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裝店並沒有開門, 也沒有開燈,估計末世來的時候還不是服裝店營業的時候。
這種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
謝玄闌直接將門給撬開了,在確定服裝店內沒有危險後, 三人進入了服裝店。
阮清拿出手機照了照服裝店, 找到了燈光的開關,將燈光給打開了。
三人這才發現這是一家女裝專賣店,還是賣的那種可愛小裙子的店。
彆說不適合阮清穿了, 就是女性也不適合穿。
畢竟現在是末世,穿著裙子根本就不適合逃命。
但江書瑜必須要換一套衣服才行, 她身上的血跡太多了,會成為喪屍的重點目標。
還會引來喪屍。
江書瑜沒有過多的猶豫,就去挑了一套不怎麼太影響運動的裙子。
她並沒有脫掉自己的褲子, 隻是將自己的褲子剪短了一些, 將下麵膝蓋帶著血跡的部分剪掉了。
這樣哪怕是將裙子完全撩起來, 也不存在走光什麼的。
謝玄闌在江書瑜去挑衣服後,就看向了旁邊站著的阮清,帶著幾分遲疑的開口建議, “要不......你也去換一套?”
謝玄闌說完還沒等阮清回答, 就開口道,“你的衣服太臟了,而且腰間還有血跡,雖然已經乾了, 但是也可能會引來喪屍。”
“如果是平時,我還能開車再帶你找一家男裝店, 但是現在......”
謝玄闌雖然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但是任誰都能明白他的為難。
阮清還是第一次見謝玄闌說這麼多話,大概是真的有些為難, 又怕他不願意換衣服。
所以才解釋那麼多。
也確實如謝玄闌所說,現在的情況確實不支持去找什麼男裝店。
好在阮清並不怎麼抵觸穿女裝,他在謝玄闌說完後就點了點頭,說了聲‘好’後就走向了掛衣服的區域。
阮清本身也不擅長運動,就算讓他跑也跑不了多遠,所以裙子會不會限製運動對他來說沒什麼區彆。
阮清也懶得去挑,隨手拿了一套乾淨利落的裙子,就進入了換衣間。
而謝玄闌則等在了外麵。
謝玄闌有些不自然的倚在了牆上,但餘光卻控製不住的落在少年進去的換衣間門上。
似乎是在期待著少年出來。
其實再去找一家男裝店對於謝玄闌來說並不難。
但他在看到掛著的女裝後,直接就遲疑了。
腦子裡全是少年穿小裙子的模樣。
所以謝玄闌鬼使神差的就對少年提出了建議,建議他換一身衣服。
其實他並沒有報多大的希望,但沒想到少年同意了。
少年一向很乖,從來不給他添麻煩,甚至還儘他所能出謀劃策。
會同意似乎也很正常。
幾分鐘後,試衣間的門打開了。
謝玄闌有想過少年穿女裝會是什麼模樣,各種樣子都想到了。
但在少年走出來的瞬間還是愣住了。
少年本就美的雌雄莫辨,穿上女裝也沒有太大的違和感,他長長的睫毛如羽般顫動,就恍若一個會動的精致玩偶。
女裝一般情況下都比男裝多了幾分塑身的設計,穿在少年身上將他纖細的腰完全凸現了出來,纖細到仿佛不盈一握。
少年選的是黑色的裙子,但黑色卻襯的他更加白皙如玉,反而給他添了幾分乾淨純粹的氣息。
而且少年鎖骨若隱若現的露出來了一點,大半沒入黑色裙子中,引人遐想。
阮清察覺到視線後,朝謝玄闌看了過去。
但似乎是他看錯了,謝玄闌並沒有在看他,而是在用旁邊的東西抵門。
阮清壓下了心底的懷疑。
謝玄闌應該並不是什麼變態,一路上也從未露出過什麼異樣的眼神和舉動。
除非......
