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邊的人和床底的人四目相對, 氣氛異常的尷尬。
沈白月整個人都愣住了,就那樣目光呆滯的看著床底的人。
顯然是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其他人。
更何況還是她此刻絕對最不想遇見的人......
阮清本來就打算裝作什麼也沒看見,但他沒想到沈白月會忽然低頭看過來。
他沉默的看了幾秒後, 默默移開了視線, 一副自己什麼都沒有看到的模樣。
沈白月也移開了視線, 顯然是準備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不過很快兩人就顧不上尷尬了,因為浴室的水聲小了下來。
顯然浴室的人要洗好了。
如果說之前還能藏在床底, 但是現在顯然是不可能了。
畢竟衣物雖然被腐蝕的什麼都不剩了,但是地麵也留下了被腐蝕的痕跡。
那痕跡十分的明顯,隻要靠近就絕對會發現。
沈白月在水聲小了後一驚,想也不想就直接拽起床下的阮清, 快速的從窗那裡翻了出去。
阮清也沒有掙紮。
因為現在還留在房間內絕對就是在找死。
沈白月在翻出去時,還不忘順手帶上了剛剛的棍子。
窗戶外麵有一個陽台的,兩人翻出去便落在了陽台上。
但陽台上也是不安全的。
兩人翻出去後便立馬從四樓竄了下去, 快速回到了彆墅的樓。
這次阮清終於沒有再拖後腿了。
哪怕不是他的身體也掌控的十分熟練。
不知道是因為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還是因為之前太尷尬, 兩人到達樓後,十分默契的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
幾分鐘後,整個楊家彆墅忽然戒嚴了起來。
聽說是有小偷偷走了主人的東西。
甚至是還有傭人在搜查情況, 光是看起來就十分的緊張和危險。
玩家們並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隻以為他們上四五六樓的事情被發現了。
和楊家人正麵起衝突絕對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玩家們想也不想就直接離開了楊家主彆墅,藏到了其他的地方。
楊家十分的大, 楊家旁係住的彆墅,再加上來參加葬禮的客人們住的彆墅,加起來就宛如一座巨大的城堡。
哪怕是在白天,也是很難搜查到他們的。
藏起來這件事情顯然是不需要阮清親自來的。
如果真的是他猜測的那般,那位精英男玩家就絕對不會放棄自己的傀儡的。
所以阮清在回到房間先將平板藏起來後, 就躺回了床上,暫時放棄了支配男玩家的身體。
果然不出所料,他才躺下沒多久,男玩家就‘醒了’。
然後快速離開了房間。
顯然是和彆的玩家一樣,準備去找地方藏起來了。
男玩家的實力很強,並不需要阮清擔心。
現在他更需要擔心的是,他要怎麼將自己的身體偷出來。
他沒有傀儡,而且那就是他的本體,一旦真作為了‘神明’力量的容器,那遊戲主係統肯定會判定他非人類了。
所以他絕對不能讓楊辰謹和楊辰言的計劃成功,也絕對不能讓身體死去。
但身體因為他之前的放縱,毒素確實是蔓延到全身了。
而且他中的毒也不隻是‘朝生花’而已。
就如那醫生所說,‘朝生花’的毒十分的霸道,基本上無藥可解。
阮清當初解毒用的是花園裡另一種毒花,以毒攻毒勉強將毒素暫時壓製住了而已。
而吃藥反而是在破壞兩種毒素的平衡。
再加上他的身體實在是太弱了,所以才會接連吐血。
阮清之前無所謂身體會不會死亡,但是現在肯定是不行的。
如果現在就去把身體偷出來,想要活到最後一天就有些困難了。
畢竟除了醫生那邊,楊家彆墅裡是找不到任何藥物的。
阮清試著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裡,身體依舊提不起一絲力量。
依舊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
不過並不妨礙他的感知。
聽力和觸感之類的都是正常的。
他此時手上應該是打著吊針的,能感覺得到有冰涼的液體進入他的體內。
估計這幾天都靠這個維持體能了。
阮清感知了一下身體的情況後,在腦海中開口,【係統,你在嗎?】
係統:【......在。】
阮清沒有意外係統的回答,果然是要在自己的身體裡才可以與係統交流。
【把係統商城調出來一下。】
係統話不說就直接將係統商城調出來了。
哪怕阮清沒有睜眼,在腦海中也清晰可見。
阮清在商城中搜索了‘傀儡’兩個字。
出來了很多東西。
和‘傀儡’沾邊的差不多有幾十種道具。
光是人形的傀儡也有十幾種。
每一個的作用都不一樣。
甚至還有可以代替玩家死亡的傀儡。
所需積分......十萬。
阮清看了看自己的積分,默默移開了視線。
阮清仔細看了看大部分傀儡的作用,除了那種分/身型傀儡,基本上都是不與道具使用者共享感知的。
有些傀儡擁有簡單的自主意識,可以自主行動。
但有些就必須要使用者在傀儡的身體中,才可以動起來。
看來副會長和他選中的兩具傀儡,都是第種情況了。
這種傀儡隻有三種。
雖然作用各不相同,但是卻有一個共同點。
那就是傀儡在被使用者支配時,靈魂氣息是屬於使用者自己的。
阮清的視線落在了‘靈魂氣息是屬於使用者’的文字上,帶著幾分若有所思。
也就是說如果是他在使用,那麼靈魂氣息就是屬於他的麼......
