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眼前的場景來看, 羅清不止不像是個人販子,他還更像是容易被其他人販子拐走的受害者。
男人被拐走無非就是幾種,小的被人賣去給人當兒子, 大的被賣去乾苦力, 更或者被拐去詐騙或者賣器官。
但他哪種都不是, 他隻會被人鎖在床上,日日夜夜被人肆意欺負, 最終隻能捧著個大肚子, 可憐兮兮的求人放過他。
幾人的眉頭一跳,趕緊將腦海中那些旖旎瑰麗的畫麵壓下, 有些不自然的收回了視線。
在他們愣神之際,小巷子裡的羅清已經在被人動手動腳了。
羅清看著攥著他手腕的男人,邊掙紮邊冷冷的開口, “我對喝茶不感興趣, 放開我。”
男人的力氣很大, 他根本沒有給羅清掙紮的餘地, 他將人拽了過來,他輕笑著開口, “彆緊張,我不是什麼壞人, 我隻是單純想請你喝杯茶而已。”
羅清被拽時沒穩住身影,整個人跌入了男人的懷中, 他的身體莫名的頓了一下,沒有再繼續掙紮了。
準確的來說, 掙紮的沒那麼厲害了。
羅清餘光掃了一眼不遠處醉倒在地的男人,他無情的推了推男人,如畫的眉眼間充滿了不耐煩。
“你神經病吧, 我說了我不喜歡喝茶。”
男人輕笑了一聲,“不試試又怎麼知道不喜歡?”
男人沒有被羅清那點力氣推開,手也沒有鬆開,反而是拉著阮清的手,略帶曖/昧的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而阮清直接將僵住了,他臉色一白,抿著唇再也不敢掙紮,就像是被男人威脅了一般。
男人見羅清識趣了,伸出手溫柔撫了撫羅清因為掙紮散亂開來的頭發,似乎是想要將羅清的頭發理順。
但男人的心思顯然不在理順頭發上,他在撫開羅清臉上的頭發後,手也並沒有離開羅清的臉,反而是順著往下滑了滑,落在了羅清的嘴角邊。
男人的模樣像極了變態,可偏偏羅清沒有再繼續掙紮,仿佛是默許了男人的動作。
眼看男人越來越過分,一直躺在不遠處的‘酒鬼’實在是忍不下去了,他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朝著兩人走了過去。
‘酒鬼’做什麼都是合理的,他直接像是站不穩的朝男人撞去,然而他撞了個空。
男人在他撞過去的一瞬間,攥著羅清的手一拉,直接閃身避開了,甚至還反身朝著‘酒鬼’踹了一腳。
那一腳踹的毫不留情,‘酒鬼’直接被踹的撞在了牆上,然而‘酒鬼’根本顧不上疼痛,他回頭看向男人的上衣,瞳孔微縮了幾分。
這個男人,有米倉?
因為男人閃開時,沒有扣上的外套被羅清碰到了,稍微往外掀開了些許,露出來上衣夾層裡的東西。
那絕對就是米倉無疑,這個男人也是個恐怖分子!
‘酒鬼’爬起來立刻後退了幾步,整個人毫無一絲醉態,他伸手放在身後,快速給不遠處的隊友打著信息。
男人一看‘酒鬼’的樣子,就知道他不是酒鬼,也猜到他應該是看到他的米倉了。
男人毫不猶豫的鬆開羅清,衝上去一拳打向了‘酒鬼’,顯然是想要先解決他。
‘酒鬼’也並不是吃素的,他快速的閃開了男人的拳頭,轉身和男人扭打了起來。
男人的身手實在是太好了,哪怕‘酒鬼’是經常訓練的警察,也根本不是男人的對手。
甚至還有其他的人加入了進來,那些是男人的同夥。
不遠處的幾人見狀就知道不妙,也顧不上會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了,立刻衝上去幫忙。
雙方扭打在一起,場麵一時間混亂了起來。
而此時的羅清,早已趁著混亂從小巷子另一端離開了。
羅清早就知道一直從他身邊路過的人是警察了,那幾人目的性太強了,強的幾乎將心思寫在了臉上,他又豈會不知他們是警察。
而那個男人,羅清在不小心碰到他胸前時就知道他身上有米倉了,不然也不會乖乖站著任由男人欺負,他甚至是故意蹭開男人衣服的,目的就是為了讓警察看到他身上的米倉。
他不能被警察抓走,他還不想死。
他還等著去......
等著去?羅清忽然就愣住了,他等著去什麼?
他似乎除了完成任務,沒什麼事情要乾吧?
羅清覺得這個念頭有些莫名其妙,就跟他忽然變得心軟一樣莫名其妙,他從昨天開始,就仿佛像是變了一個人。
他甚至隱約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東西。
可腦海中那二十幾年的記憶不是假的,他現在回憶起來都能想起當時的感受,無論是被母親拋棄的憤恨,還是第一次犯罪時的激動。
沒有任何記憶是假的,他也沒有缺失任何的記憶。
羅清心不在焉的低下了頭,大概真的是被老大嚇到了吧。
警察就在附近,羅清自然不會再繼續留下,他往偏僻迂回的小巷子走去,準備繞一圈再回去開車。
小巷子陰暗又狹長,幾乎沒什麼人在,但羅清剛拐過去的小巷子裡,卻有一個男人靠牆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