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窟內的情況開始焦灼起來。
司無鳶被追得滿腦袋黑線內心逐漸暴躁。
而把當她的暴躁提到巔峰的還是扔了黴卷兒直勾勾的看著地仙花、一步一步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已經快走到地仙花旁邊的吳庸這個冤種,他此時看著地仙花滿臉的瘋狂與渴望、周身的魔煞之氣都在瘋狂爆漲。
“吳庸!你在乾什麼!”
司無鳶大喊了一聲。
吳庸聽到了司無鳶的喊聲,但他的目光卻並沒有從地仙花上移開。
甚至很快就無視了司無鳶的喊話。
他現在隻能聽到隻能去想他耳邊響著的話語——
【哎呀呀,讓我看看你,吳庸……不,你應該是吳天陽才對呀。
你的養母在你還未出生的時候就計劃換掉你和她的孩子,為此不惜動用秘術改變了自己的體質、同你的母親前後腳分娩。
實際上她可比你的母親早懷孕了許久呢。然後再次動用秘法換掉你和你哥哥、抽取你體內的一半靈根獻祭給了你哥哥、讓你的靈根天生受損不說、還在你體內下了逐漸侵蝕靈根的魔藥。
太慘了太慘了。
你可真可憐啊,十八年全都生活在打罵嘲諷之中、十八年都生活在虛假的世界裡,沒有人在乎你沒有人關心你更沒有人可憐你!
就連你的名字,吳庸!哈哈!吳庸!無用之人就是你啊!】
“閉嘴!”吳庸雙目發紅、周身的煞氣更重。“閉嘴閉嘴!”
【但是你不用擔心!過來吧摘下我!隻要你摘下地仙花,你受到魔藥侵蝕和受損的靈根就能被彌補!你隻要把我納入你的丹田,你就再也不會是那個被所有人欺負的廢物小可憐!
你會修為一日千裡!你會成為一個無比強大的修者!你可以去殺死任何一個你厭惡憎恨的人!快來摘下我!
隻要你擁有我!你就會成為所有人、所有人的噩夢!!】
吳庸雙眼發紅:“……我會成為最強大的修者……我會成為所有人的噩夢……”
【沒錯!隻要你擁有我!你就會成為這世上最強大的修者!《萬靈歸一》就是你的!這世間所有一切生靈的力量,都會歸於你手!】
那陰鷙的少年渾身顫抖著,陷入了瘋狂又糾結的情緒之中。他心中憎恨著這該死的對他不公的世界,憎恨著那毀了他的人生、毀了他的靈根、甚至毀了他這個人的人!
他想要變得強大,他要讓那些曾經傷害他的都百倍千倍的嘗一嘗他曾經嘗過的苦難,隻要他擁有了地仙花……
地仙花。
可是、可是……
“吳庸!給我往後退!不要發瘋摘花!”
少女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帶著少有的焦急。
吳庸咬牙,我沒有發瘋,我不後退!
我隻是要變得強大而已,誰不想要地仙花?!我等待的就是這個機會!!
他當然意識到了這個地仙花的不妥。
但是、沒關係,他現在要的隻是力量,隻要有了力量,以後所有的事情都能解決的!
於是,還在洞窟內被人追著跑的司無鳶就看到吳庸扭曲著麵容、帶著一絲瘋狂和決然地對著地仙花伸出了手。
那樣子看起來哪有半分有腦子的模樣?!
“大師兄!”
司無鳶看向墨白雨,然後有些驚悚地發現,墨白雨此時雖然還在牽製著那些瘋狂想要和他同歸於儘的修者,但他那雙如最剔透的黑色玉石的眼睛此時竟也有些微微泛紅。
似乎,他也在忍耐什麼讓他覺得無比憤怒的事情。
“……很好。”
司無鳶猛地咬牙看向那朵搖曳生姿的地仙花。
不講武德是吧?!
既然這樣,那大家就都彆他媽好了!
“妖花!是你逼我的!”
司無鳶在刹那之間停下了水火功法的運行,體內的地裂魔煞之氣瞬間溢滿全身!
此時她已經感受到了氣運極速降低的那種仿佛被世界注視的危險,但這還不夠。
司無鳶直直衝向吳庸和那朵地仙花。
吳庸的手已經捏住了地仙花的□□,而司無鳶體內也開始運轉《反彈大法》。
“黴卷兒過來!”
“嗷嗚!”
司無鳶狠狠瞪著中心的那朵花,這次不坑死你來個大的,我就倒立喊冤!
轟——
“啊!”
“怎麼回事?!”
墨白雨:“嘶。”
一息之後。
萬靈花海裡最大的深坑就橫空出世了!
然後,有著二十年資深被坑經驗、唯一沒有被埋的司無鳶站在坑底,看著麵前那一地隻露出了腦袋的人形土豆,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
她拿著自己的尖頭棍子就往吳庸頭頂上梆梆地敲。
咚!
“讓你摘花!”
咚咚!
“我讓你摘花!”
咚咚咚!
“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是你沒有!”
咚咚咚咚!
“我喊你幾次你都裝聽不見是不是?!啊!是不是!”
咚咚咚咚咚!
“說你下次還敢不敢不聽話了?還發不發瘋了?!你不知道所有魅惑人心的東西都不是好玩意兒嗎!!被埋了竟然還雙手舉花!”
司無鳶一把搶過吳庸拚了命也要舉過頭頂不被埋的地仙花,然後對著地仙花的花朵腦袋就是個大逼兜。
“叫你瞎逼逼!叫你蠱惑人心!等我搞清你是什麼玩意兒你看我怎麼辣手摧花!”
地仙花:……
然後,司無鳶就把這朵地仙花塞進了自己的儲物鐲裡。
說來也怪,當地仙花被收進儲物鐲之後,那股奇異的幽香一下子淡了許多,而剛剛還在發瘋的眾人一個個竟然也都神色清明了起來。
不過,清醒過後就發現自己全身都被埋在土裡隻剩個腦袋……
救命。這還不如不清醒來著。
更可怕的是司無鳶還在拿著棍子對他們指指點點:
“打啊!繼續打啊!”
“不打不是人!快!把自己從土裡刨出來,去打他!”
所有人:“…………”
墨白雨:“。”
沒能完全躲開從頭頂崩塌的土地也被埋了。
但他看了一眼坑底的所有人,很好,他是唯一一個沒有灰頭土臉、特彆乾淨有逼格的土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