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男人作為人類時都沒能體會過的情緒,好似擁有了全世界般的幸福。
如果死亡就是為了等著少年的到來,也沒什麼不好。
‘他’似乎應該感激死亡。
男人一直以來的怨恨和不甘,在這一刻都煙消雲散了。
阮清並沒有注意到男人的視線,他身上穿著和男人差不多的西裝禮服,在旁邊的全身鏡前照了照,整理著衣服。
照了快半分鐘,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忽然阮清的視線頓了一下。
......鏡子裡為什麼隻有他的影子?
明明他和祁哥哥站在一起的來著。
可鏡子裡卻隻有他一個人的身影。
阮清回頭看向了自己的身後,這才發現男人並沒有站在他身邊了,而是在床邊整理他的床鋪。
那個位置已經不屬於會照到鏡子的距離和角度了。
畢竟落地鏡麵對的並不是床那邊。
阮清收回了視線,捂著自己心臟的位置,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眼底帶著一絲茫然。
眼底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
說起來有些奇怪。
明明是嫁給他一直深愛著的祁哥哥,他卻沒有感到幸福和高興,反而是有些不安和心慌。
就仿佛是在害怕一樣。
害怕?
他為什麼要害怕?他又在害怕什麼?
明明嫁給祁哥哥應該開心才對......
阮清拿起領帶看向了床邊的男人,“祁哥哥,我總是係不好,你可以給我係一下嗎?”
一般情況下,讓人幫忙係領帶都會拿著領帶走過去。
但是阮清沒有,他依舊停留在鏡子麵前。
似乎是在等著男人過來。
男人見狀立馬走了過來,寵溺的笑了笑,“你啊,離開了我可怎麼辦。”
阮清餘光掃了一眼鏡子裡兩人的影子,將手中的領帶遞了過去,朝男人露出了一個微笑,“那就不離開呀。”
男人聞言,看著少年的目光幽深了幾分,“好。”
‘他’的少年在對‘他’說他不離開。
世界上大概沒有什麼情話會比這更動聽了。
不過少年若是知道‘他’不是人後,大概就會哭著暈過去了吧。
就像上次那樣。
男人掃了一眼鏡子裡渾身血跡的人影,‘他’不會給他機會發現的。
隻要‘他’將自己的身體找回來,‘他’就不會再是這副讓少年害怕的模樣了。
男人垂眸掩下眼底的神色,恢複了那副矜貴溫潤的模樣,拿著領帶替少年係上。
阮清抬頭看向了給他係領帶的男人,精致的眉眼微彎,“好看嗎?”
男人目光幽深的看著宛如玫瑰花般瑰麗的少年,“好看。”
男人說完甚至還點了點頭,仿佛在加深這句話的可信度一般。
少年漂亮極了,漂亮到無法形容。
一身白色的西裝禮服穿在他身上,就好似是誤入人間的神明一樣。
清冷又高貴,高貴到不容一絲侵犯。
但卻因為他鳳眼尾微微翹起,再加上左眼角的淚痣,讓他多了幾分豔麗和荼蘼,
也多了幾分媚意和......勾人。
讓人想要肆意欺辱他,脫掉他身上的衣服,對他為所欲為。
沒有人能拒絕褻瀆高高在上的神明。
男人的目光更加幽深了幾分,他看著對著鏡子照的少年,忍不住的伸出了手,從少年的身後將少年擁入了懷中。
阮清有些疑惑的側頭。
就在他準備說‘怎麼了’時,下巴被男人直接禁錮住,接著他就感受到了唇上屬於男人的溫度。
阮清直接瞪大了眼睛,下意識想要避開。
但是男人卻沒有給他機會,手上微微用力將人翻的麵向了‘他’,再次吻了上去。
這次不再是輕舔,而是再次捏著阮清的白皙的下巴,趁機侵入牙關,在他唇邊肆意廝磨。
阮清想要將人推開,但手伸到一半卻頓住了。
他為什麼會這麼的抗拒?
明明之前更親密的事情他們都已經做過了,而且今天還是他和祁哥哥的婚禮。
他們做這種事情明明就是天經地義。
他這種症狀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恐婚?
他要是現在推開祁哥哥,祁哥哥會傷心的吧......
阮清僵硬的身體放鬆了幾分,乖乖的任男人親吻。
下一秒阮清像是感受到了什麼,臉直接就紅了,甚至是羞的都抬不起頭來了,“你就不能......忍一下嗎?”
“忍不了。”男人的聲音被他壓的很低,低到隻有阮清能聽到。
大抵就是因為壓的很低,低沉的聲音裡帶著幾分磁性,也帶著絲絲縷縷的撩撥,讓人心跳忍不住加快了幾分。
少年太乖了,乖的‘他’真的忍不了。
現在離天亮還有很久,‘他’有足夠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