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這些小把戲, 周雲見最拿手了。不過是弄了一些帶有南疆騰王府標誌的兵刃和裝扮扔到了郊外, 還扔了一樣自己的信物過去。找到這些的時候,杭州知府任今朝高興得快飛起來了。隻要找到皇後的下落,隻要能證明這件事兒和自己無關,腦袋便能保住。
他立即快馬加鞭把物證送進了晏京,估計要不了多久,南疆那邊兒就會有動靜。
然而此刻的南疆卻氣氛緊張, 騰王摔了琉璃盞, 對跪在地上的一乾人等發脾氣:“你們說什麼?找不到人?怎麼會找不到人?他就在杭州城, 你們卻找不到人?”
為首的一個跪伏在地上, 戰戰兢兢的回道:“是, 我們原本的打算就是趁著除夕夜熱鬨, 把人擄過來。偽裝成南海水賊作亂, 這樣也能給我們免去些麻煩。可……可誰知道,我們在杭州城裡找了一個晚上,根本找不到人。還遇到了杭州知府抓賊寇,封了城門, 我們出不來, 就……就在裡麵關了三天。”
騰王:……
他現在實在太著急了, 隻差一個, 就隻差了一個。陽年陽月陽日出生的人,要湊足一百個, 才能布大陣, 召陰兵。這一百蠱全陽羹, 決定他能否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晏清他算個什麼東西?母後為他謀劃幾十年,本來唾手可得的東西,卻被晏清這個最沒有存在感的莽夫捷足先登。若非他當年遭遇不測,何必苦等那麼多年?他現在多等一天都是煎熬!眼睜睜的看著眼前有一個陽年陽月陽日出生的男人,為什麼不用?
皇後?嗬,你搶了我的皇位這麼些年,那就用你的皇後來償還!
門外傳來輪椅的聲音,一身黑袍的施恩掀開門簾走了進來。他周身騰起陣陣寒意,進門後什麼也沒說,隻是沉默的坐在那裡。但單單是沉默的坐在那裡,就讓騰王的身上起了一層又一層的雞皮疙瘩。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對跪伏在那裡的手下說道:“你們……先下去吧!”
手下們磕了個頭,便都下去了。
待到帳篷裡隻剩下了施恩和騰王,施恩才用極為難聽的聲音說道:“二十年前,韻貴妃從大漠深處把我救了回來。替我醫治身上被沙蟲啃噬的瘡疤,並差人為我燉了第一盅全陽羹。所以施恩發誓,此生此世,效忠韻貴妃。如有違背,就讓我被魍魎反噬,永生永世生不如死。所以我為她籌劃,為他計較。儘我之所能,將皇位雙手奉到你手上。可你都做了些什麼?”
騰王不說話,但眼神裡卻是各種不服。
施恩接著說道:“我一步一步,算到如今這一步,隻差臨門一腳。不過區區一個全陽人,你就這麼等不急嗎?”
騰王終於按捺不住自己的怒氣,轉身對施恩說道:“你一直對我說讓我等,讓我等!讓我等什麼?我三十五歲了!從十五歲開始,你就替我籌劃!結果讓我等了一個五年,又一個五年!難道讓我五十歲的時候坐上皇位嗎?那樣還有什麼意思?你就差一個全陽人,我替你去抓,有什麼問題?我們要的,不就是這個全陽人嗎?”
施恩說道:“可對方的身份是誰,你不清楚嗎?”
“我管他是誰!”騰王轉身揮袖,掃掉了桌子上的碗盞:“隻要我當上了皇帝,不就是一個階下囚的皇後?就算我現在不抓他,待我攻入晏京,他不也是任由我拿捏?”
施恩深吸一口氣,說道:“那你可知道,如今你失手,孝賢皇後卻真的失蹤了。這件事,嫌疑最大的人是誰?如果武帝在這個時候找機會朝你發難,你又該如何應對?”
騰王一怔,皺眉問道:“孝賢皇後真的失蹤了?這……這是怎麼回事兒?”
施恩如漏氣風箱般歎了口氣,說道:“不知道,但這件事,不會是什麼好事。你母親來了,她給你帶來一個人。區區一個全陽人,就如此沉不住氣。如果你有你母親一半的城府,如今皇位早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何必苟且於南疆?”
騰王臉上一喜,問道:“我母妃?她……是把最後一個全陽人給我帶來了?”
施恩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騰王的帳篷。
杭州郊外小院,周雲見抱著醜橘聽元寶彙報工作:“都運達了,最晚明天就能把書都分發到學生們的手上,少爺您就放心吧!咱們普及教育事業,要不了多久就能取得一定的成效。”
周雲見點頭,說道:“繼續印啊不要停,這個東西可是好東西。順便鼓勵大家學習,回去本殿和皇上商量商量,所有有家人進義學讀書的,不論男女,都能減免一分賦稅。”