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辭遇手中拿著紅綢帶, 力道大的幾乎快要將紅綢帶捏碎,眼底的戾氣和陰翳也快要溢出來了。
但他什麼也做不了。
在見到男人之前,苗家村的大部分都不知道那個男人有什麼本事, 也不知道為什麼北麵是禁區。
但見到男人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了。
那個男人能控蠱。
哪怕是他們體內的本命蠱, 他都能抬眸間直接控製。
不是他讓男人帶走了苗清,而是男人將他和苗林淵控製住了, 他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帶走苗清。
似乎隻要在男人視線所及的地方, 他們是死是活也隻在男人的一念之間。
他們連和男人爭搶的資格都沒有。
苗辭遇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好不容易遇到了心動的人, 卻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娶彆人。
他不甘心。
苗辭遇看著被少年牽著的男人,視線陰沉到了極點,心底也止不住的泛起殺意, 連四周的溫度都下降了好幾度。
“他很礙眼吧?”旁邊同樣拿著紅綢帶的苗林淵看向了院子裡的兩人,雖然語氣很淡,但他眼底卻出奇的冷。
苗林淵收回了視線,歪頭看向苗辭遇, “合作嗎?”
“我們一起殺了他如何?”
苗林淵見苗辭遇冷冷的看過來,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放心, 我對村長的兒子沒想法,隻是我這個人向來不太喜歡屈居人之下。”
他說著聳了聳肩,“你也察覺到了吧,他想殺我們輕而易舉,我可不想哪天莫名其妙就死了。”
沒人能忍受頭上隨時都懸著一把劍, 而且還是隨時都可能墜落下來的劍。
兩人的合作很輕易就達成了。
......
因為大婚之日就在明天,時間非常的趕,幾乎是沒有多少時間準備。
但阮清並不想改時間, 他迫切的想要將心上人娶進門。
阮清見自己家布置的差不多了,就看向了自己牽著的人,“你家那邊還沒布置吧,我叫人一起過去布置一下。”
阮清說完鬆開了手,想要招呼村民一起過去,此刻全然顧不上自己其實非常厭惡苗家村的村民了。
大喜的日子,一切厭惡都可以稍微壓下,畢竟他一個人確實布置不過來。
雖然時間很急,但他依舊想給心上人一個最好的婚禮。
男人見狀眼底閃過一絲陰翳,不過下一秒就恢複了那溫文爾雅的模樣,他拉住了阮清的胳膊,阻止了他的腳步。
阮清疑惑的回頭,“怎麼了?”
“我自己回去布置吧。”男人笑了笑,笑容十分的溫柔,“明天就要成親了,你暫時不適合去我家。”
實際上大婚前幾日,新婚夫夫都是不宜見麵的,隻是阮清想要見到男人,一直沒提這個事。
此刻男人提出來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阮清並沒有注意到男人剛剛的異樣,他有些不開心,“那你布置好了快一點回來,我等你一起吃晚飯。”
男人輕輕的點了點頭,“好。”
阮清也沒有時間休息,他和村民們一起,認真的布置著自己家,就連自己母親的棺材也沒有放過。
直播間的觀眾看著阮清將漆黑的棺材綁上大紅花,直接陷入了沉默中。
觀眾的視線上移了幾分,落在了阮清後上方,那裡的紅色越來越多了。
多的腿部都已經清晰可見了。
一雙大紅色的腿就那樣淩空漂浮在空中,穿著紅色的鞋的腳尖朝下,看起來駭人又恐怖,若是有人能看到,抬頭的瞬間就可能會被嚇暈過去。
如果說一開始還不確定那紅色是誰,現在已經可以直接確定了,就是躺在棺材裡的村長。
這紅色的影子也並不是時時刻刻都在,一但男人或者苗辭遇苗林淵在場,它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一旦三人都不在場,它就一直跟在阮清的身後,令人毛骨悚然。
【她到底想乾什麼?難道是想殺死老婆嗎?我都快要被她嚇出心臟病了。】
【不一定吧,也可能是想保護老婆,我看她似乎沒什麼惡意,也沒傷害過老婆,畢竟老婆可是她唯一的兒子啊。】
【她有沒有惡意我不知道,但我估計她快要氣死了,自己才剛死兩天,自己的好大兒轉頭就要娶一個苗家村的人,還給自己棺材綁上了大紅花。】
【哈哈哈,老婆還是有點戀愛腦在身上的,在自己母親棺材上綁大紅花也隻有他才做得出來了。】
棺材上的大紅花,讓可怕的感覺淡了些許。
阮清看著單邊綁著的大紅花,還是覺得有些不滿意,乾脆在兩頭都綁上了大紅花。
一時間漆黑陰森的棺材,變得好似去提親抬的聘禮。
阮清似乎並沒有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什麼不對,他認真的將靈堂布置的漂亮多了。
漂亮,卻又詭異無比。
大紅色與棺材漆黑的顏色相撞,再加上靈堂正中央黑白的遺照,看起來就令人心底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