這邊立馬從新做了吃的。
風格和之前大不一樣,全是適合阮清這個病人吃的東西。
顯然是根據他的身體情況來做的食物,食物裡全是一些解毒和抑製毒素之類的藥材。
不過大概是追求解毒的效果,所以就沒有考慮到味道方麵。
阮清嘗了一口,難吃至極。
他從來就沒有吃過這麼惡心的食物,才吃了一口就吃不下了。
就那一口都是他強迫自己咽下去的。
管家見狀勸了幾句,但阮清實在是吃不下,也就隻能放棄。
阮清被一群人盯著感覺有些頭疼,他在大廳呆了一會兒後,走出彆墅的大門。
阮清想要去花園裡找找機會。
看能不能將這群人給甩掉。
畢竟花園裡花草樹木十分的多,隨便繞一繞都能隔絕視線,甩掉人應該難度不大。
然而阮清剛走出彆墅的大門就怔住了。
花呢?草呢?
樹......呢?
巨大的花園一片荒蕪,連跟雜草都找不到了。
完全不見之前的百花盛開的繁榮。
若不是親眼所見,大概都沒人會相信這個花園在幾小時前,還美的宛如畫卷一般。
阮清之前的毒確實是從‘朝生花’上得到的,之前調查線索時他就注意到了這種花。
這種花他以往並沒有見過,應該是這個副本特有的花種。
阮清是不小心碰到後,才發現這花的可怕的。
所以就隔著衣服順手摘了一片葉子。
阮清剛剛裝昏迷時,也不是沒聽見楊辰謹那句‘把楊家彆墅所有有毒的花草都拔了’。
但是這也拔的太徹底了吧......
雖然不認識‘朝生花’,但不少植物阮清還是認識的,根本就沒有毒啊。
然而不管有毒的還是沒毒的,都沒能幸存。
連樹都給拔了,隻剩下一個個沒有填平的坑。
不過短短幾小時的時間,整個偌大的楊家,連點兒綠色的植物都找不到了。
管家看著阮清呆愣的神色乾咳了一聲,其實在半小時前還是有點殘留的小草的。
但是實在是太難看了,有還不如沒有。
他就乾脆讓傭人全部都拔掉了。
阮清看了看花園,花草樹木無一幸免。
整個花園除了那個噴水池和假山之外,一眼就能看到儘頭。
根本無處可藏。
更不可能將一直盯著他的人給甩掉了。
阮清沉默了看了幾秒後,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還是試著進入那名男玩家的體內吧。
醫生們看著乖乖躺回床上的阮清鬆了口氣,悄無聲息的動作。
以防將人給吵到。
......
阮清躺回床上後就閉上了眼睛,再睜眼時眼前的場景就變了。
似乎是一在一棟彆墅裡麵。
不隻是男玩家在,不遠處還有兩名玩家也在。
是那位副會長和平頭玩家。
阮清通過男玩家的視線仔細看了看四周,四周的布置有些陌生。
因為角度和視線範圍的原因,阮清沒辦法確定這到底是在楊家的哪一棟彆墅中。
男玩家正在看向不遠處的平頭玩家和那位副會長。
平頭的玩家似乎是在說著什麼,但阮清除了視線其他都無法和男玩家共享。
而平頭的玩家是側著麵對男玩家這邊的,就算阮清會讀唇語,也沒辦法讀懂平頭玩家在說什麼。
而那位副會長雖然是麵對男玩家這邊的,他卻沒說什麼話,隻是偶爾‘嗯’了一聲。
根本沒辦法推斷兩人在聊什麼。
阮清看了幾秒後覺得有些奇怪。
男玩家和那兩人之間的距離算不上近,而是以現在這個角度看過去的話,總感覺有些奇怪。
男玩家似乎是在......偷窺?
阮清仔細看了看,應該就是在偷窺無疑了。
這玩家的實力果然很強,偷窺那兩人都沒有被發現。
要知道那位副會長的感知能力,可是強到了可怕的地步。
就是可惜沒辦法知道兩人在聊什麼。
平頭玩家和副會長並沒有聊多久,就離開了那個陽台角落。
男玩家並沒有跟著兩人離開,而是走向了剛剛兩人所在的地方。
然後阮清就看著他附身的男玩家掏出了一個望遠鏡。
就在阮清疑惑時,男玩家調了調望遠鏡,然後對準了遠處。
這個地方是一個偏角的陽台,對出去也是那巨大的花園的一角,能看到那光禿禿的一片。
而且這個位置的斜是另一棟彆墅。
穿過花園就能看到彆墅內的情況。
阮清在望遠鏡聚焦在彆墅外時,就發現了彆墅外表有些熟悉。
不過望遠鏡聚焦還沒調好,視線有些模糊。
等望遠鏡徹底聚焦後,阮清就以另一種角度看到了無比熟悉的地方。
他的......房間。
他的......床。
以及床上的......自己。
阮清:“......”
阮清一瞬間覺得頭疼,特彆的疼。
他本來還以為這位男玩家跟蹤永安公會的人,是為了調查線索。
畢竟沒人比那個副會長知道的更多了,跟蹤兩人絕對是聰明的做法。
如果他有這個不被發現的實力,他也會選擇去跟蹤那兩人。
結果這人就是單純的在等兩人離開,然後過來偷窺他的?
阮清實在是有些無力,變態的想法他永遠也琢磨不透。
然而男玩家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十分的變態,還在陽台上摸索著找到了最佳的角度。
能清楚的看到床上的人。
而且這一看,就是十幾分鐘過去了。
哪怕床上的人閉著眼睛,沒有任何的動作,男玩家也沒有覺得枯燥。
隻不過是完全將副本和任務拋在了腦後。
壓根就沒有去找什麼線索的意思。
那姿態就差從旁邊搬過來一個凳子,坐著偷窺了。
阮清直接沉默了。
他這還是第一次以變態的視角去看自己。
阮清真的很想求求這個人去找找線索。
而不是在這裡偷窺一個睡著了的人。
等等!
剛剛那位副會長和平頭的玩家站在這個位置,不會也是在......
應該不可能,那副會長看起來不像是這麼不務正業的人。
而且這可是在恐怖副本中,絕對不可能有那麼多玩家不務正業的去偷窺。
那幾乎就是將自己的命給放棄了。
男玩家看了一會兒後,放下了望遠鏡。
就在阮清以為他終於不看了時,男玩家拿著望遠鏡直接從陽台撐著往上一翻,乾脆利落的就翻到了彆墅的天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