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睡的好好的, 把他叫醒?周雲見一臉迷茫的回了行宮, 一進門, 便看到幾個隨侍正圍著他們的床不知道在忙些什麼。一看他進來了,立即有隨侍上前急急忙忙跪拜:“皇後殿下, 您快把皇上叫醒吧!萬歲爺魘住了, 一直掙不出來。”
周雲見聽說過夢魘, 卻是第一次見到。他立即上前,隻見一個隨侍正被武帝抓著掐住了脖子, 眼看著嘴歪眼邪就要斷氣。
周圍的人都在慌張的去解救那名隨侍, 奈何武帝身強力壯, 五六名隨侍竟拉不開他的胳膊, 根本奪不下那人的性命。眼看著就要出事兒,周雲見忽然靈機一動,對旁邊的隨侍說道:“你, 快去外麵給我端一盆冰水!”
隨侍也顧不得什麼了,手忙腳亂的就去取冰水。端回來的時候半盆冰半盆水,周雲見想也沒想,直接兜頭倒在了武帝的頭上。夢魘中不論如何也掙不脫的武帝被這透心兒涼的冰水一澆, 瞬間打了個激靈, 醒了。
伴隨著周雲見耳邊任務成功的提示, 武帝的眼睛恢複了清明。他轉頭看向周雲見, 周雲見的手裡還端著滴著水的水盆。他砰一聲把水盆扔到地上, 有些擔憂的看向武帝, 並問道:“皇上, 您還好吧?”
回答他的,是武帝一聲響亮的噴嚏。
周雲見立即著急忙火的招呼隨侍趕快去燒熱水,好在明氣隨時燒著,熱水隨時供應。浴桶中裝滿了溫熱的洗澡水,周雲見便要侍候武帝洗澡,對方卻一動不動,也不發一言。周雲見有點擔心,是不是自己那兜頭一盆子冷水把他澆傻了。他試探著去喊武帝,武帝看了他一眼,說道:“朕沒事。”
周雲見的一顆心鬆了下來,看上去還算挺正常的。但這個夢魘有些異於常人,如果不及時把他叫醒,肯定會出什麼問題。否則,也不會單獨作為一個係統任務來讓他做。這個係統任務雖然是送分題,但對他的影響肯定不會少。
侍候失魂落魄的武帝穿好衣服後,周雲見剛要離開,便被武帝拉了回來。周雲見不解的看向對方,問道:“嗯?”
武帝沒說話,隻是碾著他的手,周雲見也沒有掙紮,任由他將自己抱在了懷裡。他覺得這情況不太對,便問了一句:“皇上,……您醒著嗎?”
滿身是冰水的武帝卻猛然將周雲見給攏了過來,忽然吻住了他的嘴唇。冰涼的觸感傳來,周雲見有些微微發抖。他身上的冰水沾到了自己的身上,好在室溫足夠暖,否則周雲見也該打噴嚏了。
周雲見知道這會兒的武帝是不清醒的,於是便任由他抱著自己,看著他那臉上的迷茫,竟有幾分心疼。即使是再強大彪悍的人,也有想要個依靠的時候。於是周雲見就這樣拍打著他,抱著他,耐心的哄著他。並為他脫掉了身上冰涼的濕衣,拉過床上的被子,將兩人裹在了一起。好在頭發是乾的,否則又要弄得濕淋淋。
說來自己心也是狠,剛剛那半盆冰水都這麼潑到了他的身上。於是心裡有一點點小小的內疚,還有一點點小小的自責。於是他脫了中衣,用自己的體溫捂著武帝身上的冰涼。
一遇上像暖爐一樣的周雲見,武帝也不客氣,就這樣瑟縮著將他抱進了懷裡。周雲見一個激靈,好在身上有厚實的綿被,否則還真能凍出個好歹來。待到那冰冷終於逐漸消失下去,武帝眼中的迷茫卻仍沒能退卻。他這個夢魘,來得極不正常,肯定不是一般的東西。北疆術士橫行,他這些日子整天在外麵跑,想必是遇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周雲見與武帝緊緊的挨在一起,周雲見這還是第一次這樣毫無阻隔的與他躺在一起。雖然早就了解了他那堅實健身的身材,如今這樣互相畏在一起取暖,倒是讓周雲見找到了幾分溫存的感覺。
他曾經覺得,武帝就是個捂不熱的人,是個幾近冷血的,沒有感情的人。正常的男人,像他這樣的帝王之家,有幾個沒有通房,沒有子嗣的?他都這把年紀了,還是個老處男,可見就是個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對付這種人,用常規的方法,那自然是行不通的。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先把他就地正法了再說。有些東西,食髓知味,就算他不想要,身體也會逼著他要。
於是一時間,歹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他悄悄將手探向枕頭下麵,摸出兩樣東西。那便是當日方媽媽交給他的東西,她方她這秋江書院裡,自然也是遇到過不願意獻身的小哥兒。這對她來說,都不是事兒。自然也不會逼迫他,隻不過是使點小手段罷了。給他嗅一點白瓷葫蘆裡的東西,包他神魂顛倒,不知不覺的便把客給接了。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便不用她再多說什麼。畢竟有大把的銀子送到他根前,誰跟銀子過不去呢?這年頭,清高都不抵活下去。
於是周雲見拿給她要了這兩種藥,第二種自然是給那想要體驗感最佳的嫖客。雖然也是有意識主控權的,但一般在這種情況下,誰也不會放棄眼前讓人欲罷不能的美味。
他生生攻略了武帝,半年之久了!你不日我,便不能怪我狠心。我也想讓你水到渠成,可你這飄忽不定的心,實在讓人捉摸不透。倒不如生米煮成了熟飯,有了夫夫之實,負距離接觸了乾脆。
