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十分興奮活躍的喪屍群, 在看到門口的閻辭後瞬間門安靜了下來,一動不動的站在了原地。
好似被按下了暫停鍵一般,隻不過眼底依舊興奮的盯著阮清的身影。
讓人頭皮發麻。
而阮清在看清楚走進來的人影是閻辭時就瞪大了眼睛, 臉色直接就白了幾分, 眸子裡也浮現出一絲害怕和緊張,身體僵硬的停了下來。
甚至下意識拉著江書瑜慌亂的往後退幾步。
然而往後退也無濟於事, 他們的身後就是數不儘的喪屍。
根本就無路可逃。
喪屍多的甚至讓人都提不起一絲逃跑的想法。
阮清死死抿緊了嘴唇,不安的盯著走近的閻辭。
閻辭剛剛似乎是出去了, 此時身上背著一個新的被包, 手裡還拿了一個麵包。
他身上的包並沒有拉上,散開的口那裡可以依稀看清楚裡麵裝的東西。
是衣服和一些吃的。
甚至還有閻辭之前拿過的酸酸甜甜的飲品。
閻辭大概是還沒反應過來,泛白的眸子呆滯的看著阮清和江書瑜,僵硬的身體緩緩停了下來。
阮清在看到閻辭視線落在他牽著江書瑜的手上時,就下意識鬆開了手,快速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
但似乎已經晚了。
閻辭在看到阮清牽著江書瑜後, 泛白的瞳孔裡已經浮現出了戾氣, 手中的東西直接被他給捏碎了。
接著像是喪屍被鮮血刺/激到那般,直接狂躁的朝伸手朝江書瑜抓了過去。
江書瑜一開始還以為是那個超市裡的男人追過來了, 但身高和體型都不太一樣,顯然不是同一個人。
再結合超市裡那個男人說的繼承哥哥的老婆, 很容易猜測到這個男人是那個男人的哥哥了。
就在江書瑜這樣以為時, 她身邊的少年停了下來,甚至開始害怕的往後退。
江書瑜疑惑了一秒就反應過來了,那個男人的哥哥已經死了, 所以眼前的男人隻能是喪屍。
看著男人那烏黑的指甲和泛白的眼眸,江書瑜無比清晰的認識到了這一點。
就在江書瑜害怕的想要握緊阮清的手時,阮清直接鬆開了她。
還不等江書瑜反應, 她就看到了朝她伸過來的可怕的手。
江書瑜瞳孔微縮,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嘴唇也在顫抖。
她想要躲開。
但是她早就因為恐懼變的渾身無力了,根本就躲不開。
而且眼前的男人無比的可怕,那泛白的瞳孔看著她就好似是被死神盯上了一般。
讓人恐懼至極,也讓人遍體生寒,甚至生不起一絲反抗之力。
就在閻辭快要抓到江書瑜時,阮清咬了咬牙,伸手抓住了閻辭的手腕。
阻止了閻辭殺死江書瑜。
阮清並不是聖母,但是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他都會救一下其他人。
再則喪屍實在是太多了,阮清不敢輕易崩人設。
因為他怕遊戲主係統會將一隻喪屍也會算成是一個NPC。
那麼他絕對沒有足夠的積分去扣。
閻辭在自己的手被握住後停了下來,轉頭看向了阮清,泛白的眸子裡依舊陰沉一片。
看起來無比的駭人。
就好似要將眼前的所有人都撕碎一般。
阮清看見閻辭的眼眸後臉色一白,但是他並沒有鬆開手,就那樣僵硬的握著閻辭的手。
不讓他碰到江書瑜。
江書瑜此時也反應過來了,害怕的往阮清身邊靠了靠。
甚至下意識想要拉住阮清。
阮清見狀一驚,急切的小聲開口,“彆碰我。”
阮清見江書瑜在他說完後僵著手,一臉的不知所措的模樣,小聲的補充道,“你碰我會刺/激到他。”
剛剛閻辭發怒顯然就是因為他牽了江書瑜的手。
這是變態的通病,占有欲都極強。
隻是沒想到閻辭都變成了喪屍也依舊如此。
不讓喪屍靠近他,也不讓任何生物靠近他。
江書瑜本來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聽到阮清這樣說後立馬含淚點了點頭,還克製住恐懼的往旁邊微微讓了讓。
拉開了一些距離。
閻辭大概是沒有意識,記性基本上沒有,在江書瑜離阮清遠了些後,眼底的狂躁緩緩平靜了下來。
視線落在了阮清握著他手腕的手上,就那樣直勾勾的看著。
看著看著眸子裡還出現了一絲興奮的情緒。
似乎是很喜歡阮清握著他的手。
閻辭在看了幾秒後還伸出手,輕輕朝阮清的手腕握去。
就像阮清握住他的手腕一樣。
連姿勢都一模一樣,隻是除了大小不同。
閻辭的手腕要大的多,阮清勉強才握住了,而且他剛剛也不是用力氣阻止是閻辭。
是閻辭自己停下的。
不然阮清的那點力氣根本阻止不了閻辭。
但是阮清的手腕卻有些纖細,閻辭一隻手都能直接握住他兩隻手腕,更彆提是一隻了。
所以閻辭握的輕鬆無比。
