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人呢?”
阮清長長的睫毛不安的輕顫,抿著唇沒有回答,就好似根本沒有聽見男人的話一般。
阮清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他不知道男人的話是什麼意思,哪怕是知道那四人指的是之前見到的那四人,也沒辦法回答男人的問題。
畢竟他根本不知道那四人去哪裡了。
羅浩東看著沉默的人心底的猜測更肯定了幾分,那四人怕是已經出事了。
“說話。”
羅浩東的聲音沒有加大,也沒有絲毫狠厲,就仿佛隻是在閒聊一般,但是那淡淡的語氣卻讓人聽的背脊發涼。
阮清害怕的身體抖了一下,就連聲音都帶著哭腔和顫抖,“我,我不知道......”
羅浩東聞言扔掉了手中已經掐滅了的煙,再次朝著阮清走近,這一次身上的壓迫感沒有絲毫的收斂。
阮清看著渾身散發著不善的氣息的男人,害怕的再次往後縮了縮,整個人都僵硬的貼在了牆上,甚至還不小心碰到了臉頰邊的鐵棍。
鐵棍是圓形的,倒也不至於劃傷皮膚,隻是那冰冷的觸感刺/激的阮清微微顫抖,但他卻也不敢再動,因為男人再次站在了他的麵前。
羅浩東伸出了手,手指放在了阮清纖細的脖子處,就好似是在曖/昧的撫摸阮清的脖子一般。
但阮清知道不是,因為男人的手指停留的地方正是他脖子上的大動脈。
隻要男人稍稍用力一些,他就可能直接死在這個地下室。
死的不明不白。
阮清被迫的揚起頭想要避開男人的手指,但是他避無可避,隻能害怕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死死攥緊了自己細白的手指,用力的都開始泛疼了,眼眶裡也再次蓄滿了淚水。
羅浩東看著害怕的快要哭出來的人不為所動,低沉的開口,“現在知道了嗎?”
羅浩東的話不似威脅,卻勝似威脅,好似阮清不說出那四人在哪兒的話,他就會直接殺死他一般。
阮清的眼淚再次滑落了下來,聲音也顫抖的可憐,“我,我真的不知......”
“想好了再回答。”羅浩東直接打斷了阮清的話,手上也用力了幾分,完全貼在了阮清白皙的肌膚上。
好似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他真的會動手一樣。
實際上羅浩東在查清楚情況之前是不會動手的,更何況他似乎也下不了手。
但是不采取一些非常規手段的話,這個人是不會說真話的。
然而羅浩東依舊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因為在他聲音落下後,門口的方向就傳來了一道冷冷的聲音,“你們在乾什麼?”
羅浩東覺得這聲音十分的熟悉,他下意識回過了頭,看向了地下室門口的方向。
段......明?
在發現門口站著的男人是段明後,羅浩東並沒有放鬆下來,反而是更加警惕了幾分。
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什麼隊友,反而像是在看敵人。
段明也將羅浩東認了出來,但他的表情依舊陰沉,他看著眼前無比礙眼的畫麵,完全沒有注意到羅浩東的視線,直接大步走向了兩人。
隨著段明的走近,羅浩東似乎是分辨出了什麼,這才放下了警惕,也鬆開了阮清。
他轉身看向走近的段明,“這兩天發生了什麼?”
因為羅浩東的轉身,完全露出了他身後的阮清,段明看著衣服完好無損的阮清,眼底的陰沉才淡了幾分。
也明白自己似乎是誤會了什麼。
段明沒有第一時間回答羅浩東的問題,而是視線隱晦的在阮清身上掃了一圈,見他身上沒有多什麼痕跡或者是傷口後,才開口道。
“他拉黑了我們。”
段明沒有說明是誰,隻說了‘他’,但羅浩東瞬間就明白這個‘他’是誰了,而且也沒有太大的意外。
畢竟時間都過去一天了,他也沒有收到這幾人成功的消息,自然意味著出現了意外。
“他發現是假的了?”
段明聞言皺了皺眉,“什麼假的?”
羅浩東淡淡的看向了阮清。
段明這次明白羅浩東的意思了,但他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他是假的?”
羅浩東微微搖了搖頭,沉聲道,“不確定。”
雖然羅浩東說的是不確定,但是段明已經信了幾分了。
如果人質是假的,那麼這次的計劃就絕不會成功了,所以人質是真是假對幾人來說無比的重要。
這事兒不能有任何的意外。
段明直接邊往外走邊打電話通知其他幾人,走到地下室門口時他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了還在地下室的羅浩東。
“對了,有件事忘記告訴你了。”
段明下巴微抬,看向了羅浩東旁邊的阮清,“現在禁止任何人靠近他。”
羅浩東:“???”
羅浩東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不過下一秒他就明白為什麼了。
看來其他四人也意識到了這個人身上的古怪,在沒弄清楚是什麼清楚之前,不靠近是最好的選擇。
羅浩東也沒有說什麼,在段明說完後就跟著段明離開了地下室。
其他人收到消息後悄無聲息的脫離了其他工人,接著立馬回到了地下室上麵的那個房間。
參與綁架案的五個人第一次在作案後聚集了。
“你是說這個人是假的?”嚴律林皺了皺眉,“有什麼證據嗎?”
羅浩東搖了搖頭,“沒有。”
他剛剛沒有找到任何那人偽裝的證據,除了那股幽蘭花香和那絲突生的陰暗情緒,他沒有任何的證據。
羅浩東並沒有將自己懷疑的理由說出來,隻是單單說了沒有。
在場的人在聽到羅浩東的那句‘沒有’後神色各異,眼底都帶著幾分若有所思。
少年確實是沒有任何像任延慶的地方,而且如果少年真的是任延慶唯一的兒子,任延慶不應該會是這種反應才對。
少年不是任延慶的兒子的話,這一切似乎就說的通了。
就在其他人都覺得找到了任延慶不管自己兒子死活的原因時,周錦辰推翻了其他人的想法,他沉思道,“他是真的。”
幾人聞言不明所以的看向了周錦辰,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麼能確定。
周錦辰淡淡的開口,“其他的都可以偽裝,但是煙霧病裝不出來。”
煙霧病患者沒那麼多,想要找到一個和自己兒子差不多病症的人就更難了。
更何況在這之前,任延慶都不知道他們會綁架他的兒子,又怎麼可能提前準備一個假的人讓他們綁架?
所以這位小少爺絕對就是任清本人。
“他是任清,不過卻不一定是任延慶的兒子。”
周錦辰將自己想法說了出來,說著說著不遠處的地下室就傳來了‘砰砰砰’的聲音。
那似乎是有人在砸門的聲音。
聲音不是很大,卻吸引了五人的注意,五人都下意識看向了地下室的樓梯入口。
地下室隻關了一個人,是誰在砸門已經不言而喻了。
少年一向很乖,哪怕是非常的怕黑也從來沒有鬨出過什麼動靜來,這砸門還是第一次。
幾人都稍微頓了一下,接著不約而同的起身,朝著地下室走了下去。
在幾人靠近地下室時,砸門聲反而越來越弱,就好似砸門的人沒有力氣了一樣。
幾人走的越來越快,不到半分鐘就出現在了地下室的門口。
走在最前麵的段明立馬打開了地下室的門,地下室的暖燈光立馬照射的出來。
還不等幾人看清楚地下室內的情況,一道身影就因為門被打開,直直的往地上倒去。
段明瞳孔微縮,下意識就接住了倒下的人。
阮清渾身無力的倒在段明的懷中,細白的手指死死拽著段明的衣服,他艱難的開口。
“我......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