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正對著一張床,床上正背對著窗戶這邊躺著一個人,那人蓋著被子,小小的蜷縮著床上,連腦袋都看不見。
是村長的兒子?
村民這才收回了視線,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繼續做著綁白綾的工作,全程都沒有和另一位村民說一句話。
阮清全程都蜷縮在床上,沒有發出一絲聲音,被被子包裹的背影看起來單薄又弱小,就仿佛是睡著了。
但那雙睜著的漂亮眸子,明顯透露出了他沒有睡覺。
太敏銳了,這不該是普通人類該有的敏銳。
阮清舔了舔有些乾的嘴唇,苗家村的村民可能比他想象的還要危險。
村長這個職位聽起來不大,但在苗家村卻似乎擁有絕對的話語權。
原主從來沒有見過有人敢違背母親的命令,哪怕是再不願,都會服從。
人的貪婪就像是一個無底洞,永遠都不知道知足,大部分人都會不擇手段的往上爬。
在這種情況下,弱小又手握金子就是原罪。
原主的母親已經死了,若是原主再意外死亡的話,那麼村長的位置自然會空出來。
但阮清總覺得不止是這麼簡單。
原主母親給原主找的相親對象都是村外的,做這事兒時也沒有避著苗家村的其他人。
其他人應該是知道原主一旦相親成功,就會和相親對象離開苗家村的,自然也就相當於主動放棄了村長的身份。
在這種情況下,村民不應該會直接殺死他才對。
現在線索太少了,到底會遇到什麼危險也無從判斷。
因為上一個副本毫無顧忌的使用力量的原因,阮清感覺整個人都十分的虛弱,身體也比較無力。
那是無力是精神和靈魂上的,讓他時時刻刻都處於一種疲憊和困倦的狀態。
院子裡的村民還在布置,在不了解副本的情況下,去和那群詭異的村民打交道是一件危險的事情。
阮清緩緩閉上了眼睛,靜靜的等待著院子裡的村民離開。
......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叮鈴鈴’的鈴聲忽然響了起來,打破了早上的死寂,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院子內掛白綾的兩人在鈴聲響起的瞬間,轉頭直勾勾的看向了角落的窗戶方向。
響起的是阮清的手機。
阮清本就沒有完全睡死過去,自然聽到了手機鈴聲。
他拿出手機看了看,備注是相親對象(3),是原主母親給原主找的相親對象之一。
當時也是原主母親非要原主將電話號碼存上的。
“喂,你好。”阮清接通了電話,聲音帶著一絲剛睡醒的啞意,漂亮的眸子裡也還泛著困倦。
“你是我媽介紹的嗎?”
還不等電話那端回答,阮清就繼續開口道,“我對另一半的要求比較高,我希望另一半長相精致漂亮,性格溫柔體貼,出得廳堂下得廚房,頓頓八菜一湯不重樣,此生隻愛我一個人,我說什麼都是對的,哪怕我錯了也是對的,不能有任何異性朋友,同性朋友也最好沒有,必須是隨叫隨到,我找你的時候,你最好半分鐘內就出現在我麵前。”
原主雖然叛逆,但對於把自己養大的母親還是十分的尊重,對於母親臨死前的遺言自然不會無視。
隻不過也不會太順從罷了。
他這樣提要求,對方自然會知難而退,到時候就不算他不聽母親的話了。
更何況他自身都難保,並不想要拖累一位無辜的女性,對方要是能因為他的拒絕放棄來苗家村,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阮清的聲音沒有壓低,院子內也能依稀聽見。
院內掛白綾的村民本來皆是麵無表情,但在聽見阮清聲音後耳朵都微微動了動。
少年的聲音帶著少年獨有的清冷軟糯,大概是因為剛剛在睡覺的原因,聲音還帶著一絲沙啞,仿佛一根羽毛般撓在心上,令人耳朵都有些癢癢的。
不過在聽完阮清的話後,兩人的表情變得有些一言難儘。
但兩人卻沒有放棄偷聽,甚至鬼使神差的走進了一些,手中繼續掛著白綾。
隻不過這一次動作全然沒有了剛剛的利落,顯然是沒有了剛剛專注,整個人也向窗戶那邊傾斜。
阮清似乎並沒有發現有人偷聽,他也不管對方聽到這些要求是什麼反應,再次開口道,語氣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
“而且我是一個很注重傳統的人,結婚後必須得給我生兩個兒子。”
院內的某兩位村民:“......”他們苗家村似乎沒有這種傳統吧。
阮清說完自己的要求,禮貌性的開口問道,“請問你對另一半有什麼要求?”
阮清會委婉的拒絕對方,但對方似乎並不懂什麼叫委婉。
電話那頭聽完阮清的話明顯的停頓了一下,好幾秒後,一道冰冷好聽的男聲才響起。
“會飛,會噴火,會單手捏碎燒紅的鐵砣,下雨天會把傘借給彆人,自己搖花手飛回去。”
阮清:“......”看來對方也不太滿意這場相親。
而且這個李阿姨介紹時似乎弄錯了性彆,對麵明顯就是個男人。
阮清也沒有生氣,他淡淡的開口,禮貌又充滿了疏離,“抱歉,這些我都做不到,看來我們不合適。”
“祝願你能找到一位符合你要求的另一半。”
阮清說完就掛了電話,接著拉黑了那個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