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國慶,學生們已經沒有學習的心思了。
尖子班的學生比較內斂,他們的不想聽課從不表現在外,人還是老老實實坐在座位上,但是心思飛到哪裡去了,除了自個誰也不知道。
慕老師在講台上布置國慶假的數學作業。
“林尾月,你去辦公室把我桌上的兩套試卷拿來。”
林尾月點點頭,小跑著出了教室。
失去了靈魂的同學們此刻終於回魂:“兩套啊,獅子老師你好狠的心啊!”
慕老師輕輕一笑:“很多題目我上課的時候都講過的,對你們來說都是小case,我相信你們分分鐘就能做出來的。”
上課講過,不代表還記在腦子裡。
“還有練習冊,記得把一二章的總結題給寫了。”
年輕老師布置作業那叫一個狠心,把學生往死裡頭虐。
林尾月捧著一遝試卷走了進來,慕老師笑著說道:“去發了吧。”
“好。”
一個人兩張試卷,從第一大組開始發起,基本上發一個哀嚎一個。
“喪心病狂!居然全是大題!”
“都不給一個亂填ABCD的機會!”
卷子發到他們這一大組,顧逸邇接過試卷看了兩眼,嘴角一抽。
第一道就是函數綜合題,涵蓋了前兩章大部分知識點,誰能分分鐘寫出來她叫一聲大爺。
“尾月,你待會趕緊寫,能寫多少寫多少,我要抄你的。”
林尾月乖乖的點了點頭:“不過我也不知道我會不會寫,掃了一眼感覺挺難的。”
“沒事,我相信你。”
林尾月靦腆一笑,試卷發到付清徐了,但他正趴在桌子上睡覺。
她思索了一下試卷該放在哪裡。
為了防止試卷掉地上,她還是決定將試卷壓在付清徐的胳膊下麵。
林尾月悄悄抬起付清徐的一隻胳膊。
“做什麼?”
付清徐也隻是淺眠,她一碰他,他就醒了過來。
林尾月手一抖,試卷還是掉在了地上。
“發給你的試卷,我看你在誰,想讓你胳膊壓著。”
林尾月撿起試卷遞給了他。
付清徐接過試卷,說了句:“我沒睡,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
林尾月哎了一聲,問道:“那你其他時間趴在桌上呢?”
“除了午休,我都沒睡著。”
這麼一說,林尾月恍然大悟,她也奇怪為什麼有時候下課這麼吵,付清徐居然還能睡著。
原來隻是單純的趴著而已。
雖然知道自己的動作其實也不會吵到他,但林尾月還是在每次付清徐趴桌上的時候,躡手躡腳的,生怕發出一點點聲音來打擾他。
這樣的話,她也不用那麼小心翼翼了。
林尾月點點頭:“我知道了,下次我直接叫你。”
鏡片下的眸子裡看不出任何情緒,付清徐又說道:“以後也不用那麼小心。”
“你知道?”
總有睜眼的時候,然後隨便一瞥,就看見她像演默片一樣,動作滑稽。
付清徐點點頭。
“那以後下課,如果你沒睡,我能問你問題嗎?”林尾月又問道。
她的理科成績比顧逸邇還要好一些,因此有些問題還是顧逸邇問她,司逸一下課就會出去,她一直想問付清徐,可是付清徐基本上一下課就趴桌上了。
“可以。”
“謝謝你。”林尾月開心的聳了聳肩。
付清徐扶了扶鏡片,把目光放在了試卷上。
慕老師在講台上說:“還有二十分鐘下課,大家可以先做作業,到時候國慶假也多些時間玩兒。”
顧逸邇拿著筆先寫了一道,第一大題有三問,前兩問都很簡單,但是在第三小問的時候,她卡住了。
林尾月剛坐回座位,就被顧逸邇纏住了。
“尾月,這題我不會啊。”
起先剛認識顧逸邇的時候,知道她是市狀元,林尾月對她其實是有些疏離的。
畢竟狀元的稱號,並不是說成績優秀就可以拿到。
優秀的學生實在太多,可狀元卻是萬裡挑一。
之後相處下來,她發現顧逸邇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高高在上。
而且,還有點小壞。
尖子生之間的角逐,往往取決的就是那離滿分最近的,也是最難的幾分裡頭。
克服了粗心的毛病,難題才是獲勝的關鍵。
顧逸邇文科比較厲害,理科方麵反倒不算是非常拔尖,因此初中的時候很少參加競賽,她清楚自己的短板所在,也願意花費時間去攻克理科。
遇到問題了,顧逸邇也不扭捏,會直接問出來,林尾月基本上稍稍提示一個關鍵點,她就懂了。
然後拍拍她的肩,好厲害啊。
真正的尖子生,或許就是顧逸邇這樣的吧。
不單是單方麵的拔尖,沒有偏科的情況,各方麵都十分優秀。
林尾月很喜歡她,打心眼裡的那種喜歡。
不單是因為她成績好,更是因為她性格討喜,長得也漂亮。
和她不一樣,顧逸邇和司逸才是教科書一般的人生贏家。
“哪一道啊?”
顧逸邇指給她:“這裡,算取值的。”
林尾月響了幾分鐘,也沒有頭緒。
她轉過身子,問後麵的兩個男生:“這道題你們有想法了嗎?”
“先通分。”
“先設t=f(x)代入等式。”
二人幾乎異口同聲,然後皆是一愣。
林尾月點了點頭:“好像這兩個都可以,我都做一下,看哪個步驟簡單一些。”
她拿著自己的草稿本,直接在付清徐的桌上開始打起了草稿。
付清徐沒地方寫了,就乾脆看著她寫。
司逸也在自己的草稿本上演算了起來。
顧逸邇好奇的把頭湊過去。
司逸抬眸看著她:“不會寫?”
顧逸邇點頭:“我看你寫。”
他低笑一聲,放滿了演算的速度。
另一邊的林尾月也在專心致誌的寫,付清徐伸手指了指她剛剛寫下的那一排算式:
“這裡錯了,少個了負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