這個副本沒有什麼支線任務,也沒有什麼指認目標。
如果僅僅隻是通關的話,積分就隻有三百。
換身體目前是不太現實的,但哪怕是強化身體所需要的積分都是一個天文數字。
而他隻有2300而已。
想要獲得更多的積分,就必須要想想其他的辦法。
但這個副本的NPC是不老不死的,哪怕是殺死了,也是可以重新凝結回來。
除非是......
就在阮清深思時,輕微的腳步聲響起,打斷了阮清的思路。
有人來了。
是醫生嗎?
不是,這個味道應該是......楊辰謹。
他來乾什麼?
阮清很快就知道楊辰謹來乾什麼了。
他是來喂他喝水的。
阮清這才感覺到有些口乾。
輸入葡萄糖確實會導致血液濃度上升,口渴倒是也正常。
不過問題是他現在處於昏迷中,連水也咽不下去。
喂也沒什麼用。
正如阮清想的那般,楊辰謹坐在床邊,手裡端著水,才喂了一勺就停手了。
因為床上的人昏迷著,水根本喂不下去。
甚至水跡順著對方的嘴角緩緩流下,最終沒入了枕頭中。
枕頭是白色的,水漬落在上麵就十分的明顯。
就好似某種曖/昧過後的痕跡。
也有部分的滑落進了白皙的脖子裡。
大概是因為喂的是冷水,有些冰涼,哪怕床上的人沒有意識,也被刺激的微微輕顫了一下。
但再多的反應卻是沒有了。
隻能躺在床上,默默承受著彆人所給予的一切。
弱小,無助,又可憐。
甚至那平躺著的模樣透露著安靜乖巧,就好似乖乖的任由彆人對他為所欲為一樣。
仿佛他的一切都將由他來掌控。
楊辰謹晦暗不明的垂下眸,視線在床上的少年身上流連,從若隱如現的鎖骨,再到帶著一絲水跡的白皙頸脖。
最終緩緩落在了少年淡粉色的薄唇上。
雖然水沒有喂進去,但是那薄唇卻被水潤濕了些,看起來軟軟的。
似乎很適合接吻......
楊辰謹手中的勺子早在喂不進去水後就放回了碗中,他下意識伸手摸了摸少年精致的臉。
接著帶著幾分曖/昧的往下滑,最終大拇指停在了少年的唇邊,微微摩擦著少年水潤的薄唇。
直到淺淡的粉色變的紅潤。
漂亮的驚人。
楊辰謹修長的手指用力了幾分,少年紅潤的薄唇便微微張開了幾分,露出雪白的皓齒。
甚至隱約間還能看見粉紅的舌頭。
就好似在誘人親吻一般。
楊辰謹目光幽深了幾分,端起手中的碗自己喝了一口水,接著便將碗放到了旁邊的桌子上。
然後低頭俯下身。
然而就在他快要碰到床上的人時,他直接被一腳踹飛了。
整撞在了不遠處的牆上,發出了一聲巨大的聲響。
而楊辰言則一臉陰沉的看著摔在地上的人,眼底帶著殺意,一字一頓的開口,“楊辰謹!你在乾什麼!?”
楊辰謹剛剛顯然是分心了,不然也不會這麼容易就被踹了。
他邊站起身邊伸出大拇指,抹了抹嘴角剛剛因為吞咽不及時流出來的水跡,接著輕笑了一聲,“看不出來嗎?我在喂他喝水。”
楊辰言的臉色更難看了,“你就是這樣喂他喝水的!!!?”
楊辰謹一臉無奈的聳了聳肩,“要不然呢?”
“他現在昏迷著,除了這個辦法還有其他的嗎?”
楊辰言聞言心底的怒火再也壓不下了,再次朝楊辰謹踹去。
不過這一次楊辰謹有了防備,很輕易的就躲開了楊辰言的攻擊。
楊辰言並沒有停手,帶著殺意的繼續攻擊。
楊辰謹邊躲開楊辰言的攻擊,邊溫和淡然的開口,“三弟,你冷靜一點,我真的隻是單純的想喂他喝水而已。”
“剛剛醫生的話你也聽到了,他現在打著吊水,必須要經常補充水分才可以。”
“但他昏迷了根本就喂不進,我也就隻能選擇這種方法了。”
楊辰謹說的十分的無奈,解釋的也十分的真誠,仿佛他也是沒得選才出此下策的。
然而楊辰言根本就沒有聽他解釋的意思,招招帶著狠厲。
仿佛不殺了楊辰謹不罷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