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在禁止使用武力的生死賭場, 阮清也瞬間汗毛直立,頭皮一陣發麻。
要知道蘇枕這個人,不止是輕輕鬆鬆削掉了大樓頂部,他甚至是在和boss廝殺中全身而退。
阮清去遊戲主城區時特地了解過, 那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高級玩家能做到的。
以一人之力, 對抗副本boss, 就算是高級玩家也不可能。
但蘇枕卻做到了,而且還是同時對抗副本boss和高級玩家。
強到了可怕的程度, 幾乎是阮清見過的武力值最高的一個人。
他甚至都不確定生死賭場的規則對蘇枕來說,是否是有用的。
阮清睫毛不安的輕顫, 接著低下頭避開了蘇枕的視線,“不是, 我隻是隨便看看。”
“我對二區有些好奇。”
“隨便看看?”蘇枕挑了挑眉, 帶著一絲漫不經心的開口, “隨便看看就看了十分鐘?”
顯然蘇枕不是剛來的,說不定在他開始看平板時他就來了, 隻是一直看著阮清沒有出聲。
阮清想要開口, 然而蘇枕並沒有給他機會。
蘇枕說完後他修長的手指就微動,手中瞬間出現了黑色絲線。
那黑色絲線將阮清手中的平板包裹, 平板下一秒就落入了蘇枕手中。
阮清根本就沒反應過來。
不過哪怕是反應過來了, 也根本保不住平板,論力氣他遠遠不是蘇枕的對手。
阮清餘光隱晦的看向了旁邊的工作人員。
然而工作人員似乎並沒有覺得搶走平板是使用武力, 隻是淡淡的看著蘇枕。
沒有任何要動手清算的意思。
平板是工作人員的,不是阮清私人的, 不被算作是搶奪似乎也正常。
阮清僵硬的站在原地,沒有說話,也沒有試圖將平板搶過來。
平板的屏幕上依舊是剛剛那個女人賭局的畫麵。
畫麵中的女人哪怕渾身都是傷, 也在努力想要搶奪工作人員的東西,那股執著和堅韌確實是容易讓人欣賞。
她在努力履行和隊友的約定,努力不放棄自己。
女人剛剛犧牲自己去救隊友的行為,在這無限恐怖遊戲中更是難能可貴。
更何況女人長相確實不錯,加上她不放棄的精神看起來十分的耀眼。
“是挺好看的。”蘇枕淡淡的開口,而在他開口的同時,他手中的平板直接一黑,屏幕逐漸破碎了開來。
裂痕像是蜘蛛一樣盤踞在平板上麵,越來越大,最終覆蓋了整個屏幕。
看著就讓人有些背脊發涼。
就仿佛是在宣告視頻中女人的命運一般。
工作人員看著被破壞的平板皺了皺眉,最終當做什麼也沒看見。
而阮清在看到平板被破壞時,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也沒有再說話。
好似根本不在乎女人的下場如何一般。
阮清不是無所謂,而是因為他知道他解釋的話隻會讓局麵更加的糟糕。
變態的人隻會執著的以為他是在乎女人,所以才急著為她解釋。
不解釋才是最好的辦法。
這是阮清以前經過無數次的教訓,得出來的經驗。
蘇枕確實是滿意眼前人的反應,也稍微信了他說的隻是隨便看看。
不過有一件事他已經不悅很久了。
蘇枕手中的黑色絲線消失,緩緩朝阮清走近,高大的身影帶著一絲說不出的危險和壓迫感。
“你倒是挺會藏。”
蘇枕的語氣淡淡,聽不出是在誇獎還是在諷刺。
阮清知道那絕不是在誇獎他,他看著走近的人渾身都在叫囂著快逃,他輕輕抿了抿唇,下意識後退了兩步。
然而這兩步似乎是加深了蘇枕的不悅,他直接加大了步伐走到了阮清麵前,帶著一股無法忽視的壓迫感。
就在蘇枕伸手想要禁錮住阮清的手腕時,一顆麻將朝他的手打了過來。
蘇枕沒有躲開,任由麻將打在了他的手上。
接著麻將掉落在地,發出了不小的聲音。
引得四周的人都朝聲音發出的方向看了過去。
蘇枕的視線從掉落的麻將上移開,漫不經心的看向了扔出麻將的人。
工作人員朝蘇枕露出了一個禮貌的微笑,“這位......客人,生死賭場在非賭局時間,禁止任何武力。”
工作人員雖然在笑著,但是眼底卻帶著一絲冰冷和警告。
不止是打麻將的工作人員,就連其他賭桌的工作人員也朝蘇枕看了過來,眼底是如出一轍的冰冷。
甚至還帶上了前所未有的警惕。
顯然是看出來了蘇枕的特殊和強大。
更或者是......認識蘇枕。
而且工作人員大部分時候都是稱呼賭徒為‘玩家’或者是‘賭徒’,這還是第一次稱呼彆人為了‘客人’。
蘇枕掃了一眼四周看著他的工作人員,輕笑了一聲後收回了自己的手。
接著他直接用黑色絲線將賭桌上的三人給扯下了賭桌,自己坐了下去。
行為霸道無比,完全沒有考慮其他人的想法和意思。
蘇枕的動作太快,被扯得三位玩家看都沒看清楚,人就已經摔在地上了。
不過他們也沒有什麼想法,默默爬起來站到了旁邊。
因為他們已經將男人認出來了。
排行榜上的玩家基本上沒什麼變動,而蘇枕在出現後就一直高高掛在排行榜上。
沒有玩家不知道蘇枕的大名。
也許以前還不知道蘇枕長什麼樣,但在《西山小區》副本和懸賞任務之後,玩家幾乎沒人不知道蘇枕了。
彆說隻是扯一下他們,就是要殺死他們,他們估計都不一定有還手之力。
自然是不敢有什麼意見,甚至不敢多看蘇枕一眼。
有玩家將視線落在了昳麗的少年身上,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這位不會就是......被懸賞的那位吧?
