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雨微微揚眉。
“所以,當你們陷入絕境的時候最大的可能不是死亡,而是……帶著衝天怨恨之氣入魔啊。”
“一旦入魔,對於魔修來說就是自己魔了。”
無憂當場就是一呆。
葉紅蓮臉上露出了厭惡又糟心的表情。
隻有墨白雨表情依然,甚至他還能給出一個肯定的微笑:“那他們就擁有四個在天驕榜前十的魔了。”
“這樣的話,倒是一場不錯的算計。”
正道精心培育了幾十年的天之驕子,一夕之間全部入魔。這造成的結果可不光隻是打臉而已。怕是會讓整個正道都人心惶惶、焦躁不安了。
司無鳶又看著那在她指尖的傳音紙鶴說了一句:“然後之前對於我們的算計沒有成功,所以現在魔兵亂世了。”
無憂氣得當場就跳了起來:“所以他們這是算計不成想要直接逼迫咱們入魔了?!他們這是逼良為娼、就這麼想要我們的身子嗎?!”
葉紅蓮一巴掌拍他後背上:“什麼身子!不要說歧義的話。”
“而且不得不承認我們現在確實都更容易被魔氣入侵操控。”
她剛剛經曆了情感上的大起大落、還沒有完全恢複,無憂以身飼魔本就道心不穩,大師兄身負血海深仇容易被執念操控,至於阿鳶……她體內的魔煞之氣從來都沒能徹底解決過。
這樣一想,這一趟上古兵塚之行,確實像極了專門為他們準備的一個巨大的陷阱了。
葉紅蓮忍不住皺眉:“這一次的上古兵塚咱們務必不能分開,要小心行事。”
司無鳶點頭:“還要做好準備,帶上足夠的留影石、大喇叭、辟穀丹、嘖,再去師爺那裡多買些療傷丹藥和防禦法器吧。”
此時她腦海裡已經想到了許多逼良為娼、不,是逼修者入魔的惡心人手段了。
無論如何都要防範起來!
“嘖,錢財乃身外之物,這次要多買點!”
於是在其他浮屠山的弟子接到了傳音紙鶴、稍微休整一番就前往傳送陣的時候,司無鳶帶著她的冤種聯盟把浮屠山的寶庫給溜達了一遍。
作為一個很有家產的修二代,她這一趟花掉了她四分之三的家底。
但她儲物手鐲裡的寶貝也前所未有的充足。
其中司無鳶在浮屠寶庫裡用她的靈石和墨白雨的貢獻積分換來的傳音耳飾,是她覺得最不錯的一個寶貝。
四個傳音耳飾他們四人各戴一個、可以萬裡傳音、感應對方的位置所在,以及抵擋化神期以下的魔音誘餌。
這樣即便是他們四個被迫分開了,也應該能夠很快的找到對方所在,防止被算計的最糟糕的可能發生。
而後,四人便齊齊去往傳送峰了。
在傳送峰那裡司無鳶看到了煉器峰和補天峰的友好師兄師姐們,而墨白雨和葉紅蓮也分彆看到了破劍峰和問道峰的弟子們。
問道峰的弟子們看著葉紅蓮的眼神有些難過但至少都是帶著善意和親近的,雖然紅蓮師姐對峰內的弟子揮劍相向,但這事兒真不能怪師姐。可問道峰師姐也呆不下去了。
但破劍峰的那十幾個弟子和幾位執事看著墨白雨的眼神就不那麼友好了。
蘭若嬌站在林清昌他們幾個真傳弟子的隊伍裡,對著墨白雨冷笑連連:
“我就說有些人是天生的涼薄、忘恩負義得緊!不然怎麼自己的峰頭不願意呆,總想著去彆人的峰頭呢?!”
“真是那麼多年的恩情都喂了、啊!”
蘭若嬌的話沒有說完,就直接被司無鳶一個反彈大法招來了一塊天降奇石差點砸在臉上。
她又氣又急的躲開之後怒目看向司無鳶:“天殺的倒黴蛋!又是你搞的鬼!”
司無鳶哈一聲,一臉你在開什麼玩笑:“我搞什麼鬼了?天地可鑒!我就站在這裡什麼都沒乾啊!”
“大概是有些人天生嘴臭,連老天都看不過眼了吧。”
司無鳶說完就直接拉著墨白雨、無憂和葉紅蓮往傳送陣走。
“快走快走,免得被狗攆著晦氣!”
蘭若嬌被氣得不行:“你罵誰是狗?!”
在身影消失前司無鳶對她翻了個白眼:“誰接話誰是!”
蘭若嬌:“!”
然後蘭若嬌聽到了旁邊煉器峰和補天峰弟子的討論:“司師妹真的很護著大師兄啊。”
“何止,大師兄也特彆寵司師妹啊!他們兩個都牽手了呢!”
“所以逍遙閒話是真的!”
“沒錯!逍遙閒話絕對是真的!怪不得大師兄老去炎水峰呢!”
“這就是真愛啊!”
蘭若嬌:“……”
你們有病吧現在是談論戀愛八卦的時候嗎啊啊啊!
“走走走,咱們也快過去,這次任務比較嚴重,大家都在一起才更安全啊!”
然後原本在傳送陣旁邊的蘭若嬌他們就被煉器峰和補天峰的幾十個精英弟子給擠走了位置,一晃眼也不見了。
而這個時候,通過傳送陣,司無鳶他們四人一卷兒已經在眨眼之間來到了極北上古兵塚,一個埋葬了從上古之戰遺留下的無數殘兵廢寶之地。
當站在這片土地上之時,司無鳶就感到體內的魔煞之氣瘋狂的躁動了起來。
而她旁邊的無憂也控製不住的臉上和雙臂開始顯露出血色的魔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