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逸邇點點頭:“我不能一直打擾我哥哥。”
“那你還學不學單車了?”他又問道。
顧逸邇愣了一下, 微蹙著眉:“不學了。”
說完她就往前走了。
司逸腿長, 很快的就趕上了她, 雙腿微張擋在了她的麵前, 手插兜裡一副拽到不行的樣子:“那不行,你必須得出師, 不然我前幾次不就白教了嗎?”
他個子高, 站在路燈下, 影子將她牢牢地圍住, 顧逸邇忽然就有些煩躁,往相反的方向挪了挪:“沒白教, 我能自己騎了。”
“也不知道是誰騎單車的時候大喊讓我不要放手的哦。”
司逸的尾音微微上翹,用很是欠揍的語氣調侃她。
顧逸邇氣不過,眯著眼大步走到他麵前仰頭瞪他,司逸低頭看著她,笑眯眯的樣子很無辜。
她一個抬腳, 狠狠地踩在了司逸的鞋上。
“我的aj!”當寶貝愛鞋被狠狠踐踏之時, 腳的痛感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顧耳朵!看腳!”司逸豈是任人踐踏他愛鞋aj之輩,抬腳就要往顧逸邇的鞋子上踩上一腳。
顧逸邇敏捷一躲, 往前跑了:“哼,踩不著!”
“你等著!”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你追我跑, 顧逸邇先開始還跑得挺快的, 到後麵就有些喘了, 司逸體力比她好, 等她稍微慢下了腳步就追上她了。
司逸按住顧逸邇肩膀, 壞笑:“轉過身來讓爸爸踩兩腳。”
顧逸邇僵著身子巍然不動,司逸當然有辦法治她,乾脆繞到了她的麵前準備下腳。
她要掙脫,司逸就乾脆一手桎梏住她一邊的肩膀,抬腳就要踩。
他腳抬得很高,顧逸邇心想她的小白鞋算是毀了,認命時卻隻感覺腳尖那兒微微有一絲觸感。
雷聲大雨點小,他隻輕輕踩了踩她的腳尖。
顧逸邇低頭,都沒踩臟。
“跟我的鞋道歉。”司逸命令她。
她冷笑一聲,又踩了一腳:“這就是我的鞋跟你的鞋道歉的方式。”
司逸氣笑,用胳膊環住她的脖子逼迫她將身子朝自己自己靠:“你很拽啊。”
顧逸邇用拳頭打他的胳膊:“放開我!”
“不放。”空出的一隻手直接就在她腦門上彈了一記。
這回他可沒心軟,顧逸邇悶哼一聲,捂住腦門吃痛。
“我生氣了!”顧逸邇掙開他的胳膊,氣呼呼的鼓著嘴,用力偏過頭不再看他。
司逸插兜,悠閒地歪了歪脖子看她:“生氣啦?”
顧逸邇又偏過了頭。
司逸也跟著往反方向歪脖子:“真生氣了?”
顧逸邇乾脆一個一百八十度轉身,懶得理他。
“你踩我鞋我還沒跟你生氣呢,你倒是惡人先告狀起來了。”
她任性的很,說話霸道的不行:“你那雙鞋重要還是我這個大活人比較重要?”
司逸那邊居然還遲疑了幾秒,然後鄭重的做出了選擇:“這鞋我能穿著打籃球保護腳,你呢,天天就知道氣我,你說什麼重要?”
“膚淺。”她冷哼一聲,往前走了。
幾百米的距離,偏生被這兩個人走出了一個世紀的感覺。
司逸笑了笑,跟上她的腳步,和她並排走。
顧逸邇不想和他並排,時快時慢,司逸倒也跟著時快時慢,反正就是一直保持著和她並排。
最後還是她受不了了,說道:“彆跟我並排,我要自己一個人走。”
“等你搬走,你想跟我一起走都沒那個機會了。”司逸輕聲說道,“身在福中不知福。”
顧逸邇頓住腳步,這麼久以來,她都習慣了和司逸一起回家,也習慣了每個周末,他在樓下等她下來,兩個人一起去吃完早餐,然後在院子裡騎單車。
她學什麼都快,唯獨單車,學了好久都沒有學會。
她何嘗不知道騎單車就跟學溜冰一樣,摔多了就會騎了,可她怕摔,每次讓司逸彆放手,司逸就真的從來沒放過手,任她怎麼亂動,司逸總能護住她不讓她摔倒,比小時候騎單車時後麵安的兩個輔助輪還可靠。
這樣她怎麼可能學得會。
“司逸。”她忽然叫他名字。
司逸低頭看她:“乾嘛?”
“今天打籃球,你最後喝到水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