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時清的人都知道, 他這個人除了那種善意的謊言,基本上不說謊。
可現在是生死大事,人心是最難猜測的, 誰也不知道一個善良的人為了活下去會不會變壞。
剛剛想替阮清說話的同學遲疑了一下,最終什麼也沒說。
阮清臉色白了幾分, 他捏緊了手指,又鬆開了,最終露出一個溫柔的表情,“我剛剛看到後麵有那種儲物室, 可以先把我關起來。”
阮清很想趁現在這個機會離開, 但是剛剛那群喪屍還圍在門外。
玻璃門顯然是沒辦法打開的。
哪怕打開了他也走不了。
阮清剛剛拿刀時就觀察了一下這個超市的構造。
超市看似隻有大門一個出口,但實際上後麵還有一個小小的通道。
隻不過通道的門被鐵鏈鎖起來了。
通道的門被推過, 往外傾斜了幾分,可以看得出通道後麵是個走廊,好像是通向了這棟樓的樓上。
而在那通道的旁邊就是一個儲物室。
應該是用來存儲超市的貨物的。
其他人聞言表情都有些鬆動,這個辦法確實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而且對方配合的態度,也讓他們心安了幾分。
畢竟要是真的有問題, 肯定是像剛剛那個男人那樣遮遮掩掩的。
不過還是隔離一下比較安心。
然而閻辭直接搖了搖頭, “不用,檢查一下你身上有沒有傷口就好了。”
閻辭說完看向了阮清,“我隻是擔心你。”
“你知道的,你要是出事了,我會發瘋的。”
雖然閻辭的語氣淡淡, 沒有多大的變化, 但是說的其他人頭皮一緊,絲毫不懷疑這個男人說的話。
第二大學的學生就更不用說了,之前有一次時清被人不小心推下了樓梯, 要不是時清攔著,閻辭差一點兒就將對方打殘了。
從那一次之後,第二大學就知道閻辭有多瘋了。
在場的人麵麵相窺,最終沒人說什麼。
就連社會青年也沒說什麼。
畢竟閻辭說的這個辦法倒也沒什麼問題。
而且對方隻不過是腰間有血,看一下腰間有沒有受傷就可以了。
社會青年語氣緩和了幾分,“那你把衣服掀開給我們......”
然而社會青年的話還沒說完,就對上了閻辭冰冷無情的視線。
那視線就仿佛是在看一個死人。
社會青年的聲音瞬間就卡在了嗓子裡,甚至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
剛剛被踹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提醒著他男人有多狠。
而且剛剛男人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他就直接踢了,可見有多□□霸道。
社會青年看著男人的表情,在這一秒忽然就明白這個可怕的男人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這個男人從一開始就以一副守護的姿態站在少年身邊,甚至為了讓少年能親他冒險去救人。
這樣的人又怎麼會讓少年受傷。
如果少年真的受傷了,他又怎麼會這麼淡定。
他隻不過是想找個借口......
可偏偏少年似乎絲毫沒有察覺到男人的意圖,甚至覺得掀衣服看看有沒有傷口這件事十分的合理。
阮清確實覺得沒什麼,隻是掀衣服的話,實際上比他要預想的好很多。
畢竟他一個男人,不/穿上衣也沒什麼,更何況隻是掀衣服看一下腰而已。
他很確信他腰上沒有傷口。
因為副本不可能讓他成為被感染的NPC,那他直接就沒有通關的可能性了。
這不符合無限恐怖遊戲副本的規則。
阮清直接將手指放在了自己的衣角上,準備掀起來。
然而他手才放上去,就被閻辭直接抓住了手腕。
接著便拉著他往超市後麵走去。
社會青年沒有絲毫的意外,這個男人能讓他們看才有鬼了。
超市後麵基本上沒什麼人,也完全看不見,確實適合檢查。
......也適合做任何事情。
大部分人也都反應過來了。
這哪裡是懷疑少年被咬傷了,這分明就是想趁機對少年做些不雅的事情。
畢竟他們中午就在這個超市來了,已經過去幾個小時了,要變異早就變異了。
在沒有什麼東西束縛的情況下,總會有人不再控製自己心中的惡。
但在場的人並沒有阻止,而是沉默的收回了視線。
顯然哪怕發生什麼更加過分的事情,大概也不會去救少年。
也不敢去救少年。
畢竟那個男人的可怕程度和喪屍沒什麼兩樣。
隻有社會青年皺了皺眉,但他摸了摸自己被踢的地方,最終還是放棄了。
阮清被拉的毫無防備,直接穩不住的踉蹌了一下,他反應過來後,就想要掙脫閻辭禁錮住他手腕的手。
然而根本掙不開。
隻能任由閻辭將他拉到了超市的後麵。
超市後麵沒有一個人在。
閻辭將人抵在了牆角,投下的陰影將阮清籠罩,他垂眸看著有些慌亂的少年,低沉的聲音帶著磁性,“脫吧。”
......脫?
阮清聞言表情微僵,他有些無措的抿了抿唇,“我隻有腰上有血,不需要脫衣服的。”
閻辭淡淡的開口,“沒有血的地方就一定沒有傷嗎?”
