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慶文藝晚會快開始了。
司爸爸被學校安排在了最前排。
秘書給他遞了節目單, 司逸他們班的節目在倒數第幾個,時間還很長。
“到時候錄個像, 拿給他媽媽看。”
秘書點了點頭,又問道:“書記,那待會看完了我讓老李送您回景江林苑?”
“不了, 回芙蓉花園吧。”司爸爸靠在椅背上, 神色悠閒,“待會你和老李都先回去吧,我自己開車回家。”
“好的。”秘書端坐在椅子上調試相機,忽然聽到背後一陣騷動, 他回過頭去, 瞪大了眼睛。
司爸爸看了他一眼:“怎麼了?”
“夫人來了。”秘書指了指身後。
司爸爸挑眉,也轉過頭去看, 果不其然看到了那個穿著一身白色職業裝,正在和人寒暄的女人。
原以為她不會過來的,看來她還是心疼兒子的。
司爸爸站起身來離開了座位,有幾個坐在他身邊的領導也跟著起身:“書記你這是要上廁所?”
“我太太來了, 我去接一下。”司爸爸笑笑,“你們不用管我。”
哪能真的不管, 書記夫人到場, 必須要打起精神迎接。
司媽媽臉上正掛著職業笑容, 然後就看到了不遠處正朝她走來的男人, 臉上帶笑, 神情溫和。
“你來了。”語氣繾綣, 仿佛等了她好久。
司媽媽皺眉:“你不是說有會來不了嗎?”
“推了。”
一群人圍著這對夫婦,心裡知道他們在聊家常不好打擾,但是不候著又顯得沒有禮數。
最後還是副校長出麵將書記和書記夫人都安排到了最前排。
司媽媽坐在司爸爸身邊,但是眼睛卻沒看到,反倒看向了和她隔著一個座位的秘書:“王秘書,工作辛苦了。”
“夫人晚上好,剛剛書記還跟我說,讓我錄像等回家給您看呢,沒想到您居然來了。”
司媽媽冷哼一聲:“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種今天上台表演,我這個做媽的怎麼能不來?”
明裡暗裡諷刺某個正笑而不語的男人。
司爸爸低笑了一聲,點頭附和她的話:“是的,好歹也是我播的種子,所以我也必須過來。”
“......”秘書非常熟練的把頭轉了回去。
非禮勿聽,非禮勿視。
“司青揚,你也就來了這一回,你也有臉說。”司媽媽朝司爸爸傾身,聲音不大不小,恰巧能讓他一人聽見。
司爸爸也朝她傾了傾:“你不能因為我忙,就全盤否定我在兒子的出生這件事上所做出的貢獻。”
司媽媽噎住了,指著他的鼻子暗罵了一聲:“你個老不修。”
“謝謝夫人誇獎。”司爸爸揚唇,心情頗好,“待會演出完了,我送你們兩個人回去。”
“誰要你送,我有司機。”
“小芙。”司爸爸目光溫柔,如一潭清泉,“我想吃你下的麵了。”
“...不做。”
“我今天晚上都沒吃什麼飯。”
“活該。”
司爸爸歎了一口氣:“這幾天都是在酒店吃的,年紀大了腸胃功能下降,胖了不少。”
司媽媽瞥了一眼司爸爸,輪廓清明,身姿挺拔,西裝褲下的長腿看上去筆挺有力,跟幾十年前還是學生那會兒根本沒區彆。
老狐狸。
司媽媽瞪他:“你今天晚上睡客房。”
“不行。”司爸爸果斷拒絕,“要是讓司逸知道了,還以為我們感情不好。”
司媽媽冷笑一聲:“我們感情本來就不好。”
“嗯?看來咱們最近還是溝通少了,讓你產生這種錯覺。”司爸爸挑眉,語氣一如既往的輕柔,“今天晚上可以好好溝通一下。”
“......”司逸以後要是敢跟他爸一個德行,她就跟他斷絕母子關係。
夫妻倆沒再鬥嘴,司爸爸適時地轉移了話題:“你知道顧逸邇這個小姑娘嗎?”
“知道,怎麼了?”
司爸爸微微一笑:“她是顧沂源的女兒。”
“知道,開學典禮那天我就見過她了,也見過她那個哥哥,他跟我說了。”司媽媽隨意的翻看著節目單,“很優秀的小姑娘,比司逸要聽話懂事的多。”
“這兩個小朋友今天晚上有對手戲。”司爸爸好整以暇,“應該是男女主角。”
司媽媽挑眉:“司逸演男主角?”以前讓他參加鋼琴演奏會都一副心不甘情不願說什麼藝術是高雅的不能拿來當飯吃這種遺世獨立的話,現在願意演戲她本來就很驚訝了,沒想到還是男主角。
“是的,他長大了,也懂事了。”司爸爸目光欣慰,“聽唐校長說是上世紀八十年代改革開放那會兒的故事,司逸的角色應該是個積極向上的黨政乾部吧。”
司媽媽比較偏向另一種:“不對,應該是腹有詩書氣自華的下鄉知青?”
“都好,能看兒子演正麵角色,都是一種享受。”
司媽媽撇嘴:“那顧逸邇那小姑娘呢?”
“應該和我們司逸是一對吧,或許是護士,教師,也有可能是普通的農家女孩,都有可能。”
司媽媽放心:“和女孩兒演愛情戲我就放心了。”
司爸爸挑眉:“難道和男孩?”
“...就怕是男孩。”
司爸爸嗬嗬一笑:“男孩也行,演戲嘛,不必當真。”
“不行。”司媽媽義正言辭,“必須得是女孩。”
司爸爸不太懂,此時原本在一旁看手機的秘書再次開口:“書記,顧總來了。”
說曹操的女兒,曹操就來了。
司書記起身,此時顧爸爸已經走了過來,率先伸了手:“司書記晚上好。”
“沂源老弟你也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