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看了看後站起身,也準備離開了。
他走了幾步之後,發現韓澤正不遠不近的跟著他。
在阮清停下來看向他時,他還慌亂的藏在了柱子後麵。
然而那柱子並不是很大,完全擋不住韓澤高大的身影,幾乎大半身體都露在了外麵。
偏偏他覺得自己藏住了。
還偷偷的從柱子後麵伸出頭來,小心翼翼的看向阮清。
阮清有些無力的扶額,真的好笨。
“過來。”
韓澤聽到阮清的聲音僵了一下,有些害怕的往後縮了縮。
但他還是聽話的從柱子後麵走了出來,手足無措的站在了阮清的麵前。
一副仿佛做錯了什麼事情的樣子。
“你可以光明正大的跟著我。”阮清看著韓澤提醒道,“你剛剛贏了我。”
韓澤的眼神一亮,眼底帶著希冀,“可,可以嗎?”
阮清微微點了點頭。
韓澤開心極了,開心的渾身好似有使不完的力氣,開心的想要把眼前的人抱在懷中。
但是他怕自己被討厭,壓下了想抱眼前人的衝動。
哪怕韓澤努力壓下衝動,也任誰都能看出來他的開心,畢竟他渾身都散發著歡快的氣息。
沒有任何的強勢,也不帶任何的壓迫感,隻是純粹的在開心。
不過韓澤還沒開心多久,就不開心了。
眼前人長的那麼好看,又那麼聰明,肯定是不會喜歡他的。
他那麼笨。
賭場裡知道他笨的人都嫌棄他,少年要是知道他笨,肯定也會嫌棄他的。
而且少年讓他跟著他,也隻是因為他輸給了他而已,還不是他憑自己實力贏的。
那個討厭的男人說的對,他其實根本就沒有贏。
而且明天還是兩個人參與賭局,他在賭場沒有其他認識的人,連隊友都找不到。
韓澤整個人都陰鬱了下來。
不過下一秒韓澤又振作了起來,少年知道他笨會不喜歡他,那就不讓少年知道他笨就是了。
韓澤立馬做出麵無表情的樣子,沒有再說話。
如果不看他眼睛的話,看起來就好似是一個沉默寡言的正常人。
韓澤也不想騙少年,可是他真的好喜歡少年。
喜歡到看見就很開心。
等把少年騙成他媳婦,他再告訴他自己很笨,這樣就不算騙他了。
韓澤越想越覺得很有道理,絲毫沒有注意到他那傻傻的眼睛怎麼看,都很像是傻子。
就像是板著臉的哈士奇再怎麼偽裝,也一眼就可以將他認出來。
阮清沒有再管韓澤了,若有所思的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而韓澤則麵無表情的跟在阮清的身後。
阮清看著跟著進入他房間的韓澤眉頭輕蹙了一下,但最終還是沒有趕他出去。
隻有不被那幾人看見,倒也不存在什麼危險。
韓澤是係統的分/身,係統也不可能允許韓澤做什麼事情,係統本身也沒有對他做過什麼,再加上他們的合作在,就更不可能了。
而且笨蛋應該什麼也不會,畢竟心思基本上都擺在臉上了,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在想什麼。
不過......
“我洗澡你不用跟著。”阮清手中搭著衣服堅定的看著韓澤,眸子裡寫滿了拒絕。
絲毫要沒有讓步的意思。
韓澤委屈的‘哦’了一聲,完全忘記要裝成麵無表情的樣子了。
他眼巴巴的看著阮清進入了浴室,就那樣乖乖的等在了外麵。
生死賭場浴室的門並不是那種玻璃門,關上門後,連人影都看不見了。
韓澤瞅了幾眼都沒能看到人影後,有些失望的低下了頭。
阮清很快就洗好出來了。
韓澤見阮清出來眼神一亮,立馬跑了上去,就像是看到了狗骨頭的小狗一樣。
阮清沒有理會韓澤,直接坐到了床邊,拿起了放在旁邊的平板。
韓澤見阮清頭發還在滴水,立馬手忙腳亂的拿出乾淨的毛巾,遲疑的靠近了阮清。
見阮清沒有說他,他才小心翼翼的用毛巾擦了擦阮清的頭發。
阮清掃了一眼韓澤,任由他幫他擦頭發。
自己則在平板上點開了生死賭場二區的界麵,準備查看晚上賭博的那個賭局的規則。
這場賭局實際上是類似於競跑的賭局。
兩人為一隊,一人在起點也是終點的地方指揮,另一人則從起點出發,去拿賭局所要求的十麵旗幟。
最先回到終點的那一隊獲勝。
這個賭局和普通的長跑不同,整個賽場上危險重重,其他隊的人也可能會下死手,稍不注意可能就會死在賭局中。
畢竟這個賭局沒有禁止武力,隻要殺死對手,就有足夠的時間去找旗幟,然後再回到起點。
如果足夠強的話,殺死所有對手反而是最穩妥的方式。
當然,一隊的兩個人也可以選擇一起進入賭局尋找旗幟。
兩個人尋找旗幟的速度似乎會快很多。