阮清小聲的開口,“我沒有受傷。”
掀衣服和脫衣服顯然是兩個概念,更彆提這個男人追求了原主好幾個月。
兩人之間的關係本就有些特殊。
更何況不管是男人的意圖還是眼神都算不上清白。
他又怎麼可能在他麵前脫衣服。
“是嗎?”閻辭將腳插入阮清的腿間,微微靠近了幾分,帶著一股令人不可忽視的壓迫感,“那你怎麼證明呢?”
閻辭的動作十分強勢,也十分的曖/昧,哪怕是傻子也意識到閻辭的不對勁。
阮清白著小臉低下頭,避開閻辭充滿侵略性的視線,“可,可以把我關起來。”
閻辭按在牆上的手,往下移了幾分,壓迫感更深了幾分,但他的語氣卻緩和了幾分,“我舍不得。”
“舍不得讓你被關在我看不見的地方。”
“也舍不得讓你難過。”閻辭輕柔的碰了碰阮清的臉,緩緩往下滑,摩擦了幾下阮清淡粉色的薄唇,動作十分的曖/昧。
阮清有些不適的彆開頭,避開了閻辭的手。
少年的拒絕十分的明顯,就和以往的那幾個月一模一樣。
但以前的閻辭根本不在乎,他想要的隻是這個人的錢而已,他被人推下樓梯,他也隻是怕他摔死了而已。
可現在少年的拒絕卻讓他很不悅。
閻辭看著眼前的人神色晦暗不明的開口,“你不會以為戲耍了我,能這麼輕易的過去吧。”
阮清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對......對不起。”
畢竟是他鑽了漏洞,也算是食言在先。
雖然閻辭沒有說親哪,但實際上他曾經碰了碰自己的唇的,意思也表達的很清楚了。
阮清紅著臉,小聲的解釋,“你......太高了,我親不到......”
閻辭不置可否,隻是麵無表情的反問,“是麼?”
阮清微微點了點頭。
就在他點完頭時,一陣失重的感覺傳來,阮清下意識就伸手摟住了閻辭的脖子。
等他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被閻辭抱的坐在了旁邊放貨物的桌子上。
桌子不算低,坐在桌子上這個高度顯然是可以輕易親到閻辭了。
不需要閻辭說什麼,都能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更何況此時阮清還摟著他的脖子,兩人的姿勢十分的曖/昧。
阮清瞬間就抽回了自己的手,下意識往後仰了仰,想要避開眼前的人。
但卻被閻辭摟著腰,往前帶了帶,直接撞入了他的懷中。
閻辭壓低聲音開口道,“現在親的到了。”
阮清的臉更加的紅了,渾身僵硬的坐在桌子上。
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在咫尺,近的呼吸都快要交纏在一起了。
也近的閻辭能清晰的聞到那絲若有若無的幽蘭花香。
閻辭目光幽深了幾分,直直的盯著少年的薄唇。
小少爺的唇色很淡,大概是因為被他抿過好幾次,看起來有些濕潤。
十分的勾人,讓人想要將那淡粉色加深幾分。
而且少年眼尾暈染著紅暈,漂亮的眸子裡全是無措,看起來乖巧至極。
但少年這副模樣卻更加能挑起閻辭心底的那絲陰暗,隻想將少年壓在桌子上,掐著他不盈一握的腰肢狠狠的欺負他。
讓他再也不能戲耍他。
就在閻辭鬼使神差的低下頭時,他忽然頓住了,側目看向了不遠處的儲物室。
同時看過去的還有阮清。
因為那裡麵傳來了聲音,窸窸窣窣的。
像是什麼東西在抓門一樣的聲音,同時還伴隨著那種‘嗬嗬’的喘息聲。
是......喪屍!
而且聽聲音不止是一兩隻而已。
起碼有十幾隻。
怪不得他們來超市的時候一個人都沒有看見,怪不得那個通道的門被推的往外了幾分。
估計是當時超市裡的人看見了喪屍,慌亂中想要推開通道,但卻沒想到門被鎖上了,所以都藏到了儲物室裡。
但卻沒人發現其中有人被咬傷了,直接導致整個儲物室裡的人都變成了喪屍。
現在顯然是因為他們兩人過來,讓喪屍嗅到了活人的氣息,開始躁動了起來。
儲物室的門似乎是從裡麵鎖上的,喪屍抓了半天都沒能將門推開。
但喪屍並沒有放棄,開始猛烈的撞擊起門來。
儲物室的門和大門口的玻璃門完全不一樣,就是道普通的木門,要脆弱很多。
被喪屍這麼一撞就變的搖搖晃晃的了,被撞開是遲早的事情。
閻辭反應很快,他摟著阮清的腰將阮清抱了下來,接著大步走到了儲物室門口,單手拉過旁邊的貨架抵住了儲物室的門。
阮清看著被閻辭輕易拉動的貨架,漂亮的眸子裡帶著一絲錯愕。
這個閻辭......真的還是人嗎?
這力氣已經不是大的離譜了,是大到有些怪異了。
要知道那貨架本身就很大,再加上是和其他貨架相連的,相當於一拉就拉動了兩個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