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內的蠱蟲已經取出, 阮清自然恢複了記憶。
他看著眼前渾身散發著恐怖氣息的男人臉色發白,漂亮的眸子裡也泛起不安和恐懼,甚至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 直到撞到苗辭遇才停了下來。
失憶中蠱了他都會潛意識的害怕,更彆提恢複一切記憶了。
不過大概是經曆了太多,再加上自己也當過鬼的原因, 阮清已經比一開始好太多了。
起碼不再需要給自己深度催眠也能麵對了。
苗厲淡淡的掃了一眼阮清和苗辭遇牽著的手,視線落在了阮清身上,他淡漠的開口。
“過來。”
苗辭遇沒有鬆開阮清,而是直接將阮清拽到了身後, 高大的身影將苗厲的視線完全擋住了。
苗厲眼底翻滾著暗色, 渾身散發著的冷意更甚,就連空氣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度, 聲音也冷的令人背脊發涼。
“彆讓我再說第二遍。”
阮清聞言身體微顫,就連指尖也在顫抖, 他死死抿著淡色的唇,最終顫顫巍巍的向前了一步。
不過他那步還沒落下, 他就被苗辭遇拽進了懷裡,苗辭遇朝著苗厲扔過去了一張黃色的符紙,接著抱起阮清就朝著樹林北麵快速跑去。
顯然苗辭遇沒有絲毫將阮清交出去的意思。
正如他所說, 他如果死了,他一定會拉著苗清一起死, 他向來就做不到看著整個人坐在彆人懷裡笑。
更何況, 這一局誰生誰死還不一定。
厲天逸的屍體就被他葬在北麵, 隻要毀掉他的屍體,他就再也不是他的對手。
苗厲被符紙攻擊的動作稍微緩了幾秒,而這幾秒苗辭遇已經帶著阮清消失在了樹林中。
他看著兩人消失的方向, 淡漠的眼底浮現出一絲輕蔑和諷刺,顯然根本沒有將苗辭遇放在眼裡。
他也確實有將苗辭遇不放在眼裡的資本。
苗辭遇是與蠱共生的,哪怕他體內的蠱再強,也依舊會受到陰氣的影響。
那是蠱蟲骨子裡就懼怕的東西。
在這種情況下,苗辭遇根本就不可能是苗厲的對手。
更何況他懷裡還有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阮清。
苗辭遇顯然也知道自己處於劣勢,但他依舊沒有將阮清交出去的打算,不過他也沒有正麵和苗厲對上,而是借助樹林的遮掩和阻攔,想要和苗厲拉開距離。
然而苗厲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無論苗辭遇怎麼做,都無法徹底甩開他。
被追上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好在......離樹林北麵已經不遠了。
苗厲似乎是看出了苗辭遇的打算,他眼底陰沉到了極點,加快了速度,最終追上了苗辭遇,無情的碾碎了苗辭遇的希望。
正麵對上,隻會以苗辭遇死亡告終。
苗辭遇並沒有慌亂,他麵無表情的將阮清放下,將一塊兒玉佩塞入了阮清的手中,接著往某個方向推了阮清一把。
“走。”
苗辭遇推的力道不大,但阮清還是被推的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在地上。
阮清細白的手指攥緊了手中的玉佩,他回頭看了苗辭遇一眼,最終顫顫巍巍的朝著某個方向跑去。
這次,再也沒有回頭。
玉佩是曾經苗厲給出去的玉佩,也是苗厲一直貼身攜帶的玉佩,上麵早已沾染了不少陰氣,對普通蠱蟲有一定的壓製作用。
但也僅僅是普通蠱蟲而已。
這玉佩支撐不了阮清離開苗家村,越靠近出口的方向,迷霧對蠱蟲的壓製就越大,能追過去的蠱蟲,一定是強到了一定程度的蠱蟲。
而且這其中還有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蠱蟲暴動並不意味著蠱蟲就完全瘋了,蠱蟲依舊會下意識的避開迷霧的方向,追到一半就可能不追了。
想要一直引動蠱蟲,就一定需要大量的血。
然而他的身體常年不運動,稍微失血過多就頭暈眼花,甚至是提不起一絲力氣,他不一定能堅持走到出口處。
更何況走到出口,並不意味著他就能通關了,原主的母親一定會在他踏出苗家村的最後一秒,搶奪他的身體。
這個副本,他明顯是拿到了最爛的身份。
玩家們在苗厲出現後就想要逃跑,但他們跑不了,一旦他們距離苗辭遇或者苗厲太遠,他們就會瞬間被蠱蟲吞噬殆儘。
所以在苗辭遇帶著阮清逃跑時,他們也拿出了最快的速度追上去。
好在苗辭遇和苗厲對他們都沒有絲毫的興趣,哪怕是看到了他們,也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不過兩人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哪怕他們拚儘了全力,他們也追不上兩人。
少了兩人對蠱蟲的壓製,蠱蟲鋪天蓋地的朝著他們追來。
蠱蟲離的越來越近,近的仿佛已經感受到了被蠱蟲啃噬的痛苦。
玩家們眼底完全被恐懼占據,臉上也帶上來一絲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