當即周雲見便下定決心,把那白瓷瓶的,自己嗅了,黑瓷瓶的,給意識尚在模糊當中的武帝用了。用完後,便將那東西重新藏於枕頭後麵,又拿出另外一瓶東西。方媽媽告訴他,塗於細致處,點滴即可。無痛潤滑,效果奇佳!他相當珍用的塗了一點,塗的時候,還挺羞恥。不過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身子套不住武帝。一切的一切,事後定見分曉。
他躺在那裡,武帝卻半天未動。周雲見偷偷覻著他,見他還是沒反應,便主動抱住他的腰,有些難耐的喊了他一聲:“皇上……臣……”
下一秒,武帝便如野性難馴的猛獸,抱住了香軟可口的周雲見。
整個過程持續了多久,周雲見也完全沒有意識了。方媽媽說得對,難怪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的時候,就算他不說,小哥兒自己便同意了。那滋味,真是妙不可言。隻是這藥用得有點多,讓他整個人有些發懵。甚至結束的時候,他已經沒有意識了。陷入了半昏迷狀態,唇畔卻含著半分笑。
這藥,了得。
在徹底睡著之前,周雲見隻有這一個想法。
不知睡了多久,周雲見才醒來。他睜開眼的時候,武帝已經不在身邊了,甚至他旁邊的位置都是涼的。但……有一個非常好的結果,就是細致之處有些粘噠噠的。這會兒藥力下去,整個人仿佛被撐散了架。早知道他是營養快線,就不那麼著急了。好在方媽媽還有後手,他又拿出一瓶藥膏,塗了一下,說是一天內便能消腫止痛。
好在自己體質還可以,不至於疼到起不來床。方媽媽當時一摸他的膚質便說:“彈性極好,就是乾這行的這塊料!”周雲見雖然無語,卻也是萬分欣慰的。
不過這會兒他有些擔心,自己就這麼把他睡了,他應該會……鬨情緒吧?說什麼也是自己不對,還是趁早去找他賠個不是的好。於是周雲見起身,披上羽絨服,一出外間,便打了個響亮的噴嚏。外屋仿佛冰窖一般,冷的他有些發抖。武帝正站在窗前,隻著中衣,窗口大開,吹著北疆零下二十多度的寒風。
周雲見:……皇上真是個漢子!事後這樣吹風,不怕寒氣內侵嗎?
仿佛是聽到了周雲見的動靜,武帝立即將窗戶給關了,轉身看到周雲見披頭散發的走了過來,他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卻轉身把牆上掛著的披風給拿了下來,上前披在了周雲見的身上。並開口問道:“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周雲見一開口,才發現嗓子已經啞的不行了。武帝遞上來一杯溫茶,周雲見潤了潤嗓子,將杯子放下,總算能說出話來:“皇上您……還好吧?”這話問出來有些心虛,你把人給睡了,還來這裡問彆人還好吧?但是說實話,他也不知道自己該問些什麼,也隻能問他是否安好了。
武帝看著他,卻對他招了招手。周雲見走了過去,便被對方抱進了懷裡。
武帝抱著他,說道:“朕……沒事,謝謝你及時把朕救出來。剛剛應是有人給朕布了局,故意讓朕陷入夢魘的。”
周雲見滿臉的驚訝,武帝卻並不在乎,說道:“不用擔心,魘局既破,那就不會再有事。隻是剛剛的夢,讓朕想起一些事情。朕小時候,兄弟之間,都是很不友好的。我與晏淇前後腳出生,他那個時候,正是得盛寵的時候。太後說,我出生時足踏七星,是吉兆。但趕著晏淇降生,父皇便隻是匆匆看了我一眼,就趕去了攬芳齋。母親的攏月軒,即便是因為我的出生,也是極少有人問津的。母親說,她那個時候一點都不覺得難過,反倒是鬆了一口氣。她說盛寵之下必有妖孽作祟,韻貴妃在那邊虎視眈眈,蓮妃的性子又那麼嬌軟,怕不是長久之相。”
“果然,晏淇出事,蓮妃變得瘋癲。哪怕再次身懷龍嗣,也沒能逃過一劫。朕,不是軟弱之人。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自然也能成常人所不能事。母親,便是忍而又忍,偏偏成了這後宮中最得勢的女人。晏淮晏洲死了,晏海病了,父皇唯一能用的兒子隻有我自己。他為免大晏被旁人謀去,匆忙中立朕為太子,並加封了母親為端容貴妃,還封了朕的弟弟為遲王。”
周雲見有點聽不懂了,武帝這樣沒頭沒腦的說著這些事,究竟是何意?難道剛剛的夢魘,把他的腦子給弄壞了?這可不是好事兒,萬一以後跟個傻老攻共度餘生,那可不是好玩兒的。
還有,他……為何絕口不提我們倆剛剛日過的事?
周雲見又問了一句:“皇上您……想說什麼?”
武帝抱著周雲見,說道:“朕忽然想清楚一件事情,當年,晏海為什麼忽然病了。韻貴妃,為他圖謀一世。不可能在這麼好的時機上突然退讓,其中,必有隱情。”
說到這裡,周雲見總算是徹底的放下了心。原來皇上沒有因為這夢魘而把腦子弄壞,反而有人幫了他一把,把腦子給弄清醒了。
武帝也終於放開了他,在對上他的眼睛後,卻閃躲頭撇開了頭,說道:“皇後的事忙完了吧?明日返京!”
周雲見啞著嗓子答道:“忙完了,嗯,也確實該回去了。那……邑人部落這邊的事,皇上打算怎麼處理?”
武帝冷冷的笑了一聲,說道:“不必處理,本身就是一個局,晾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