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室一廳的客臥門口正站著兩個人。
前麵高大的男人長相俊美, 但卻衣冠不整,襯衣的衣扣全沒了。
若不是他用手拉著衣服,衣服絕對會散開。
不過哪怕是他拉著衣服, 也露出了大片胸膛,身下的反應也十分的明顯。
此時男人正一臉陰沉的盯著他們, 好似他們打擾了他的好事一樣。
而男人旁邊的少年長相精致昳麗, 漂亮的眸子裡泛著水汽, 看起來濕漉漉的,臉也紅的恍若能滴血,襯的他整個人瀲灩無比。
很難相信這是人類會有的長相,少年更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妖精。
美的不像是真人,也美的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大抵一眼萬年也不過如此。
所有人都陷入了呆滯中, 就連被叫做‘頭兒’的男人也目光微怔了幾分。
還是那高大的男人目光不善的擋在了少年麵前, 門口的人才反應了過來。
幾人皆是紅著臉, 一臉窘迫的移開了視線。
隻有俊美的男人並沒有像其他人那般失態,他隻是淡淡的收回了視線, 臉上的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
大概是氣氛有些尷尬, 之前報數的小六乾咳了一聲, “幸存者, 八人。”
其他人也反應過來了,繼續進行自己之前的事情,該清理喪屍的清理喪屍, 該記錄的記錄。
小六報完人數後看了看四周後,就紅著臉走到了阮清的身邊,頂著閻辭陰沉的視線,湊過去小聲的開口,“那個......你, 你需要法律援助嗎?”
“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們可以幫你的。”
雖然這位少年的衣服還好好的穿在身上,但是看兩人的姿態,顯然剛剛在做什麼不和諧的事情。
現在是末世,是不是自願的也未可知。
畢竟這種喪屍爆發的情況下,又有幾個正常人會有那種心情。
而且目前同性婚姻法還沒有得到國家和社會的認同,明麵上的同性戀還是很少的。
而末世卻讓人釋放出了人心底最原始的惡,不少人開始趁著秩序混亂為所欲為。
有些人類向來就是一種沒有了約束,就會變成十分可怕的生物。
阮清聽到小六的話後就明白他誤會了,嚴格來說他和閻辭並不算是強迫,更像是交易。
雖然交易的並不是錢,但本質卻是沒什麼兩樣。
阮清羞恥的低下了頭,在不自在的抿了抿唇後,才小聲的開口,“......不......不需要,謝謝。”
小六見狀微愣,不需要?
這兩人難道是情侶?
他還以為是男人強迫少年的呢。
不過說起來男人的衣服已經被扯壞了,少年的衣服卻穿的好好的,難道兩人之間還是少年占據主導地位?
小六一時間臉上都有些茫然了,他下意識看向了少年的下半身。
視線充滿了一絲不敢置信和懷疑人生。
阮清:“......”
阮清睫毛輕顫,渾身僵硬的站在原地,一時間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擺了。
看起來窘迫極了。
這次也是真的有些不自在。
還是閻辭視線陰沉的擋在了阮清麵前,隔絕了小六的視線。
閻辭眼底滿是陰翳,語氣冰冷的開口,“你還有事嗎?”
小六尷尬的收回了視線,“沒,沒有了。”
小六說完後摸了摸鼻子就出去了,繼續去救援下一個幸存者。
這附近居民樓的幸存者並不是很多,大部分都出去工作了,隻有少部分人才留在了家裡。
呆在家裡的人看到外麵的人穿著軍服,都立馬心安了下來,乖乖的就跟著走了。
不過也有極少數人不願意跟著走,想要留在家裡等著自己的家人回來。
軍人這邊也尊重所有人的意見,想走還是想留都可以。
畢竟這群軍人也並不是特意出來救援的,而是喪屍爆發時正在附近執行任務。
所以正好順道解救一下幸存者。
他們也同樣聯係不上總部和上級,並不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如果隻是這片區域淪陷的話,情況肯定還在可控範圍內,但如果是多片區域都淪陷了的話,事態恐怕就十分的嚴重了。
不少軍人都有不好的預感,因為他們不止是官方報警電話打不通,內部電話也同樣打不通。
甚至連傳呼機電報都沒人應答,這是從未出現過的情況。
......就好似總部也出事了一般。
