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麗姝:啊這……
是啊,太熱鬨了,她隻是聽著描述,都已經要頭皮發麻了。
那畫麵太美,簡直不敢想象。
遂連忙問這些有經驗的工人們,有沒有什麼解決的辦法。
可惜人家能想到這個隱患並及時提醒,就已經很不錯了,剩下的也不是他們能操心的,便都搖頭表示不知道。
不安排這麼多門窗,可能還少一些蚊蟲飛進來。
問題是現在明亮透氣的大窗戶已經開好了,看過窗外的一線河景,就算沈麗姝答應又給它們封起來,小夥伴們也哀鴻遍野了。
所以還是得另想辦法。
看她冥思苦想的模樣,沈四伯隨口安慰了句,“姝娘彆擔心,實在不行,就不開窗吧,窗戶都用紙糊,白日就算關著窗,照樣有光亮進來,那也比一整麵都是牆的店兩趟了。”
沈麗姝茅塞頓開,他們可以想辦法把窗戶糊的薄透一些,就算用不起玻璃,應該也有薄紗一類的東西。
那就相當於紗窗,還挺有意境。
至於找什麼材料來做紗窗,雖然一時沒想出來,沈麗姝也不緊張,去趟布莊綢緞莊應該就迎刃而解了,畢竟這裡是首都,應該隻有想不到的,沒有買不到的。
沈麗姝輕鬆很多,順便還想到了一個預防手段,“那應該也會有些花草可以驅蚊的?咱們鋪子裡正好要擺上花草盆栽做裝飾,不如就養一些有驅蚊蟲效果的,好看也實用,外麵尤其是臨水的那便也最好種一圈。這個咱們自己不懂,可以讓我爹去請許木叔幫忙,四伯你們也記一下,若是我忙忘了,記得提醒我爹。”
沈四伯和沈大金連連點頭,“記著呢,回去就說。”
吃完下午茶,中場休息十分鐘,大家又接著熱火朝天的乾活了。
但王武他們沒能待多久,到了平時出攤的點,需要人把完全不知道方位的幾人送去他們的老地方。
這個重任,大堂哥主動站出來承擔了,還問沈麗姝要不要一塊去。
他們不敢讓姝娘領人去對麵夜市街,因為送完回來隻她一人,這條街上人來人往、魚龍混雜,她萬一在路上出事,他們可賠不起。
有大堂哥陪著就不一樣了,向來隻有專挑落單婦女兒童下手的故事,沒聽說過歹人敢當著婦女兒童的男性親屬麵前行凶的——這到底是皇城腳下,還沒黑暗到那個地步。
不過沈麗姝聽到邀請,下意識捶腰拒絕道:“來回也要一刻多鐘,我不太想走路了,而且要是過去,肯定得被他們和老顧客纏上,不待上一時半刻的哪裡脫得了身。”
她說是監工不乾活,但在灰塵漫天的施工現場,作為甲方兼設計師本師,也不可能舒舒服服坐在那喝茶盯梢。
事實上,沈麗姝這一天天的跑上跑下,除了及時溝通確認每一個施工細節,各個部門遇到問題也是扯著嗓子喊“小東家”,整棟樓最忙的就她了,沈麗姝也是真走不動了。
反正小夥伴們缺的,隻是獨立行走的信心,而不是能力。她不露麵,他們自己也能搞定一切,
沈麗姝就不想去添這個亂。
王武幾人對此多少有些失望。
才不到一天,沈麗姝在人前展現出來的、並不完全的能力和氣勢,已經悄無聲息征服了幾位新來的小夥伴,讓他們忘記了年齡差距,完完全全把她當老板看待了。
第一次正式上班,老板不親自送他們去,心中難免有些沒底。
而沈大金卻早已習慣了聽姝娘的吩咐去執行任務,二話不說就帶著表弟們出去了。
這令行禁止、雷厲風行的樣子,讓王武他們縱使有些不安和失落,到底還是跟上了他的步伐。
執行能力不錯的大堂哥,卻足足離開了一個多小時才回來,沈麗姝知道他不是趁機偷懶摸魚的性格,等他回來不免問了句,“大金哥,你們這是路上遇著什麼事,耽誤了時間嗎?”
她其實想問,是不是攤子遇著了事。
隻是做生意的不能將黴頭掛在嘴邊,沈麗姝以前不在意這個,天天被爹娘等人念叨並揪著糾正,時間一長也就適應了,現在便下意識換成不那麼犯忌諱的問法。
大堂哥沒發現她的委婉,隻是無奈搖頭,“害,也沒什麼,就你表哥他們,說是從來沒見過這麼多人,直接嚇傻了,緊張的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擺了,彆說幫忙做事,不添亂就是好的。虎子和大柳一看,拉著我不放了,纏著我在那手把手教教阿武他們,把人教出來再走。這不,一教就是近半個時辰。”
沈麗姝頓時越發慶幸她沒有跟著去,逃過一劫啊,拍了拍胸口又問:“今兒生意這麼好嗎?”
“也跟以往差不多,隻是他們沒見過這一遭,嚇到了吧。”沈大金雖然被迫加了個班,倒是也能理解,“我剛來的時候,也沒比他們強多少,隻是運氣好些,當時就我一個新來的,姝娘你們都能抽空帶我。可眼下大柳他們本來就忙,又一下子來五個什麼都不會的,可沒功夫叫人專門教他們,隻能把我留下了。”
沈麗姝認可的點頭,期待問,“那你現在回來,是有人已經上手了嗎?”
沈大金笑嗬嗬道:“是啊,張彬和向民、還有阿武都能幫上忙了,就小偉和小強學得慢一些,但再過個兩三日,我想就能習慣了。”
“那就好那就好。”沈麗姝美滋滋,如果說張彬和王武在短短一小時內上手工作,是她比較期待的結果,那附贈一個宋向民就完全是驚喜,這讓她很難不高興啊。
隻是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沈麗姝為一下來了三個好用的工具人歡喜時,幾個工具人今晚的三觀,卻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把他們人都衝傻了,大腦空空如也,隻剩下跟著旁邊人做那些機械麻木的動作。宛如五尊行屍走肉。
就連忙完收了攤回去,跟著大家一起圍在桌子前泡腳數錢,看著一輩子都沒見過的銅錢被倒在桌上、堆成小山的震撼畫麵,幾人麻木的大腦也僅有一絲鬆動,隨即又在各自熟悉兄弟的招呼下,機械地進行著數數串錢、樸實無華且枯燥的工作。
直到數完錢,徐虎迫不及待把紙筆塞到張彬手中,“阿彬哥,你字寫得好,快把今晚賺的錢寫下來,明兒姝娘得了空,要把這些記到賬本上的。今天總共收了十三貫三百五十五六文,其中大力送外賣得了一兩銀子的打賞,大山是三兩。”
張彬才有些回神,一邊順著表弟念的記路,一邊問:“收了這麼多?”
其他人齊齊搖頭:“這收入已經很少了。”
這算什麼?姝娘在的時候才厲害呢,運氣好一到手就是幾兩金子,頂得上幾天的收入,運氣一般也有二三十貫,那才是數錢數到手抽筋!
聽到這句喪心病狂的發言,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幾人才紛紛抬頭,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這群熟悉又陌生的兄弟。
張彬更是握著的筆再也寫不下去了,一晚上十三貫多還算少?
聽聽這是人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