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眼前的人,金黃色的瞳孔顏色加深,直接豎了起來。
工作人員用了好大的力氣才控製住了自己,才維持住了人類的形態。
因為那會嚇到少年的。
人類向來不喜歡比他們強大的智慧生物,那隻會使他們恐懼。
再則賭場工作人員的規則之一,禁止在人類麵前顯出原形。
他既不想讓少年害怕他,也不想違反賭場的規則。
阮清並不知道工作人員在想什麼,他歪了歪頭,像是被工作人員傻傻的樣子取悅了一般,低笑了出聲,“看來剛剛確實隻是卡殼了。”
少年的這話就好似他剛剛那兩木倉,隻是在測試木倉是不是真的卡殼了一樣。
將自己想要殺死工作人員的意圖推脫了。
然而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並非如此。
拿著木倉的少年沒有絲毫的愧疚,反而笑的肆意妄為。
就像是神明沒收了少年的怯懦一般,隻剩下那股無畏又大膽的瘋狂。
生死賭場裡最不缺的就是瘋子,但是少年卻不同,他瘋的同時總是散發著一股刻在骨子裡的散漫和傲慢。
給人一種即使是不容於世,他也會坐在高高在上的王座上,輕蔑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他是瘋子,卻也是一個優雅至極的瘋子。
直播間門的觀眾直接就炸了,早在阮清和工作人員作賭時,就湧進來一大批人。
那是在場的其他玩家直播間門的觀眾。
本來是看主播長的漂亮極了才過來的,卻沒想到一起目睹了少年的傲慢與張揚。
【啊啊啊啊!我死了!我老婆也太帥了吧!老婆用木倉抵著我啊!隨便你開木倉!】
【帥的我無法呼吸了,老婆怎麼做到把反派那陰險狡詐的笑,笑的這麼帥的,簡直笑到了我的心尖上去了。】
【嗚嗚嗚主人看看我,我已經乖乖的跪在地上了,請您不用憐惜我,用力的踩我!】
大量的彈幕閃過的同時,還伴隨著大量的積分打賞。
直播間門的關注數也瞬間門突破了一個可怕的數字。
這是第一位粉絲漲的如此之快的玩家,極有可能刷新了曆史記錄。
直播大廳對於新人玩家的直播間門是沒有扶持的,但是對於粉絲數漲的飛快的人卻扶持很大。
有一個專門給新主播推廣的板塊,一般在一個月內漲粉超過多少,就可以被推入這個模塊。
但阮清在開播的第一天,直接就飆升進入了這個板塊。
大批的觀眾看著這個新出現的直播間門都有些不明所以。
因為這個直播間門沒有推薦封麵,畫麵是一片黑暗,甚至沒有任何的介紹。
就連直播間門名字都是係統默認的ID數字。
可以說是敷衍到了極點了。
可偏偏這樣敷衍到了極點的直播間門,出現在了這個模塊,這顯然是有些不正常的。
觀眾們滿臉疑惑的點了進來,然後瞬間門懂了為什麼這位玩家能出現在這個板塊了。
因為這位玩家實在是太美了。
美的就好似一束光芒,照亮了黯淡無光的世界,在這個黑暗腐朽的無限恐怖世界裡熠熠生輝。
就衝這個長相,關注也絕對不虧。
不過彈幕是不是有些太奇怪了?
長的這麼好看難道不是想撲倒主播,對主播做些奇怪的事情嗎?
怎麼反而是自己跪下求被做奇怪的事情?
難道最近已經開始流行這種調調了?
阮清並沒有開啟彈幕,不知道彈幕上在說什麼,也不知道自己的積分緩慢的在朝著正數靠近。
他笑完後轉了轉手木倉,帶著幾分輕慢的開口,“我這算對你使用武力了嗎?”
