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是真的沒想到他腦子有病, 字麵意義上的有病。
他還以為那幾個男人逼他喝的是讓他失憶的藥,卻沒想到真的是治療他病的藥。
但失憶的他根本就不知道,最後的時候他並不是乖乖的自己吃藥了, 而是找機會將藥給吐掉了, 導致沒有吃藥的他在走出地下室時忽然頭痛欲裂,疼的他眼前一黑,身影穩不住的撞在了桌角上。
就那樣摔......死了。
不止是自己摔死了, 還因為以為這隻是一場密室逃脫遊戲, 把副本NPC也全給炸死了。
而且他進入副本了好幾天, 跟副本有關的消息是半點兒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這個副本跟那場綁架案有一些關係。
他所有的算計全用錯了方向。
死後想起了全部記憶的阮清:“......”
阮清沉默了許久, 才在腦海中開口,【係統,你不是說死亡後會失去記憶, 成為真正的NPC嗎?】
他為什麼反而是記起了一切?甚至是連原主任清的不少記憶都記起來了。
係統也沉默了, 好幾秒後才低聲道,【你現在......情況特殊。】
他也沒想到運行係統竟然會是這樣處理的,意料之外, 又在意料之中。
但這比直接進入副本的難度還要大, 幾乎是毫無通關的可能性了。
一旦阮清沒有察覺到副本的陷阱,輕信了自己的判斷,幾乎是致命的。
而這個陷阱現在涉及到副本的核心, 他完全無法提醒他。
阮清並不知道係統在想什麼,他聽到係統的聲音才反應過來, 他如果通關失敗的話,係統應該已經不在了才對。
就在阮清準備開口詢問時,他的腦海中猝不及防的響起了係統冰冷的播報聲。
【歡迎各位玩家進入副本《驚魂大樓》。】
玩......家?
阮清立馬拿起旁邊的手機, 上麵顯示的頁麵正是副本給出的信息頁麵,那是隻有玩家才能看到的信息。
也是隻有玩家的手機才能收到的信息。
阮清精致的眉眼微蹙,他現在竟然還屬於玩家,也就是說他還存在通關的可能性。
......可問題是他好像都變成鬼了。
地下室是有那種反光鏡的,可以清晰的映照出人影,阮清看向鏡子陷入了沉默。
鏡子裡的人影雖然依舊漂亮的不似真人,但明顯已經不是人類了,人影看起來有些透明,臉色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但額頭上卻有一個傷口,血跡順著傷口蜿蜒流下,帶著一絲脆弱的淒美。
看起來並不像其他鬼那麼可怕,甚至還給人一種驚心動魄的美感,但他額頭上的致命傷,以及他沒有影子的身影,無一不在述說著他已經不是人了。
他是真的死了,沒有呼吸,也沒有心跳。
就連直播間的彈幕也看不見了。
因為知道自己會失憶,阮清這個副本是打開了直播間彈幕的,也就是說他自始至終都能看見彈幕,以此來提醒他玩家的身份。
但現在直播間的彈幕已經看不見了。
阮清也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他每一次失憶都給自己留下了線索,但是第一次失憶來的太突然,隻來得及留下‘玩家’兩個字。
卻沒想到反而將自己給算計進去了。
阮清一臉沉默的擦了擦臉上的血跡,什麼也沒有碰到,鏡子外的他和鏡子裡的人影截然不同。
鏡子裡的自己應該就是死亡時刻的樣子。
阮清眼底帶著幾分若有所思,副本信息顯示在他的手機上,係統也還沒有離開他,那他一定還存在通關的可能性。
阮清看向了地下室的門口,拿起他之前從外麵帶進來的鐵絲,想要打開門出去。
等他走近了才發現,地下室的門並沒有上鎖,阮清直接推了推門。
然而門並沒有被他推開,哪怕是他用儘了渾身的力氣,門依舊紋絲不動。
阮清看了看沒有上鎖的門,又看了看自己依舊無力的雙手,最終將視線轉向了牆壁。
變成鬼了的話,是可以直接穿牆的吧?
阮清嘗試了一下,不能。
甚至還把自己給撞疼了。
他的力氣和人的時候差不多大,依舊存在疼痛的感覺,也沒有任何特殊的力量。
他變成鬼後,除了不需要呼吸和進食,好像......依舊是個廢物。
阮清嘗試了幾次後就放棄了推門,他現在應該就像是縛地靈一樣的,隻能呆在自己死亡的地點。
可如果他不能離開地下室的話,要怎麼通關這個副本?
而且最大的問題就是他已經成為鬼了,又怎麼會還存在通關的可能性?
阮清若有所思的垂眸,彆說是變成鬼了,就是被什麼東西侵蝕成為非人類,都會失去通關資格。
除非......他還活著。
可他死亡也是既定的事實。
阮清若有所思的抿了抿唇,下一秒他的視線就頓住了。
拉進地下室的暖燈電線似乎斷了。
阮清蹲下拉了拉電線,電線隨著他的力道被他輕鬆的拉了過來。
電線在門口那個位置就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切斷了,斷的整整齊齊的。
但暖燈卻依舊亮著,看起來十分的詭異。
阮清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