閻辭在碰到阮清的手腕後,眼底的興奮加深了不少。
阮清被握住手腕後就手微僵,掙紮著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但他的力氣連普通人都不如,更彆提已經變成喪屍的閻辭了,掙紮了幾下都紋絲不動。
就好似握住他手腕的是堅硬無比的鋼筋一般。
而且大概是因為他掙紮,閻辭的力道下意識加大了幾分,直接將阮清的手都捏疼了。
手腕傳來的疼痛讓阮清的手微微顫抖了幾下,眼裡氤氳起了一層水汽,淡粉色的薄唇也抿緊了。
閻辭大概是感受到阮清的手顫抖了,微微放開了些許,但也依舊握著阮清的手,好似他很喜歡這樣一般。
甚至還隔幾秒收緊了幾分,隔幾秒又鬆開了。
直接將阮清的肌膚捏的泛起了紅意,看起來豔麗無比。
但阮清也不敢再掙紮了。
因為以閻辭的力氣能輕易的折斷他的手腕。
他的腳踝本來就扭傷了,再加上右手手腕如果斷了的話,哪怕他逃出去也活不到第七天。
更彆提去研究喪屍病毒了。
江書瑜見狀以為閻辭想要傷害阮清,想要衝上來幫阮清。
阮清微不可查的朝她搖了搖頭,接著將聲音壓的極低,小聲的開口,“你找找你身上有沒有一張像符紙一樣的東西。”
阮清說完頓了一下,小聲的補充道,“是黃色的,上麵有一些紅色花紋。”
如果道具還在江書瑜身上的話,他們未必不能離開。
江書瑜聽到阮清的話後微愣,雖然她並不知道阮清這話是什麼意思,但立馬在身上翻找了起來。
然而她身上什麼也沒有,所有兜裡都空蕩蕩的。
江書瑜找了兩遍都沒有在身上找到什麼東西,甚至每一個角落都找遍了,也沒有找到阮清說的東西。
她朝阮清微微搖了搖頭。
阮清見狀抿了抿唇,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
完全掐死了他所有活下去的路。
如果沒猜錯的話搶走他道具的是遊戲主係統,它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讓他死在這個副本中了。
迫不及待到......親自附身江書瑜搶走了道具。
阮清微微垂下眸,上個副本最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竟然會讓遊戲主係統這麼急切的想要他死,甚至完全推翻了他以往的猜測。
是因為那本像聖經一樣的書嗎?
那本讓他無比熟悉的書,熟悉到好似曾經屬於他一樣。
但他的記憶中沒有任何與那本書相關的記憶。
從他有記憶起,他就生活在那座宛如牢籠的彆墅裡,在那裡生活了二十二年。
而那座彆墅在二十二年間門換了無數的主人,養他的人也換了無數。
有的人從管家變成了主人,也有人從家庭教師變成了主人。
也有從來拜訪的客人變成了主人。
甚至還有他的主治醫師變成了主人。
隻有他一直不變,宛若戰利品的被豢養在彆墅中。
一開始他還會被允許走出彆墅,到後來連房間門的門也不允許離開半步。
甚至彆墅裡直接就修建了專門針對心臟病的醫院,也不再允許他去外麵的醫院了。
他每日能做的隻有站在窗邊看著外麵的小鳥自由自在的飛。
因為彆墅的主人換的太多了,阮清已經有些記不清第一任主人了。
隻是依稀記得他似乎是因為心臟病被父母拋棄了,所以彆墅的第一任主人養了他。
具體的細節阮清也想不起來了。
但阮清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有問題,也許他的世界從一開始就是......虛假的。
但阮清找不到虛假的地方,因為那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
記憶也非常的真實。
他所學習的一切,一切的經曆,都沒有任何的問題。
就在阮清若有所思時,閻辭似乎是玩膩了,握著阮清的手腕就用力往他懷裡拽了拽。
阮清本就腳踝扭傷了,被閻辭這麼一拽瞪大了眼睛,直接穩不住的跌入了閻辭的懷中。
接著他便被閻辭打橫抱起,朝著工廠裡麵走去。
剛剛還擁擠在一起的喪屍群見狀,立馬散開了一條路出來。
退的比剛剛阮清出來時大多了,絲毫不敢碰到閻辭和阮清分毫。
江書瑜早就阮清被閻辭抱起時就一驚,立馬想要衝上去救人。
然而卻被其他喪屍被擋住了,直接撲到了一個喪屍的身上去了。
但那喪屍並沒有理江書瑜,在阮清被抱走後,擠著喪屍群又往工廠裡擠去。
甚至因為喪屍太多了,根本看不到前麵,還眼巴巴的踮起腳尖去擠。
看起來有幾分可憐兮兮的模樣。
而江書瑜哪怕是一個活人,此刻也沒有喪屍啃食她,好似對她根本不感興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