工作人員早已回過神來了,身體和瞳孔也恢複了正常,他微笑著搖了搖頭,“不算。”
阮清將木倉丟在了賭桌上,宛如丟垃圾一般,語氣帶著一絲無趣,“沒意思。”
“不玩了。”
工作人員看著扔到他麵前的木倉皺了皺眉,他抬頭想要說什麼。
但阮清卻在扔完木倉便直接轉過了身,想要離開。
圍觀的賭徒立馬讓出了一條路來,狂熱的跟在阮清的身後。
想要看看他還賭不賭其他的了。
工作人員見阮清走遠,下意識想要跟過去,但現在是他的‘上班’時間門。
他是不可以離開工作崗位的。
工作人員隻能作罷,就那樣看著阮清走遠。
同樣看著阮清走遠的還有幾名玩家。
玩家們進入賭場後,並沒有輕易的進行賭博,而是在了解整個生死賭場。
不光是賭場的規則,還有各種賭項的規則。
如果不了解情況就隨意去賭,一定會慘敗。
因為這個副本在高級副本中也很有名,是唯一一個不需要等上一批玩家通關或者是死完,就投入新玩家進來的副本。
沒有任何的限製。
甚至那個副本任務中那個七天的時間門限製,也可以延長。
生死賭場的商城裡什麼都賣,哪怕是延長任務時間門也可以,詭異的是這是被遊戲係統認可的。
這是其他任何世界都沒有的情況。
生死賭場的商城就像是一個小型的係統商城,其中甚至有三樣東西是和係統商城裡的東西互通的。
也就是說,你在賭場商城這裡買了,就可以帶走。
就有些像其他副本中自己獲得的道具一樣。
但其他副本隻能獲得一次,被人得到後再也無法獲得了。
這個副本卻不同,隻要你有足夠的金幣,你可以無限製的買那三樣東西。
所以不少玩家都想要拿到這個副本的信物,進入這個副本中。
不過這個副本的通關率並不高。
畢竟通關需要十萬金幣,不擅長賭博的玩家,哪怕有十條命去賭,都不一定夠。
但擅長賭博的玩家少的可憐。
玩家們便想要跟在那種優秀的賭徒身後,試試看能不能找到機會。
而少年絕對算得上是一位優秀的賭徒。
玩家們隱晦的跟在了少年的身後。
因為跟著的玩家並不算少,玩家們倒也並不突兀。
就是玩家們直播間門的觀眾有些無語。
【都是玩家整這出乾啥,直接大膽的搭話啊,這又不是玩家對抗型的遊戲,人家大佬還能搞死你不成?抱大腿都抱不利索。】
【不對,情況有些不對勁,我們說那少年是玩家這些話,主播好像看不到?】
【啊?這又不是玩家需要抽身份卡維持人設的副本,為什麼看不到啊?我說其他玩家的時候主播都能看到啊。】
直播間門的觀眾們嘗試了一下,發現主播真的看不到,還不隻是一個主播。
是在場的所有玩家都看不到,在他們眼裡似乎少年就是賭場的一個NPC。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性了,相關少年的彈幕被直播間門屏蔽了。
而被直播間門屏蔽的這種情況,隻有在彈幕是和副本有關聯的線索時才會發生。
也就是說......那位少年有問題?
直播間門觀眾驚駭不已,難道少年是生死賭場的最大boss?
可是少年明明開著直播的啊,他們能打賞積分不說,還能關注他。
但仔細想想直播間門沒有封麵,也沒有名字,本身就十分的可疑。
無限恐怖副本中,也有不少boss裝成玩家的這種情況,說不定這一次也是一樣的情況。
隻是還多了個直播間門而已。
一時間門阮清直播間門的人數再一次飆升。
係統:“......”他該怎麼說呢。
直播間門沒有封麵和名字,隻是因為阮清懶得弄而已。
他也就沒有越界的去設置。
開直播並不會關係到崩人設這些,因為直播間門的觀眾和玩家是不同的。
他們知道阮清是玩家也不會扣人設積分,畢竟直播間門的觀眾不屬於無限恐怖遊戲。
阮清邊走邊看,帶著幾分漫不經心,興致並不是很高。
大概是因為剛剛那場賭局讓他很不滿意。
在阮清視線落在不遠處的賭桌上時,賭桌旁的工作人員見狀,立馬朝阮清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
“要來一局嗎?”
那賭桌上擺的是撲克牌,應該是撲克牌的某種玩法。
阮清走了過去,似乎是有些感興趣了。
不過他走近才發現,賭桌上此刻還有賭徒在玩。
想玩的話必須要等待下一場了。
阮清不喜歡等待,他看著賭桌前坐著的幾位賭徒皺了皺眉,腳步停了下來。
工作人員見狀莫名其妙就秒懂了,他直接伸手按住了賭桌上的撲克牌。
阻止了其中一位賭徒拿牌。
賭徒見狀下意識用力的去抽,然而紋絲不動。
他不滿的抬起頭。
就在賭徒準備說話時,工作人員先微笑著開口了,“抱歉,這局在下認輸。”
工作人員邊說,邊推過來一千金幣的券。“這是給予您的歉禮,可以請您先離開嗎?”
幾位賭徒本來還很生氣,但是看到一千金幣,以及工作人員認輸贏下的金幣,默默的下了賭桌。
但幾位賭徒也沒有離開,因為他們剛剛也聽到了工作人員邀請其他賭徒的話。
他們倒想看看什麼樣的人能讓工作人員這般態度。
工作人員在賭桌空出來後,朝著阮清紳士的伸手,“請。”
阮清緩緩走了過去,坐在了賭桌前的椅子上。
賭桌上還殘留著上一位賭徒的撲克牌,旁邊還寫了這處賭桌的玩法和規則。
阮清看起來似乎不太感興趣上麵寫的玩法,他拿起撲克牌,用指尖壓著一角,在桌上轉了轉,“賭什麼?”
工作人員沒有回答,反而笑著反問,“您剛剛是想要賭五號的命嗎?”
工作人員胸前的牌子上是有編號的,而五號就是剛剛俄羅斯輪/盤賭的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說完還沒沒有等阮清回答,就繼續開口道,“那也賭在下的命如何?”
阮清轉著撲克牌的手微頓,似乎是來了幾分興致。
“至於您......”工作人員頓了一下,視線落在了阮清眼尾的淚痣上,微笑著開口。
“在下想要您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