然而通訊設備全都無人應答,他們也無法確定總部是什麼情況,也隻有回去看看才能確定了。
時間十分的晚了,太陽也完全落山了,整個天空都黯淡了下來。
很快就進入了夜幕。
晚上視線受到阻礙,要比白天危險的多。
所以他們將這棟樓清理出來後就準備休息一下,等明天再說。
這群人嚴格來說不算是警察,更像是那種特種兵,光是看著就給人一種滿滿的安全感。
幸存者們都想要和他們一起住,但顯然這樣是住不下的。
畢竟也沒有那麼大的房間。
最後這群軍人決定兩人為一組分開,帶著幸存者一起住,等天亮再將幸存者送到安全的地方。
阮清他們房間是八人。
住八人有些太多了,分了兩個人出去,也包括那位唯一的女性。
因為男性和女性是分開住的,對女性來說也算是安全方便一些。
而分到阮清他們這裡的兩位軍人正是之前那個叫小六和‘頭兒’的男人。
小六名叫齊勝,是因為在家中排行第六才被人叫做小六的。
而俊美的男人名叫謝玄闌,是這支隊伍的老大,大家都叫他頭兒。
阮清這邊這邊分出去了兩個人,但又加進來兩個人,總數依舊是八人。
三間臥室住八個人顯然是不夠的。
好在也幾乎沒什麼人能安心睡著,大部分人都在客廳沙發上將就了一下。
阮清也同樣如此,坐在在沙發的角落就閉上了眼睛。
而閻辭這坐在了他的旁邊,倚著沙發的靠背,也閉上了眼睛。
閻辭坐的十分的囂張霸道,腿也就那樣大大的伸著,占據了不少的地方,幾乎是將阮清堵在了角落。
而阮清大概是怕碰到閻辭,蜷縮成了一團,纖細的身體在閻辭高大的身影映襯下,看起來有些可憐兮兮的。
因為坐著的姿態很不舒服,顯然是睡不安穩的。
不過阮清並沒有要沉睡的意思,哪怕身邊有軍人和閻辭也同樣如此。
靠彆人就相當於將命交到了彆人的手中。
這會讓阮清很沒有安全感。
更何況閻辭這個人還算不上好人。
但大概是阮清太累了,身體也太弱了,睡著睡著就失去了意識。
閻辭在聽見旁邊的人呼吸平穩了後,直接睜開了眼睛,眼底沒有一絲的睡意。
他側頭看了看蜷縮在角落的少年,直接將人打橫抱了起來,接著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就算動靜如此的大,阮清也沒有醒過來,可見是累到了一定的程度了。
閻辭將人抱在懷中後,調整了一下姿勢,讓人睡的更加的舒服。
被人抱著的姿勢顯然是要比坐著的姿勢好一些的,阮清輕蹙的眉頭微微舒展開了。
呼吸也更加平穩了幾分。
謝玄闌本來在擦木倉,在閻辭站起來後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便繼續擦木倉了。
好似一切都與他無關。
倒是小六看了看兩人,眼底充滿了懷疑,一副懷疑閻辭並不是什麼好東西的模樣。
但最終什麼也沒說。
雖然附近的喪屍已經被清理了,但是也沒人大意,組隊的兩名軍人輪流值夜。
其他普通的幸存者則是安安靜靜呆在一邊休息。
大概是因為有軍人在,幸存者們都安心了不少,緩緩沉睡了過去。
但並沒有過去多久,居民樓下麵便傳來了動靜。
此時正是小六值夜,他本來準備直接開門看看樓下,但他見自家老大睜眼了,立馬壓低聲音道,“頭兒,有情況!”
謝玄闌瞬間站起了身,和小六一起打開門走了出去。
開門後那動靜就更大了幾分。
“嗬嗬。”
“嗬嗬。”
是喪屍。
人山人海的喪屍。
看喪屍的模樣和穿著,都是學生的樣子。
顯然是旁邊第二大學的喪屍跑出來了。
而喪屍最前方有幾個學生正在拚命的奔跑,正朝這個小區跑過來。
往這邊跑十分的正常,畢竟這邊的喪屍被清理了,基本上沒什麼喪屍。
可問題是這幾人會將喪屍給引過來,而他們根本沒有那麼多的子彈。
而且夜晚的喪屍跑的速度比白天要快很多,也不知道是夜晚的問題,還是變成喪屍的時間長短問題。
不管是哪種原因,這裡絕對會再次的淪陷。
如果隻有他們軍人,肯定還是能跑掉的,但他們帶著太多的幸存者,根本沒辦法快速的安全轉移。
而且軍人的職責和使命也讓他們不可能拋棄幸存者。
他們發現的太晚,喪屍已經包圍了過來,從樓下走就隻會和這群喪屍正麵對上。
所有人都被驚醒了,也包括阮清。
阮清醒後見自己在閻辭的懷裡,直接就懵了,身體也瞬間僵住了。
他反應過來後,紅著臉快速從閻辭的懷裡出來了。
因為軍人都站在了走廊上,幸存者們也疑惑的走了出去,結果便看到了樓下那數不清的喪屍,差點直接尖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