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徐虎組織領導的“護姝寶”行動慘遭當事人背刺,但是他不畏強權勇於發聲的一幕,深深印在了大家的腦海中,小夥伴們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位偉岸的無名英雄。
然而下一秒,這位無名英雄遭到了來自親爹的會心一擊。
徐大舅剛才差點被傻兒子的找死行徑,嚇得一口氣沒上來。
他們包括身為世子老丈夫的妹夫一家,都對他小心翼翼、不敢造次,他的好大兒可出息了,仗著跟表妹關係好就沒大沒小,勾肩搭背不夠,還敢上來喊妹夫,這個稱呼是能隨便亂喊的?
直到外甥女站出來打岔,世子麵上非但沒有絲毫介意的樣子,反而還幫他兒子說了幾句好話,徐大舅才鬆了口氣,跟其他人一樣露出看到好戲的微笑。
不過他畢竟是親爹,笑歸笑,還是上前拍了一把徐虎轉移話題,當然那蒲扇般的大手拍下去一片紅的力道,多少也帶著點私人情緒在裡頭。
“你還知道自己年紀不小了?瞧瞧你表妹都成親,大山大力年前也娶了媳婦,大柳也定了親,就剩你一把年紀沒個著落,自己也不知道著急,說不回家過年就不回家,你這樣子,準備什麼時候說上兒媳婦?”
徐虎再是皮糙肉厚,也扛不住親爹的鐵砂掌,立刻被拍得抱頭鼠竄,剛建立起來的高大形象蕩然無存。
小夥伴們喜聞樂見,沈麗姝一邊吃瓜看戲,一邊挑了挑眉,小聲跟老公咬耳朵,“真是沒想到,大舅這趟出來,原來不單單是出差和看望不著急的表哥,更重要的其實是催婚,可他從始至終一個字都沒在我們麵前透露,這是防賊呢?”
大家此時正浩浩蕩蕩走在去宿舍的路上。按說沈麗姝還要和趙昭景回西湖彆院安頓,這時也該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但眼下時間還早,小夥伴們時隔半年重聚,難得的是人還挺齊全,大家有說有笑氣氛正好,沈麗姝便決定先送他們回宿舍,趙昭景自然是娘子去哪兒他跟哪兒。
下麵的人也提前安排了車馬,但大家都習慣了兩條腿走路,正好一路暢聊著回去,都不想坐車,幾匹高頭大馬隻好委委屈屈的在前麵拉行李。
雖說無遮無攔的走在大街上,但趙昭景全程跟娘子貼貼,小夥伴們都隔了一米遠找她聊天,路上行人就更是恨不得退避舍,他們周圍一米宛如真空地帶,完全不需要神秘兮兮的咬耳朵,壓低點聲音就不會有第個人聽見。
但沈麗姝要說悄悄話,趙昭景百分百配合,默契的彎腰低頭、將耳朵主動送到她唇邊,聽完點頭附和,“大舅也是過於小心了些,讓我們知道又怎樣,難道還會破壞好事不成?”
沈麗姝言簡意賅的回答,“我會。”
趙昭景還以為聽錯了,“什麼?”
“表哥以前很認真說過,如今正是打拚事業的年紀,他不想太早成家、束手束腳,更不願意盲婚啞嫁,如果他想成親了,他會自己去提,不需要父母長輩這樣費心張羅。所以我要是知道大舅的心思,怎麼說也得想辦法給表哥通風報信的。”
大舅是親的,可表哥同樣是親的,沈麗姝對於遠近親疏的標準與常人不同,徐虎徐力在她心裡反而排得更近些,畢竟感情和利益都緊緊捆綁在一起,說是親兄弟姐妹也不過如此了。
何況虎子同誌拒絕催婚是為了更好的搬磚掙錢,但凡她在徐大舅和大表哥之間多猶豫一秒,都是對錢的不尊重。
沈麗姝自覺有理有據,趙昭景卻是聽得眼皮直跳,回來了,那種久違的無力感又回來了,他忍不住問:“那你不怕蹉跎下去,表哥年紀大了不好說親?”
“你們男人不是常說大丈夫何患無妻?再說,不成親又不會怎樣,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多自在。”
“這樣不惜忤逆也要幫表哥通風報信,其實也是因為表哥的心思,同樣是你當初的想法吧?”
“答對了,但是沒獎勵。”
趙昭景:……
當初她那樣積極主動的提議彼此私下來往、不讓任何人知道,也不會逼他娶她,當時他心底就生起了淡淡的疑惑,隻是還太年輕,輕信了她對自己一往情深所以不忍他為難的鬼話,選擇將懷疑拋之腦後。
他們之後的相處模式,以及她得知求親時的反應,都讓他有無數次機會發現她的真麵目,而他信了她的情意,選擇裝睡到底。
如今他們都成親了,往事也早已翻篇,真相竟然還會以這種方式浮出水麵,隻要想到當年他沒感覺,原來她是真存了這種心思,趙昭景就前所未有的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