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 初夏的天氣十分的炙熱,太陽高懸在了空中,但灑下的陽光卻沒能溫暖小區半分。
特彆是D棟六樓某房間內,更是冷的宛如處於冰櫃中。
此時六樓某房間內安靜極了, 安靜到了詭異的程度, 也安靜到了能清楚的聽清楚屏幕上兩人的一舉一動。
大廳站著的五人都死死的盯著屏幕, 整個房間都彌漫著一股危險和恐怖的氣息。
就在房間內溫度跌到冰冷徹骨時,房間的門猝不及防的被打開了。
站在大廳的五人麵無表情的轉頭看向了房間門口, 眼底皆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陰翳。
那模樣好似下一秒就會無情的殺死闖入者一般。
而站在門口的阮清在看清楚房間內的情況後, 整個人都傻了, 精致的小臉也直接白了, 他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直接撞到了他身後的蘭旭。
蘭旭見狀伸手扶住了阮清, 但就算如此也沒能給阮清一絲安全感。
開門後那股陰冷入骨的氣息撲麵而來, 溫度瞬間從二十幾度跌到零下, 巨大的溫差讓阮清纖細單薄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他萬萬沒想到這幾人竟然會在周錦辰的房間裡。
六樓的房間不是他憑直覺知道的, 是他通過分析推測出來的。
這群人死亡的地點並不在D棟這裡,而是在東南方向那邊, 更靠近小區的門口的位置。
不住在自己死亡的地點,反而選擇了住在離門口最遠的D棟, 就隻有一種可能性。
那就是,地下室在D棟。
這幾人占據D棟極有可能是因為他。
也就是說,這幾人會搶占離地下室越近的樓層。
但周錦辰卻不會。
阮清在看見周錦辰的第一眼起,就判定出了他就是係統本人。
而且是沒有壓製記憶的係統本人。
以往係統進入遊戲幫他都是壓製記憶徹底融入NPC的,但是這一次顯然沒有,這絕對會承受極大的風險。
降低風險最好的辦法,就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讓自己邊緣化。
所以周錦辰必定不會和那五人爭奪樓層,那麼他住在六樓的可能性就是最大的。
事實證明阮清猜對了,但是他怎麼也想不到他吻周錦辰這一幕會被人知道。
甚至這幾人全知道了。
不用想也知道這幾人聚集在這裡的目的是什麼,他們在這裡等待天黑,準備趁周錦辰死亡變虛弱時,將周錦辰的鬼魂徹底殺死。
也順帶在......等他。
在這裡等著他,自投羅網。
阮清臉色泛白,在幾人的視線落在蘭旭扶著他的手上時,下意識掙開了蘭旭的手,和蘭旭拉開了一些距離。
哪怕是如此,幾人的臉色也依舊陰翳駭人,光是看著就令人頭皮發麻。
房間的門就在身後,但阮清卻不敢拉著蘭旭逃跑,也不能逃跑。
他現在逃跑隻會更加惹怒這幾人。
阮清最終隻能抿著唇,僵硬又無助的站在原地。
注意力都在房間內的阮清全然沒注意在他掙開蘭旭的手時,蘭旭的眼神也危險了幾分,那是和房間內五人如出一轍的陰翳。
但蘭旭卻很快斂下了眼底的神色,他死死的盯著屋內的五人,渾身都繃緊了,眼底也全是警惕。
然而再怎麼警惕也沒什麼用,在高級副本中遇到一隻厲鬼就已經沒什麼活下來的可能性了,更彆提這是五隻。
隻一瞬間,蘭旭的心臟就被忽然閃到他麵前的許賀捏碎了,快的他根本來不及反應。
蘭旭察覺到心臟傳來的巨痛,不敢置信的低下了頭。
一隻手正無情的穿透了他的心臟,血跡正順著傷口處快速流出,不過幾秒的時間,血跡就將他的衣服徹底染紅了。
許賀毫不留情的抽回了手,隨著他手的抽離,大量血跡順著他的手被甩出去,在地上畫出一條弧線,看起來駭人無比。
而蘭旭整個人也緩緩朝著地麵倒去,最終失去了呼吸。
直播間的觀眾見狀直接就傻眼了,無論是阮清的直播間,還是蘭旭的直播間。
【蘭大佬就這麼死了?不是,我想過他可能會死,但是我沒想過死的這麼輕易啊摔!】
【我直接就懵了,雖然理智告訴我麵對高級副本的小boss,被秒殺很正常,但我咋忽然就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啊!】
【你們是傻子嗎?你看蘭大佬的直播間關閉了嗎?他要是真死了,我們還能發個pi的彈幕。】
【......對哦,那蘭大佬他到底死沒死?所以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啊?不會是係統bug了(一臉懵逼.JPG)。】
直播間的觀眾直接就茫然了,畢竟蘭旭失去了呼吸死亡是真的,沒有人能在心臟被捏碎後還能活著。
更何況那可怕的出血量,也不可能還活著。
但直播間沒有被關閉也是真的,一時間直播間的觀眾也有些無法判斷了。
除了直播間詭異的還開著,讓人覺得有些奇怪外,副本內的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到什麼異常。
許賀看了看手上的血跡眼底露出一絲嫌惡,下一秒他的手中出現一張紙巾,他麵無表情的擦了擦血跡,擦完後宛如扔垃圾一般,將染上血跡的紙巾扔在了蘭旭的屍體上,接著漫不經心的開口。
“人類的身體可真脆弱。”
許賀說完看向旁邊臉上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阮清,微微歪了歪頭,“你說是吧?”
阮清的臉色更白了幾分,他看著蘭旭的屍體瞪大了眼睛,清澈靈動的眸子帶著一絲不敢置信。
他張了張口想要說話,但是喉嚨卻好似被人死死扼住了一般,沒能發出一絲聲音來。
最終阮清白著小臉,垂眸避開許賀危險的視線,纖細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顯然是被嚇到了。
然而許賀卻沒有給阮清避開的機會,他捏住了阮清白皙如玉的下巴,用力的抬高了幾分,語氣依舊輕柔,“怎麼不說話?”
“是不想說,還是單純的不想和我說?”
阮清想要掙紮,卻絲毫掙不開許賀的禁錮,他如綢緞班柔順的頭發因為被迫抬頭而散開,露出那張精致瀲灩的臉。
此時阮清的臉白皙到近乎透明,他漂亮的眸子瞪大,被害怕和無助完全占據,眼裡也因為恐懼的刺/激,快速泛起一層水汽。
“怎麼哭了?”許賀的語氣輕柔,輕柔的令人毛骨悚然,他擦了擦阮清眼角的眼淚,“你不是更喜歡粗暴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