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不止是想不起原主母親穿的什麼衣服, 也想不起來當時的具體細節。
唯一能想起來的,隻有原主母親再三叮囑他關於相親的事情。
原主的記憶......有問題!
苗林淵沒有注意到阮清的異樣,他在確定沒有任何蠱蟲破體而出後, 蹲在聚寶盆麵前, 再往裡麵加了一把紙錢,火焰瞬間串高。
他側目看向旁邊的阮清,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開口,“你一個人我不放心,搬來和我一起住吧。”
阮清想也不想就要拒絕,但下一秒他就聽見了自己的聲音。
“好。”
好?阮清反應過來後瞪大了眼睛,心跳莫名加速了幾分,他用力的攥緊了自己的手心, 力道大的指甲快要嵌入肉裡了。
但哪怕是疼痛的刺/激,也讓他無法將拒絕的話說出口。
這種無法控製的感覺,比被催眠還要可怕。
這就是蠱嗎?
阮清衣袖下的手輕顫了一下, 他努力壓下心底的驚駭,沒有露出絲毫的異樣。
正麵無法拒絕, 那就委婉的拒絕。
就在阮清準備拿出那套應對苗辭遇的說法時,苗林淵站起了身, 緩緩走到了阮清的麵前。
苗林淵並不比苗辭遇矮,差不多快要一米九了, 高大的身影瞬間將阮清籠罩, 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
阮清的手再一次握緊了,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甚至渾身細胞都在叫囂著快跑。
但他卻怎麼也邁不出這一步,就連抬手推開苗林淵這種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到。
阮清隻能僵硬的站在原地,纖細的身影看起來弱小又無助, 就仿佛站在他麵前的是一匹披著人皮的惡狼。
也確實是一匹披著人皮的惡狼。
苗林淵看著低下頭避開他的人,目光晦暗不明,最終他露出一個微笑,“我住的地方比較亂,我先回去收拾一下房間,晚上你就過來吧。”
阮清想以為母親守靈為由拒絕,但他再一次聽見了自己同意的聲音。
“好。”
苗林淵看著乖巧聽話的人,笑容放大了幾分,他獎勵式的摸了摸阮清的頭發。
本來苗林淵隻是想摸一下就收回手,但他在摸上去的瞬間,手就頓住了。
少年的發質非常好,摸起來宛若綢緞一般,再加上少年被摸也乖乖的站著不動,聽話的好似......他做什麼都可以。
鐘情蠱才種下,還沒有完全寄生成功,不宜有過大的情緒波動。
但苗林淵的手控製不住的往下滑了滑,落在了阮清精致白皙的臉上。
他大拇指微微摩擦著阮清眼尾的淚痣,力道並不大,卻足以讓眼尾泛紅。
淚痣本身就給人一種欲媚的感覺,但少年的長相精致清冷,不笑時很好的將純和欲融合了,讓人不敢生出太多陰暗的心思。
然而在少年眼尾泛紅時,清冷的氣息全然消失,剩下了隻有勾人。
苗林淵停下了摩擦的動作,也僅僅是停下了而已,他的手並沒有離開阮清的臉,甚至還緩緩往下滑了滑,最終落在了阮清的唇邊。
他的視線也隨之落在了唇上。
因為他剛剛強硬的喂蠱和捂嘴,弄的少年的唇紅潤不已,宛若塗抹了上好的胭脂。
素淡的穿著,襯著紅潤的薄唇,就仿佛雪地裡開在枝頭的梅花,昳麗的令人移不開眼睛。
苗林淵的喉嚨上下動了動,手上也下意識的用力了幾分,在阮清的唇上惡劣的按了按。
就在他動作更加過分時,他的手腕被人拉住了。
阮清帶著祈求的看向苗林淵,他張了張口,半天才鼓起勇氣小聲的開口,“......不要。”
“不要在這裡。”
這裡是靈堂,哪怕兒子再叛逆,也不可能在母親的靈堂做出什麼。
苗林淵從來不守規矩,哪怕棺材裡躺著的是自己的母親,他也不會在意。
但他看著少年帶著祈求的漂亮眸子,還是收回了自己的手,聲音有幾分說不出的沙啞,“晚上。”
“晚上我等你過來。”
苗林淵說完就離開了,這一次走的十分乾脆。
阮清在苗林淵的身影消失後渾身一軟,差點兒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他沒有時間耽擱,他穩住身影後立馬跑到了院子裡,接著彎腰扣了扣自己的喉嚨,想要將咽下去的東西吐出來。
然而他努力了半天,也沒能將蠱吐出來。
阮清精致的小臉有些泛白,他摸了摸自己的脈象,摸不出任何的異常,也察覺不到身體有什麼不對勁。
他雖說不是第一次聽說蠱,卻是第一次接觸蠱,一時間對蠱有些束手無策。
雖然係統剛剛說到蠱時,語氣沒有任何的焦急,但阮清不敢賭,不敢賭蠱不會讓他不變異。
必須要儘快想辦法將蠱弄出來。
苗林淵是苗家村的監督者,能與他抗衡的就隻有同為監督者的苗辭遇了。
苗林淵是個肆意妄為的人,與他打交道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苗辭遇卻並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