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延慶的表情落寞極了, 就仿佛是自家孩子真的長大了,而自己成為了空巢老人一般。
但他卻又克製隱忍的不想阮清知道,說完就立馬彆開了頭, 不想讓阮清看見他的脆弱和難過。
任延慶的反應和大部分典型的家長沒什麼區彆,哪怕再難受也隻會獨自承受,不想影響到孩子。
然而他並沒有直接轉身就走,哪怕是彆過頭,視線也一直死死鎖在阮清身上的,絲毫不像是他表現出來的樣子。
更何況阮清隻不過是說了一句自己來而已。
但阮清似乎是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他有些內疚的抿了抿唇, 在任延慶難過的準備轉身時,伸手輕輕拉住了任延慶的衣角。
任延慶眸子瞬間詭異的向下,直勾勾的看著阮清細白的手指,但他的聲音依舊無比的落寞, “爸爸沒事,清清不用勉強自己。”
雖然嘴上說著沒事,但任延慶的語氣帶著一絲勉強, 是個人都能輕易的聽出來他在硬撐。
阮清長長的睫毛輕顫,他咬了咬唇低下了頭,過了兩三秒才小聲的開口,聲音小的幾乎微不可聞,“......抱。”
任延慶聞言瞳孔再一次放大,就那樣呆滯的看著眼前的人。
少年睫毛又長又翹, 因為低下頭的原因,陰影打在眼下十分的好看,如綢緞般順柔的短發搭攏在臉上,顏色淺淡的薄唇微微抿著, 看起來乖巧極了。
乖的讓人根本無法控製住自己。
而且少年大概是覺得有些羞恥和不好意思,他說完精致的小臉就泛起了一絲紅暈,看起來昳麗至極。
花開豔麗荼靡,也不過如此了。
任延慶再也控製不住眼底的興奮,瞳孔泛起深不見底的黑,黑的好似能吞噬一切一般。
甚至那黑色還在擴大,最終占據了整顆眼球,看起來詭異又駭人。
任延慶死死握緊了自己的手,下一秒瞳孔就恢複了正常,就好似剛剛的一切隻不過是幻覺一般。
他垂眸看著少年,聲音聽起來莫名有些低啞,“清清剛剛在說什麼?”
“你聲音太小了,爸爸沒聽見。”
阮清抿了抿唇,白皙如玉的臉更紅了幾分,他朝任延慶伸出了雙手,稍微加大了幾分聲音,“......抱。”
聲音依舊有些小,但這次足夠讓人聽清楚了。
任延慶瞳孔再一次幽深不見底,他彎下腰,溫柔又克製的撩開了阮清額邊散落的頭發,接著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阮清也沒有掙紮,乖乖的摟著任延慶的脖子,任由他將自己抱下了床。
本來阮清以為‘爸爸’會給自己穿鞋,卻沒想到直接被他抱到了樓下餐桌前。
阮清看著早已準備好了的食物,這才發覺自己已經餓的有些沒力氣了。
阮清鬆開了摟著任延慶的手,做好了任延慶將他放到椅子上的準備。
然而沒想到的是任延慶並沒有鬆開阮清,而是抱著阮清就那樣自己坐在了椅子上,阮清則坐在了他的腿上。
就像是家長抱著兩三歲小朋友吃東西的樣子。
如果阮清才兩三歲,這個姿勢無比的正常,但問題是他已經不是兩三歲的小朋友了,兩人的姿勢無比的曖/昧。
阮清雖然沒有意識到不對,但他也沒有靠著任延慶,而是有些不自然的坐直了身體。
顯然他是有些不習慣坐在彆人腿上的。
阮清想要下來,但是腰卻被任延慶圈住了,甚至任延慶還微微用力,將他完全摟入了懷中,兩人之間再無任何間隙。
阮清感受著身後傳來的溫度,纖細的身體直接就僵住了,眸子裡帶著一絲不知所措,細白的手指下意識的捏緊了自己的衣袖。
大概是阮清表現的太過明顯,引起了任延慶的注意,任延慶垂眸看向阮清,溫柔的開口,“怎麼了?”
阮清張了張口,似乎是想說什麼,但最終他遲疑了一下,隻是低聲說了句,“沒事。”
任延慶聞言拿起桌上的碗筷,就夾起了桌上的菜,接著遞到了阮清的嘴邊。
就像是大人喂還不能自主進食的小孩那般。
阮清看著眼前的菜睫毛輕顫,漂亮的眸子裡寫滿了抗拒,他輕抿著唇,遲遲沒有張口。
但任延慶就好似沒有看出來阮清的抗拒一般,就那樣紋絲不動的舉著。
看似在委屈的執著,實際上卻充滿了不容拒絕的強勢。
阮清眼底閃過一絲猶豫和掙紮,最終在頓了幾秒後,還是小小的張口將菜咬進了嘴裡。
乖巧又安靜。
任延慶一直沒有移開視線,就那樣看著少年乖乖的將菜咬進嘴裡。
少年的唇很淡薄,唇形卻很漂亮,就仿佛熟透了的櫻桃,讓人想要淺嘗輒止。
而因為他要咬住食物,薄唇微微張開,隱約能看見裡麵的粉紅色。
菜被筷子夾著,直接咬是不好咬的,少年輕輕咬住之後,粉紅色的舌頭動了動,順勢將菜含入了口中。
明明是非常正常的吃東西,但是看起來卻色/氣無比。
就好似少年不是在吃東西,而是在做某些更令人心跳加速的事情。
甚至在少年咽下去後還輕抿了一下薄唇,讓唇變得十分的濕潤,色澤更加的漂亮。
那姿態就仿佛是在故意勾引彆人一般。
任延慶一瞬間就有了反應,他死死盯著阮清的唇,眼底早已被深不見底的黑暗占據,光是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
然而阮清並沒有回頭,也就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任延慶在阮清咽下去後伸出手,在阮清唇邊輕輕擦了擦,“你臉上沾到東西了。”
動作輕佻又曖/昧,帶著幾分說不出的色/氣,說話時也一直直勾勾的盯著阮清的唇看。
甚至大拇指還不小心擦到了阮清的唇上去了。
任延慶垂眸看著阮清的唇,意味不明的微微摩/擦了幾下,接著便輕輕的按了按。
觸感果然和他想象中的一樣,柔軟中帶著溫熱濕潤,就像有一根羽毛撓進心底,折磨的任延慶快要發瘋了。
但任延慶的表情十分的自然,就仿佛這是十分正常的一件事。
阮清有些不自然的抿了抿唇,微微側頭避開了任延慶的手,接著小聲的開口,“謝謝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