但幾乎沒有隊伍會這麼選擇,因為這場賭博的整個賭局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迷宮。
到處都是死路和危險,身邊的高牆也足夠高,而且是禁止攀爬的,身處迷宮中根本看不見其他地方。
迷宮中的人若是沒有自己的隊友指揮幫忙,彆說是拿到十麵旗幟了,就是離開迷宮都十分的困難。
也就是說,這需要兩個人合作。
一個武力,一個智力,缺一不可。
而且這場賭局隻會有一隊勝利者。
韓澤顯然是進入迷宮去找旗幟的那個人,讓他指揮估計還不如直接認輸來的快。
阮清在思考他加入的可能性。
但他和韓澤一隊的話,一定會讓韓澤被所有人針對的。
阮清雖然看過韓澤和工作人員的賭局,但是他就看了一分鐘左右,也並不是很清楚韓澤的實力到底如何。
就在阮清猶豫時,係統在他腦海中出聲了。
【他很強。】
阮清聽到聲音後頓了一下,沒有回答係統的話,而是低頭繼續看賭局的資料了。
韓澤不知道阮清在想什麼,他認真的幫阮清擦著頭發。
那嚴肅的表情就好似在進行什麼無比重要的任務一般。
隻是擦著擦著韓澤就有些渾身僵硬了。
因為好香。
韓澤之前在靠近少年的時候就聞到他身上的香味了,雖然很淡,但是很好聞。
少年洗完澡後那股香味反而更濃了幾分。
韓澤呆呆的看著少年白皙纖細的頸脖,半天回不過神來。
少年因為洗澡,穿的就是生死賭場提供的白色浴袍。
浴袍基本上都是均碼,沒有按在賭徒們的身形特意定製型號,完全就是按大碼來的。
大碼的浴袍穿在少年身上,顯然是有些大了,隻是鬆鬆垮垮的穿在身上,完全露出了少年精致的鎖骨。
從韓澤這個方向看下去,甚至能看到一些若隱若現的白皙肌膚。
也不是特彆白皙,大概是因為熱水的原因,肌膚泛著一絲淡淡的粉色。
好看極了。
而且少年的浴袍實在是太鬆了,感覺拉著少年的浴袍稍微用點力,或者是少年的動作大一些,浴袍都會從他肩膀上滑落下去。
而他裡麵肯定什麼都沒穿。
什麼都......沒穿。
韓澤更加的僵硬了,感覺口乾的咽了一口口水,喉嚨隨著他吞咽的動作上下動了動。
韓澤不止是覺得喉嚨不舒服,甚至是覺得渾身都有些難受。
他感覺自己渾身都有些發熱,特彆是某處脹脹的,難受極了。
就像是生病了一樣。
韓澤腦子一咯噔,他難道真的生病了嗎?
韓澤有些急了,他想要去查一下。
但是少年的頭發還沒有擦乾,他也隻能繼續幫少年擦頭發,隻是眼底焦急無比。
等阮清的頭發乾了後,韓澤才火急火燎的跑到浴室,拿出手機上網查。
正在看賭局資料的阮清看了跑的很急的男人,以為他是內急,就繼續低頭看資料了。
韓澤雖然有些笨,但他是識字的。
他立馬將自己的情況描述清楚,然後查找是什麼情況。
癌症......晚期。
韓澤瞪大了眼睛,瞳孔微縮,整個人宛如被雷擊了一般,俊美的臉都白了幾分。
韓澤看著查出來的答案眼眶紅了,嘴唇都在顫抖,整個人仿佛遭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他怎麼就得了癌症了呢。
他明明才剛遇到自己喜歡的人。
韓澤捏緊了手機,差點就直接哭了出來。
不過就在他準備哭的時候,他看到了旁邊還沒洗的衣服。
那是少年剛剛洗澡換下來的,顯然是還沒來得及洗。
韓澤一臉難過的站了起來,然後將衣服放入了水中,沉默的洗起了衣服。
韓澤洗的很認真,很快就將襯衣洗起來了。
但他洗褲子的時候就僵住了,因為不止是有長褲,還有貼身穿的衣服。
韓澤小心翼翼的拿了起來,俊美的臉泛起了紅暈,他看了半響才輕輕的搓洗著。
那力道輕的就怕將東西洗壞一般。
阮清的衣服實際上才穿了半天,十分的乾淨,但韓澤洗個衣服洗了快半小時。
洗到最後滿臉通紅,連耳根都紅了。
韓澤磨蹭了半天的從浴室裡走了出來,看著阮清的視線還帶著心虛和閃躲。
就好似他剛剛在浴室乾了什麼不該乾的事情一樣。
浴室的門並沒有關上,阮清可以一眼看見韓澤在給他洗衣服,所以倒也沒有誤會什麼。
他隻是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明天我跟你一隊。”
阮清說完想了想,默默補充道,“如果你不嫌棄我弱的話。”
若是讓韓澤一個人去賭,他必輸無疑。
既然係統都說韓澤很強了,明顯就是認同了他的想法。
韓澤見狀立馬搖頭,生怕阮清誤會般急切的開口,“不嫌棄,我不嫌棄的。”
阮清點了點頭,“那明天我們一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