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雖然是背對著楊文舉的, 但他聽見了朝他走來的腳步聲,下意識的轉過了身,結果就對上了氣勢洶洶走到他麵前的楊文舉。
此時的楊文舉臉色算不上好看, 怒火毫不壓製, 臉上還帶著恐懼後的猙獰,看起來十分的嚇人。
阮清瞪大了眼睛, 臉色泛白, 濕漉漉的眸子裡帶著一絲害怕,他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好幾步。
楊文舉是知道這個騙子長的漂亮的, 在被打暈時他就知道了,但再次看到他還是怔住了。
少年實在是太漂亮了,漂亮的就像是是畫裡走出來的美人。
不,沒有畫能描繪出少年的漂亮,他更像是枝頭開到極致快要腐爛的花朵,那是花最漂亮的時候,荼靡又豔麗。
美的......勾人。
但這也不是他一個照麵就打暈他的理由, 楊文舉想到了夢裡發生的一切, 一時間門臉上的表情更加的扭曲了。
不過那不是針對少年的,而是針對他剛剛經曆的夢。
每個人都有自己害怕的事情, 也有自己無法戰勝的恐懼,那是自身多強大都無法抹除的。
更何況還是剝奪了一切實力,以及無法使用道具的情況下, 那種絕望又無力的感覺,幾乎如還睡般將人淹沒。
阮清被楊文舉看的纖細的身體輕顫了一下, 他白著臉,小聲的道歉和解釋,“抱歉, 我不是故意。”
“你們忽然在教室等我,我以為你們是壞人。”
阮清此時看起來脆弱又可憐,就仿佛是被他們堵在廁所欺負的小同學,讓人莫名升起一股罪惡感。
旁邊的玩家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出聲打圓場,一副和事佬的開口道,“好了,他也確實不是故意的,你就彆斤斤計較了。”
楊文舉其實已經不怎麼氣了,但他在聽到那玩家這話後,直接就炸了,他轉身看向他那玩家。
“我斤斤計較?我他媽都差點死在夢裡了。”
那玩家乾咳了一聲,小聲的開口,“你這不是沒事嗎?”
“他一個剛接到4444通話的普通人,會害怕也正常吧。”
“再說了,要不是他打暈你,我們還得不到這麼多線索。”
楊文舉被這不要臉的理論驚呆了,他麵無表情的看著那玩家,“......我還得感謝他是吧。”
那玩家大概是有些心虛,他再次乾咳了兩聲,“咳咳,我沒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他不是故意的,而且大家現在也算是隊友了,沒必要這樣。”
楊文舉:“......”
最終還是同樣進入過噩夢的李越走到楊文舉麵前,他一臉感同身受的拍了拍楊文舉的肩膀,接著在他耳邊壓低聲音,以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
“他是副本NPC,而且還是陸修遠大佬親口邀請的。”
本以為他要安慰他的楊文舉:“......”長的好看還真他/媽可以為所欲為。
不過楊文舉本來也做不出對一個拿根鐵棍都費勁的人下手,更何況他被打暈這事兒其實自己要付一半的責任,要不是他當時因為對方的臉走神,也不至於那麼輕易就被打暈了。
畢竟眼前的少年,是真的很弱,弱的他踹一腳大概都能哭很久。
楊文舉冷哼了一聲後扭過了頭,算是順著李越給的台階下去了,這事也算是揭過去了。
不,並沒有揭過去。
阮清能清晰的察覺到幾道侵略性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看的他渾身汗毛直立,大腦一陣頭皮發麻。
他衣袖下的手下意識用力了幾分,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也努力讓自己不露出一絲異樣。
要是讓這幾人知道他是玩家就完了。
好在係統說過遊戲會模糊玩家對他的記憶和認知,哪怕他們見過他長什麼樣,也應該已經忘記了,不可能瞬間門判斷出他就是本人。
他絕不能自己露出馬腳。
事實正如阮清所想,陸修遠幾人確實有些懷疑眼前這個人。
這人給人的那種感覺和那個人太像了,像的同樣讓人移不開眼睛。
雖然他們已經想不起那玩家長什麼樣了,卻直覺那玩家長的就如眼前這人一般。
但那人是玩家,而這人是NPC,還是出現在副本信息裡的NPC。
玩家和副本NPC天然對立,是不可能成為副本NPC的,除非是玩家偽裝成了NPC。
可問題是這人出現在了副本信息裡,就表明了他絕不是玩家偽裝成的NPC。
他就是副本NPC,不可能是耍了他們的那位玩家,幾人隻能將心底的懷疑壓下。
陸修遠看著眼前昳麗的少年,漫不經心的轉了轉手裡的手機,第一次有些走神。
大概,是單身太久了吧,所以看見個漂亮的就心動?
和陸修遠有同一個想法的不止是他一個人,沈岐風幾人也同樣如此,甚至都有些懷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