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和昏黃的燈光總是給人一種不詳的感覺, 就好似總會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從角落裡鑽出來。
恐怖,又毛骨悚然。
就如同阮清現在的感覺這般。
門外的聲音在他反鎖門時停下了,但兩秒後那詭異的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
這次的聲音比剛剛更大, 聲音靠近的速度也更快。
就好似外麵的東西發現他了。
不是好似,那聲音真的在朝他靠近,阮清慌亂的往後退了退,遠離了門邊。
聲音越來越近, 近的......就在門外!
遊輪的所有門鎖都是密碼鎖, 而且是特殊材質製成的, 隻能通過刷身份卡來打開。
但這並不代表著安全,否則這個副本未免也太過簡單了。
這個無限恐怖遊戲從頭到尾就對玩家們帶著惡意,向來就是在將玩家往死路上推, 根本就不可能做慈善, 開局就送玩家保命道具。
就像上一個副本《驚悚大樓》的買房, 成為小區住戶是一道保命符, 卻也是一道催命符。
這個副本的‘邀請函’恐怕也是同樣的效果。
邀請函在某種時候能保命,但最終也絕對會讓玩家走向另一種死亡。
也就是說, 哪怕是有邀請函,也不意味著就安全。
阮清精神完全緊繃了起來, 他死死盯著門口的方向,連呼吸都屏住了。
因為聲音就近在門外, 嘀嗒的水聲越來越清晰, 滴落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最終快的好似沒有間門斷的響起。
阮清聽著那毛骨悚然的聲音, 額頭浸出了冷汗, 他死死握緊了從旁邊桌子上拿起了棒球棍,緊盯著門口的方向。
但除了那嘀嗒的水聲,再無其他的聲音。
忽然, 阮清感覺到了一股視線,那視線雖然淡的微不可查,但卻充滿了惡意,令人抑製不住的升起一股恐懼和毛骨悚然。
就仿佛有什麼龐大的東西,在居高臨下的看著弱小的他。
可房間門的門根本沒有打開,而且貓眼是單向的,門外也不可能通過貓眼看見房間門內的情況,他不應該能感受到那股視線才對。
阮清的心完全提了起來,心底有了一股不好的預感,他緩緩低下頭,看向了門縫的地方。
那裡,已經彙聚了不少的水漬了。
阮清瞪大了眼睛,精致的臉上帶著一絲慌亂,他再次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
水漬在通過門縫蔓延進來!
【啊啊啊!這是什麼鬼東西!挖槽啊!啊啊啊!my eyes!】
【彈幕呢!彈幕大軍快護駕啊!!!我密集恐懼症要犯了啊!這什麼鬼東西啊草!】
【不是!特麼這種時候畫麵放大個錘子啊!誰想看水裡麵長著一堆數不清的眼睛啊!草了,那眼睛還會動啊啊啊!】
那蔓延進來的水從遠處看毫無異常,就仿佛是普通的水漬。
但直播間門向來是會將一切細節都播放出來,連水漬也不例外。
在視角定位到水漬上時,畫麵被放大了好幾倍,水漬也被放大了好幾倍。
水裡是......數不清的眼睛。
那眼睛宛若剝去了外殼的雞蛋,隻有蒼白的眼球和漆黑的瞳孔。
那眼睛並不會眨,畢竟眼皮都沒有,但是那漆黑的瞳孔卻是會在眼球裡遊動。
密密麻麻的瞳孔皆看向了阮清所在的方向,看著詭異又駭人。
阮清雖然看不見水裡的眼睛,但他在看見水漬的一瞬間門頭皮發麻,渾身汗毛直立,冷汗瞬間門就出來了。
那是一種不可名狀,也難以名狀的恐懼。
恐懼的讓他的心跳加快,渾身腎上腺素飆升,令他渾身都有些發軟,幾乎快要無法站立和思考。
明明隻是水漬而已,卻給阮清一種以往副本裡麵對‘神明’的感覺,就像是在麵對整個天地般那麼無力渺小。
無法反抗,也不能反抗,除了恐懼,再無其他。
不用想也知道,房間門外的存在一定極其的可怕。
阮清甚至感覺呼吸有些困難,渾身細胞都在叫囂著快跑。
可是他跑不了,這個房間門隻有一個出口,那就是房間門的門。
而那存在此時就在門外。
阮清渾身僵硬的盯著水漬,在腦海中開口,【係統,這個副本是你選的嗎?】
【不是。】
係統說完沉默了好幾秒,【我失去了副本的選擇權。】
地上的水漬越來越多,甚至在朝著阮清的方向蔓延,看起來詭異又令人背脊發涼。
阮清抿著唇,臉色發白,整個人看起來脆弱又無助,但他的聲音卻異常的冷靜,【係統,我會死在這裡嗎?】
係統再一次沉默了,而且這一次他沒有再回答。
阮清的臉色更白了幾分,不止是因為係統的沉默,還因為那水漬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