阮清睫毛輕顫了幾下,最終垂眸掩下了眼底的神色。
江書瑜因為剪褲子花了點兒時間,所以比阮清出來的慢了一些。
不過她出來後就瞪大了眼睛,看著阮清的眼底滿是驚豔。
太好看了。
好看的她無法形容。
在聽到門口謝玄闌抵門的聲音後,江書瑜才回過來神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乾咳了一聲。
阮清聽到江書瑜的乾咳聲後看向了她,接著便愣住了。
因為江書瑜的頭發變短了,短的直接齊耳了,甚至還參差不齊。
要知道她之前可是齊腰的長發,發質很好,一看就是很愛惜自己的頭發。
江書瑜見阮清看過來,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毫不在意的開口,“現在長發不太方便,我就乾脆剪短了。”
江書瑜說完笑了笑,“反正頭發還能長,等以後世界恢複正常了,再留回來就好了。”
阮清抿了抿唇,也沒有再說什麼了。
三人幾乎一天一夜都沒有休息了,再加上精神高度緊張和逃跑,早就累的不行了。
在謝玄闌將門堵好後,三人各自找了一個地方休息。
服裝店是有一個沙發的,可以勉強睡下一個人。
阮清和謝玄闌都沒有往沙發走去,顯然是將沙發留給了江書瑜。
江書瑜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阮清笑了笑,看著江書瑜開口道,“你安心睡吧,我們睡不下。”
阮清說完也不給江書瑜拒絕的機會,便走到了角落,接著用衣服鋪了鋪地。
江書瑜看著少年的背影張了張口,眼眶紅了紅,又有點想哭了。
明明她也不是一個愛哭的人。
但是對於少年的溫柔,她卻總是忍不住覺得委屈和想哭。
江書瑜很清楚,剛剛少年的話隻不過是不想讓她有心裡負擔而已。
那個男人確實睡不下,但實際上少年微微蜷縮一下是可以睡下的。
謝玄闌本來也想讓少年睡沙發,畢竟少年實在是太嬌弱了。
但他看到少年鋪地後,立馬改變了注意,想也不想就在少年旁邊一起鋪地了。
睡地上......也沒什麼不好的。
阮清看著在他旁邊一起鋪的謝玄闌,沒有說什麼。
畢竟謝玄闌鋪的也並不是離的特彆近,離了差不多有半米左右。
為了防止發生什麼意外,三人決定輪流守夜,服裝店的燈也不關。
第一個值夜的是謝玄闌,第二個是阮清,第三個是江書瑜。
對於順序阮清沒有什麼意見,但是江書瑜有些不滿意。
第二個值夜的人是最吃虧的,睡到一半又要起來,根本就不可能休息好。
她本來想說她第二個值,但在謝玄闌看過來時,她頓住了。
接著默默將話咽了回去。
因為她似乎有些明白這個男人的用意了。
但江書瑜有些不確定謝玄闌到底是不是那個意思,她將自己的手機設置了鬨鐘,鈴/聲調整為輕微振動。
這種振動隻有挨著手機才能感受到,不會吵醒其他人。
如果不是她想的那樣,她就半夜起來替少年值。
阮清並沒有注意到兩人的眼神,他調好鬨鐘後就直接睡下了。
他本來想麵相牆壁那一麵的,這樣可以避免和謝玄闌麵對麵的尷尬。
但是牆壁那一麵正好是左邊,是他心臟所在的那一麵,明顯不可以麵相那邊睡。
畢竟他有心臟病,左邊側躺容易呼吸不過來。
所以最終阮清是平躺著睡的,而且沒幾分鐘就睡的失去了意識。
如果是以往,阮清並不會任由自己睡的太死,但他實在是太累了。
從上一個副本開始,他就不止是身體累,精神也一直處於疲倦狀態。
根本無法分出精力來警惕四周。
好在也並不是隻有他一個人,哪怕睡著了也沒什麼問題。
謝玄闌和江書瑜都在阮清閉上眼睛後,都放輕了聲音。
甚至連呼吸都放輕了幾分,生怕打擾到阮清休息。
幾分鐘過去了,阮清的呼吸平緩了很多。
顯然是睡著了。
謝玄闌見狀輕輕拿起阮清旁邊的手機,將鬨鐘給直接取消了。
他將少年排在第二,本就沒有讓少年值夜的意思。
江書瑜自然是看見了這一幕,顯然和她想的是一樣的,她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地板是硬的,鋪了一層衣服也依舊是硬的。
阮清大概是有些不舒服,哪怕睡著了,眉眼也輕蹙了起來。
讓人看著就忍不住心疼,也忍不住升起一絲憐惜。
謝玄闌伸手想要撫平少年的眉眼,但最終還是收回了自己的手。
隻是靜靜的看著少年。
隻不過看著看著視線便變了意味,變的不再平靜,也變的不再清白。
謝玄闌的視線從少年的眉眼緩緩往下,落到了少年淡粉色的薄唇上。
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閻三手指落在少年唇邊的畫麵。
閻三是想乾什麼?
想要摸摸少年的唇嗎?
還是說......想要撬開少年的薄唇,去觸碰裡麵的柔軟?
那肯定比唇要更軟一些。
又濕又軟。
謝玄闌目光幽深了幾分,鬼使神差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這次再也沒有收回來,甚至還撐起了身體,靠近了幾分,手指輕輕落在了少年的唇角。
大概是害怕少年醒過來,謝玄闌並沒有用力,隻是虛虛的碰著。
虛到甚至都可能沒有碰到少年。
因為他並沒有感受到少年的溫度,也沒有感受到柔軟。
但僅僅是如此,就讓謝玄闌渾身都緊繃了起來。
長年累月的訓練讓謝玄闌的手十分的粗糙,皮膚也不是那種白皙的皮膚。
但少年的肌膚十分的白皙,甚至白皙到給人一種近乎透明的感覺。
他的手放在少年的唇邊,就形成了一種強烈的視覺反差。
就宛若王子和粗糙的農民工的感覺。
而此刻王子一動不動,對他毫無防備。
謝玄闌的喉結控製不住的上下動了動,明明沒有碰到少年,但他卻指尖宛若發燙一般的縮回了手。
他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回到自己剛剛的位置,認真的值夜,警惕著一切可能出現的危險。
然而謝玄闌做不到。
甚至視線都很難從少年的身上移開。
謝玄闌感覺自己的心跳十分的快,快的都有些不正常了。
他看著睡著了的人,心底控製不住的生出一絲大膽的想法。
少年現在睡著了,哪怕他稍微做一點兒什麼,少年也不會醒的。
謝玄闌的手一向很穩,畢竟經常拿木倉的手又怎麼可能不穩。
可此刻卻顫抖不已。
他大腦一空,緩緩朝少年伸出手。
他隻是摸一下。
摸一下而已。
他不做彆的。
就隻是摸摸看看。
就在謝玄闌快要碰到少年時,一陣針紮般的疼痛從大腦傳來,疼的他控製不住的閉上了眼睛。
眉頭也死死皺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