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會兒後,姐妹倆都分彆端著一盤肉餅走了,隻不過菲奧莎端著的那盤看著更多。
“可彆讓爸爸發現了,不然他可能會拉著我們教導幾句……”達芙妮說著,卻發現菲奧莎試圖朝另一邊走去,連忙叫住她,“嘿莎莎,你去哪?那不是回房間的路。”
“我去書房門口等著德拉科,他之前的記憶有損傷,萬一他找不到房間就不好了,”菲奧莎一隻手抄達芙妮揮了揮,“你先回去吧芙芙。”
達芙妮翻了個白眼歎著氣:“哦,這真是……戀愛真誤事。”
菲奧莎躡手躡腳地向二樓的書房走去,正準備把耳朵湊到門上去,卻聽見一陣低語。
“偷聽可不好啊,孩子。”
菲奧莎猛地看過去,隻見樓梯角一旁的壁燈旁,畫像上的人似乎在向她招手:“好久不見,你的詛咒怎麼樣了呢?”
“安諾蓓塔!”菲奧莎吃驚極了,走了過去,“您怎麼不在祖先們的畫像房間那裡呢?您怎麼一個人在這?”
論輩分來說,菲奧莎是不該這樣叫她的,但安諾蓓塔確實已經是曾了不知多少輩的祖先,安諾蓓塔讓菲奧莎直接叫她的名字,這樣她們的交談會更方便。
“哦,是我自己要出來走走,親愛的,”安諾蓓塔溫柔地笑了笑,坐在了畫像中的椅子上,“你大概不知道那個房間裡究竟有多少畫像,他們有時候真的很吵,就比如這個時間,他們應該在為是否關燈而爭吵。偶爾出來透透氣很好,不是嗎?”
菲奧莎出於禮貌點了點頭,可是她更覺得安諾蓓塔是在專門等著她。“勞您掛念,我現在還好,隻是有些嗜睡怕冷,大概是詛咒正常的反應。”
安諾蓓塔有些惋惜地看著她,似乎想把手放到菲奧莎的頭發上摸一摸,但她終究是個畫中人:“真的不準備更改守護星神了麼?那會讓你有更多的光陰。”
菲奧莎大概知道她為什麼要在這裡了,安諾蓓塔想要再勸勸她。
“孩子,我已經見過許多格林格拉斯因詛咒消亡,他們不像你,他們沒有體驗過更多這個世界的美好,對吧?他們隻是生活在這四四方方的莊園裡,所見所知都有限,然後平庸地度過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的生命……你不一樣,你的父母讓你體驗了這個世界的太多美好,親情、友情,還有愛情,不是嗎?平心而論,孩子,你真的很出色,你難道不願意再留戀幾十年嗎?”
菲奧莎笑了笑,坐在了樓梯上,看著壁燈下的陰影說:“安諾蓓塔,我想知道,您的孩子在知道自己不久於世時,他痛苦嗎?”
“……當然,他沒有一日不痛苦盼望著活下去,但他也冷靜地接受了死亡的事實,他是我們的驕傲。”安諾蓓塔看上去有些憂傷。
“那麼,您和您的丈夫,柯西斯,你們痛苦嗎?”
安諾蓓塔歎了口氣:“我們沒有一日不活在悔恨之中,尤其是柯西斯,他很後悔自己沒有注意到那黑巫師的詛咒……他的生活沒有一日是安寧的。”
“這也是我和爸爸媽媽正在體驗的,”菲奧莎苦笑了一下,“一個渴望活下去的人怎麼會願意接受死亡呢?誰不會有不甘呢?安諾蓓塔,我也是這樣的。但再想想,就算我還有二十餘年的光陰,可同時我也知道我的死期,每一天都活在死亡的倒數中,那太痛苦了。安諾蓓塔,我沒有堅強到忍受二十多年日複一日的痛苦中。”
“我相信,隻要我在一天,爸爸媽媽就不會放棄尋找解除詛咒的方法,但祖先們真的沒有試過這些嗎?隻是都沒有用而已。既然這樣,為什麼要讓爸爸媽媽也多體驗二十多年的折磨和失望呢?二十多年過去,我會有家庭,會有自己的孩子,我難道要讓更多人生活在痛苦中嗎?安諾蓓塔,我不願意。”
“如果我真的沒有運氣熬過詛咒,那就讓他們記住我現在的樣子就好了,”菲奧莎的眼神轉向了壁燈的光芒中,不難看出,她的笑臉之上,眼瞳裡有些許淚花,“記住我陪伴他們的樣子,讓我有勇氣接受詛咒的來臨。”
她想讓所有人記住的,是陪伴他們三年的菲奧莎,而不是將陪伴他們餘生的阿斯托利亞。
她們總還是有區彆的,對吧?
安諾蓓塔看著菲奧莎,她有些出神了,她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