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夜安說的輕描淡寫, 好似根本就沒有將阮清的命放在眼中。
阮清聞言整個人都僵住了,表情也瞬間就凝固了,他想也不想就轉身想要逃跑。
“咻。”
然而他才剛轉身,一把小刀從他耳邊擦過, 直接狠狠插入了他麵前的樹, 甚至還截斷了他耳邊的幾絲頭發。
那刀隻要再偏半分, 截斷的就不止是他的頭發而已了。
阮清瞪大了眼睛, 瞳孔微縮,精致的小臉幾乎血色全無,他渾身一軟, 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此時不過才下午,陽光照耀著整個苗家村,也照耀著空中那幾絲被截斷的頭發。
頭發失去了連接, 就宛若被折斷了翅膀的蝴蝶,在空中隨風飄蕩了幾下, 最終散落在了地上。
殘忍又無情, 仿佛是在預示著什麼。
“我允許你動了嗎?”
慕夜安淡淡的聲音從阮清背後傳來,淡的毫無情緒,也淡的讓人遍體生寒。
死亡的威脅早就讓阮清僵住了,他單薄纖細的身體止不住的輕顫, 僵硬的跌坐在原地, 不敢再有任何動作。
也沒有力氣再有任何動作。
空氣一片死寂, 氣氛凝固的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甚至玩家們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短發女孩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她看著少年可憐的身影麵露不忍,張了張嘴,小聲的開口, “殺了他的話,那個男人肯定會......”
短發女孩還沒說完,聲音就在慕夜安漫不經心的視線下戛然而止了,話也卡在了喉嚨中,再也說不出半個字。
因為慕夜安的眼神仿佛在說,她再多說一個字,就和少年一起去死。
其他玩家其實也不讚同殺死少年,那個危險的男人極有可能就是這個副本的boss,如果少年死在了他們手裡,就徹底和那個男人結仇了,也會徹底被男人盯上。
這無異於是在自掘墳墓。
可他們也不敢阻止慕夜安,甚至是除了短發女孩,其他玩家連開口勸說都不敢。
得罪了那個危險的男人之後可能會死,可得罪了慕夜安現在就會死。
這兩天短暫的相處,已經讓他們看清楚了這位大佬的性格和脾氣,在他說一的時候,若是有人敢說二,那麼他會直接讓其他人再也說不出二來。
他就是一個蠻橫無理的□□者,不允許有任何人反駁他。
空氣再一次死寂了下來,死寂的仿佛掉根針都能聽見。
有玩家在沉默了一會兒後,轉身直接離開了,其他玩家看著走遠的玩家,臉上露出了遲疑和猶豫,最終紛紛跟了上去。
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嗎?
他們跟著慕夜安和方清遠本就是為了加大自己的生存率,可現在明顯是在往死路上走,還不如自己單獨離開。
之前在田埂上是短發女孩拉了戴眼鏡的男玩家一把,也算是救了他一條命,他看著還呆住的短發女孩,走時拉了她一把,“走吧。”
短發女孩咬了咬下唇,她回頭看了一眼少年,最終還是跟著玩家們走了。
慕夜安也沒有阻攔,或者說從頭到尾就不是他在跟著這群人,而是這群人在跟著他。
無限恐怖遊戲裡,弱者總是會下意識依賴強者,以企圖得到線索和保護,隻可惜他可不是會保護弱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