玩家們本來還覺得大佬們是不是腦子有毛病,花那麼多積分懸賞一個人。
但此刻玩家們都有些懂了。
這個人確實值得花那麼多積分懸賞。
蘇枕坐下後側目看向阮清,修長的手指點了點賭桌,嗓音輕慢,“來一局?”
生死賭場是可以拒絕彆人的邀約的,這是每一位賭徒的權利。
阮清想也不想就要拒絕,“我......”
蘇枕還沒等阮清說完就輕笑了一聲,接著慢條斯理的開口,“你應該知道我不是一個守規矩的人。”
“彆在我守規矩時消耗我的耐心。”
蘇枕朝阮清露出一個笑容,“不然,我可就要按照我自己的規矩來了。”
蘇枕的語氣淡淡,沒有任何威脅的意思,似乎隻是陳述事實而已。
但阮清的身體瞬間緊繃了起來,拒絕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了。
就連賭場的工作人員也在蘇枕說完這句話後,做出了一個攻擊和防備的姿勢。
沒人在當蘇枕是開玩笑。
直播間的觀眾不管是認識蘇枕的,還是不認識蘇枕的,聽到蘇枕的話都震驚了。
【草!這人是誰啊!?這麼狂!?竟然威脅我老公!彆攔著我,我一定要咬死他!!!讓他知道老公的狗也是不好惹的!】
【這位大佬我建議你彆咬,因為他真的會殺狗,不過蘇枕大佬這是什麼意思?是和我老公認識嗎?我怎麼看著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對?】
【豈止是認識啊,他剛剛看見老公看平板時就差把嫉妒兩個字寫臉上了,醋壇子都打翻了,隔著屏幕我都能聞到酸味兒。】
【看他那態度,我老公不會是他落跑的......小嬌妻......吧?】
阮清停頓了幾秒,最終還是坐上了賭桌。
他坐在了蘇枕的對麵。
蘇枕似乎沒什麼意見,隻是漫不經心的撥弄著賭桌上的麻將。
阮清並不想跟蘇枕賭,但是他此刻彆無選擇。
也不敢拒絕。
破壞賭局,在賭局中直接將賭徒扯下賭桌,這毫無疑問是屬於武力的範圍了。
還破壞了賭局的一旦開始就不能停下的規則。
但是工作人員隻是死死的看著蘇枕,沒有像其他客人違規那樣直接清算。
也許不是工作人員不想,而是不能。
因為工作人員眼底帶著一絲忌憚,那是在忌憚蘇枕。
所以不會輕易對他動手。
起碼在蘇枕沒有完全破壞生死賭場的規則時,工作人員不會對他動手。
工作人員果然是認識蘇枕的,否則不會讓步到這種程度。
而蘇枕明顯是沒怎麼把生死賭場的規則放在眼裡,似乎無所謂自己有沒有違規。
要麼就是不知天高地厚,要麼就是足夠自信。
阮清不用想也知道,蘇枕絕對是後者。
他如果拒絕他,他是真的敢在生死賭場動手。
一旦蘇枕完全不顧生死賭場的規則,那他將毫無任何的勝算和辦法。
甚至是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阮清細白的手指微微蜷縮,心止不住的往下沉了沉。
這是一場不由他說開始的賭局,也許結束也不會那麼順利的結束。
而他隻能被動的跟著蘇枕的想法走。
這一局非賭不可。
麻將基本上都是四個人玩兒的,此時賭桌上隻坐了阮清,蘇枕,以及工作人員。
還差一人。
蘇枕回頭看向了其他人,玩家們見狀下意識後退了好幾步,眼底都帶著不安和緊張,生怕被蘇枕點名上去。
這是對排行榜上的玩家的畏懼,他們根本不敢和蘇枕賭。
生死賭場的NPC賭徒們大概也是看出了氣氛有些不對,磨磨蹭蹭的,半天都沒人敢上去。
賭桌的氣氛一時間有些詭異。
最終過來了一個生死賭場的工作人員,才將賭桌給湊齊了。
賭局也馬上就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