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近些年出宮的次數越來越少了,今年更是一次都還沒見過,先前還在信中說想來看姝阿姊的及笄禮,最好到底也沒來,沈麗姝對小少年曦哥兒的印象,還不如他奶團子時期生動。
不過她還是那個原則,人到不到無所謂,禮物來了就行。
秦叔叔和曦哥兒的禮物她就很喜歡。
反而是親自來現場觀禮的“程公子”有點麻煩,因為全家就她跟他熟,作為主角的沈麗姝還要分出精力招待這位貴客。
好在大弟一弟也都趁熱回來了。
兄弟倆跟著林舉人多年,不但學四書五經,也學了些修身養性,如今林舉人出門身後帶一串弟子,見了都得誇一句他們有乃師風範。
由於在他們哥倆之後,林舉人再沒收新弟子,隻專心帶著現有的幾位學生備戰科舉,獨子林辰鬆已然是舉人,他本就沒什麼好教的,而剛好少年英才的林公子鄉試時被一位翰林院的考官看中,如今已被收作弟子;
林舉人另外幾個大些的學生也陸續下場,隻是比起林公子的一帆風順顯得有些波折,好些的連戰幾回考中秀才,差些的至今還在向著秀才努力。
顯而易見,接下來就是沈文殊兄弟倆下場試水了。
都是要備戰科舉的人,兩人至少外表看起來有幾分書生意氣了。
沈文殊長得眉清目秀,人也的確越來越有清風朗月的氣質,大概是跟隨老師見客訪友多了,待人接物比小時候強了不隻一星半點,如今正跟在父親身後迎來送往、寒暄客套,很有這個家長子的風範。
至於沈進殊嘛,隻能說這小子的顏值跟演技完全成正比,他在家裡顏值隻輸給大姐,裝模作樣的本事絲毫不差,外人看著是個精致溫潤的少年,未來前途無量,但隻有最親近的人知道,他本質還是當年那個撒潑打滾、古怪靈精的沈一弟。
這麼多年,本性從來沒變過!
也正是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讓他成了全家唯一能跟金大腿攀得上交情的。
他自覺跟曦哥兒還是好兄弟呢,雖然快兩年沒見到麵,書信也沒斷過,還跟小時候一樣要好。
曦哥兒的哥哥當然也是自己人啦。
於是當阿姊分/身乏術,請他務必招待好貴客的時候,俊秀的少年眉眼彎彎,充滿了自信,“阿姊安心,我會叫程家哥哥在咱們家也賓至如歸的。”
然後腳步一轉,徑直走向遠處那個端坐喝茶的身影。
這些年,身邊的小夥伴都在成長,金主爸爸自然也不遑多讓,如今他身姿勁瘦挺拔,五官越發深邃俊朗,明明還是青年模樣,周身氣場已然強到無人敢靠近的地步。
他坐在那裡,周邊幾米都好像成了真空地帶,仿佛被人劃下了分割線,一邊高談闊論賓主儘歡,一邊無人搭理噤若寒蟬,就很突兀。
直到扛起重任的沈進殊靠近,才打破這方格格不入的小天地,隻見他落落大方的在旁邊坐下,就寒暄起來,“程家哥哥好久沒來玩了……”
沈一弟好樣的!沈麗姝鬆了口氣,終於可以沉浸式體驗自己的成年禮了。
然後她就沉浸了一整天。
接下來都沒怎麼關注金主爸爸那邊的情況。
不過沈麗姝感覺一弟應該招待得還不錯,畢竟大佬都有心情與民同樂到最後,觀了禮,也添了禮物,最後推杯換盞、吃飽喝足了,才跟大部隊一起退場。
及笄禮完美落幕,全家人都不由鬆了口氣,毫不誇張的說,這是老沈家第一次辦這種大型宴會,彆說弟弟們的滿月禮周歲禮比不上,就連沈家旺和沈徐氏當年的婚禮,也沒這麼熱鬨的。
夫妻倆給長女安排的盛宴,也得張燈結彩、鞭炮齊鳴,賓客多到偌大的院子險些都裝不下。
動靜這麼大,不僅遠方的親戚朋友拖家帶口進京,也徹底驚動了左鄰右舍。
他們家如今住的這片地,左右鄰居多少都有點來頭,要麼家裡有人做官,要麼是書香世家,做生意的也有,但人家也比他們有積累和底蘊,而沈家沒權也沒勢的,在人家眼裡頂多算暴發戶,自然沒必要多來往。
幾年住下來,也就沈徐氏跟周圍幾家的大娘子有那麼些點頭之交的情誼。
這回的及笄禮才他們看到沈家的隱藏實力。
為一個女孩這樣張燈結彩、廣邀賓客的花費,一些同樣不差錢的人家自認做不到這般鋪張浪費;更彆提這一日絡繹不絕的賓客中不乏車馬座駕,看那派頭也不是一般人。
可見再是無甚底蘊的暴發戶,人也有幾門貴親戚呢!
左鄰右舍自覺重新認識了這位鄰居,結交一下沒壞處,於是這天過後,附近女眷們難得的登門做客了。
沈徐氏喜出望外,隻覺得這些也都是為她家姝娘慶賀的,一邊熱情洋溢的接待客人,一邊低調含蓄的炫耀著自家有女初長成。
本該大展身手的沈徐氏從這花團錦簇中回過神來,才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的——她家姝娘又雙叒叕見不著人影了!
已經清閒好一陣的沈麗姝再次早出晚歸,宛如剛創業時那般兢兢業業。
不,沈麗姝現在比剛創業那會兒更忙碌,她甚至大手筆的租了輛馬車,見天兒往城外跑。
因為她終於攢夠了賣地建莊子的錢,正滿世界看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