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沐風從小五感比其他人強, 就連第六感也比普通人強數倍,而且從未出過錯誤。
所以在有人想殺他時,他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
但他沒有聲張, 也假裝沒有發現,而是利用凶手布置的陷阱,將自己厭惡的人一一除去了。
他不是好人。
他有很嚴重的潔癖, 穿的衣服永遠是一身潔白, 他也不喜歡彆人碰他的東西。
所以在發現有人坐了他的位置, 以及有人不小心弄臟了他的白襯衣, 他都直接利用凶手的陷阱殺了對方。
看著對方的屍體, 他毫無波動。
正如他小叔所說, 留著寧家人的血, 又怎麼可能會是什麼好人,他隻不過是比較擅長偽裝而已 。
沒有人懷疑其中有他的手筆。
又怎麼會懷疑呢,畢竟他可是從頭到尾都沒有動手過。
寧沐風對凶手是誰不感興趣,對對方為什麼要殺他也不感興趣,甚至他還有點兒喜歡凶手。
這麼好用的工具可不多見。
寧沐風看著不遠處的屍體,露出一個溫潤如風的微笑, 但在他視線掃過看見角落裡的人影時, 笑容淡了幾分。
那個人, 是叫王清麼。
下一次,就利用凶手除掉他吧。
他不喜歡他看他的眼神。
學校舉行大型晚會都是會提前布置場景,寧沐風一眼便看出了舞台上的吊燈被動了手腳。
看來, 這次凶手是想利用吊燈砸死他。
寧沐風漫不經心的回想了一下晚會閉幕演出節目的申請單,發現那個叫王清的人也在其中。
正好,這次就除掉他吧。
寧沐風幾句話就將演出的名額給了王清,還將自己偽裝成了受害者, 表演當晚他還特意離開了學校,製造了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但這一切,都在接到一通電話後變了,林安衍說王清摔了。
摔了?
那可不行,那不就白費凶手的布置了嗎?
“你問問王清會不會鋼琴之類的,我的鋼琴還在學校,可以借給他用一下。”
寧沐風討厭彆人碰他的東西,但這一刻卻同意將鋼琴借給王清了,反正那架鋼琴他也不喜歡了,正好換一架鋼琴好了。
寧沐風剛說完,視線便頓住了。
手機視頻他開的是全屏,能清晰的看到對麵的畫麵,在林安衍的身後放置著一張沙發,而沙發上正蜷縮著一個人。
那人身材纖細單薄,哪怕沒有抬頭看向鏡頭,蜷縮的樣子也顯得漂亮極了。
就像是才一個月大的幼貓,小小的蜷縮成了一團。
在得知那人就是王清時,寧沐風心臟一緊,他下意識就開口了。
“他既然摔傷了腿,就還是彆讓他上台了。”
這是寧沐風第一次改變殺人的主意,就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但已經來不及了,王清已經上台了。
寧沐風的心臟瞬間沉了下去,心底甚至生出一絲恐慌來,就仿佛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他每一次直覺有人殺他時,都是這種感覺。
他的直覺在告訴他,如果他不快點趕回去的話,一定會發生什麼令他後悔的事情。
王清,不能死麼。
寧沐風遵從了自己的直覺,以最快的速度趕了回去。
他還沒踏進晚會大廳,就聽見了巨大的‘嘭’的一聲,緊接著便是尖叫聲和喧鬨聲。
寧沐風的心跳幾乎停滯,他腳步踉蹌了一下,差點直接摔在地上。
來晚了嗎?
他壓下心底莫名升起的巨大恐慌,以最快的速度衝進了晚會大廳。
人還活著。
寧沐風的心臟頓時落了下去,他也分不清那到底是因為什麼,他看著快要摔倒的人,鬼使神差的身後抱住了對方。
寧沐風最厭惡彆人碰自己,但此刻那股厭惡卻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怔怔的看著懷裡的人。
真......漂亮啊。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王清同學竟然長的這麼漂亮呢。
就在寧沐風愣神時,他懷裡的人開始掙紮,就仿佛他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寧沐風見狀有些不悅,這人就這麼討厭他麼。
他早就發現這個人討厭他了,但他沒想到討厭到了這種份上,連被他碰一下都不願意。
寧沐風也不是不會看眼色的人,按理說對方這麼討厭他,他不該再接近他才對。
但他卻有些控製不住自己,他才剛離開就去查了關於王清的一切。
包括他的出身,也包括他在‘花月’的身份。
寧沐風看著手中的資料,捏著資料的手控製不住的用力,幾乎要將資料捏碎。
好得很,這人竟然是‘花月’的掛牌牛郎。
真臟。
寧沐風不再去看關於王清的資料,也不再去查關於王清的消息,哪怕是偶爾想起當晚的畫麵,他也死死將那異樣的情緒壓下。
他最討厭臟的人了。
然而有些情緒不是想壓就能壓下的,甚至是越想壓,反彈的也就越厲害。
厲害到他滿腦子都是王清的身影。
蜷縮在沙發上的王清,倒在他懷裡的王清,坐在審訊室裡的王清......
寧沐風最終還是放縱了自己,任由王清將他的大腦完全占據。
他甚至開始說服自己,以前王清隻是沒得選,若是有選擇,他又怎麼會去當牛郎。
寧沐風早已將潔癖拋之腦後,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見王清。
但寧沐風萬萬沒想到,再次見麵時,這人竟然在與楚逸接吻。
一股怒火自寧沐風心底升起,幾乎將他的理智燃燒殆儘,他冷笑著開口。
“王同學業務還挺廣泛的,都做到學校來了。”
不是的,他沒想這麼說的,但他說出口的話卻是——
“不過王同學你還挺厲害的,沒想到楚院長都是你的客人。”
“楚院長的技術如何?能滿足你嗎?”
寧沐風看著少年泛白的臉,心底生起後悔,就在他準備道歉時,少年開口了。
“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